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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的瞬间,盛六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着匕首刺过去,宁封侧身躲开,并飞快出手反击。

然而他躲过了明的,却没能躲过暗的,盛六月趁他不备发出三根银针,一击即中。

银针上抹了毒药,宁封当即无法动弹,只能僵直地站着,等对方从暗处走出,昏黄的灯火照在她脸上。

“是你?”

宁封也是武力不弱的人,加上会医会毒,几乎没怎么上过别人的当。

今次却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难免觉得,自己有些窝囊。

“王妃这么晚上门,还给在下送这么大一个礼,实在是太客气了。”

盛六月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冷哼一声道:“进去。”

宁封艰难地挪着脚,回了屋内,之后坐在座椅上,盛六月则将房门关好,回身走过去,收起匕首道:“你也算是个大夫,竟然因为私怨残害无辜,就不怕遭报应?”

“我不算什么大夫,只是个会医术懂毒物的普通人罢了。”宁封淡然道,眼睛与她直视,丝毫没有畏惧。

盛六月怒道:“所以你还有理了?”

宁封反笑着问:“王妃莫非是没能配出解药,这才过来找我?”

“就你那点小伎俩,我能破不了?”盛六月轻蔑地笑了笑,“我是来教训你的!”

“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呢,”宁封咧嘴笑开,“既然不是,那我就安心了。”

他当然知道盛六月不会杀他,否则方才就动手了。

“你该感谢公主还活着,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盛六月揪住他的前襟,故作凶狠道:“告诉你,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这次你牵连无辜,我也给你些教训,算是了结,下回若是再敢这么做,我就直接废了你!”

“我只是想报之前被你下毒的仇,而且还那么贴心地把毒下在了别人身上,没折腾你,难道不好吗?”宁封一脸真诚地说道。

盛六月愣了愣,彻底无语。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宁封笑道:“倒也不用,只是希望王妃下次出手,能留情一点。”

“下次出手,我不会对你客气!”盛六月是真的恼了,“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别牵连其他人,要不然,我只能替天行道了!”

宁封看着她,黝黑的瞳孔有一瞬的放大,一丝诧异从眼底掠过。

接着,收起笑脸,竟心平气和道:“我明白了。”

盛六月这才松手,并且将解药取出,放在桌上。

“这是解药,以后你我之间恩怨两消,别再来找我麻烦,倘若再来,我就直接下杀手,绝不留情。”

宁封盯着桌上的药瓶,不敢置信,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走远了。

她为什么会留下解药?

盛六月从宅院里出来,打算直接回王府,可要上马时,身后传来一道笑声。

“王妃大晚上的从一个男人家里出来,就不怕被人知道,传出去引起谣言?”

月色下,云墨沉缓步从阴影处走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他怎么会来?

盛六月牵着缰绳,淡定道:“清者自清,没什么好怕的。”

“你倒是坦荡。”云墨沉似乎并没有怀疑什么,口气也是打笑的,应是知道她的来意。

“王爷来干什么?”

“王妃深夜未归,本王忧思如焚,特意出来看看,万一你要是受欺负,身为夫君,本王也可以为你出头。”

这个人最近貌似越来越会说话了,有向油嘴滑舌发展的趋势。

盛六月傲然道:“不需要,我自己就能搞定一切。”

云墨沉走过去,赞扬道:“王妃确实厉害,本王佩服。”

“已经很晚了,回去吧。”盛六月还是要骑马,被云墨沉拉了过来。

“坐马车吧,夜里风冷,容易受寒。”说着,他就冲远处招了招手。

立刻有人驱着马车赶过来。

云墨沉让护卫把马牵回去,自己则牵着盛六月上了马车。

坐定后,盛六月偷瞄云墨沉一眼,忽然想到一个事,于是问道:“王爷,和离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是说了要等太后病情好转再说的吗?你怎么又提起?”云墨沉皱了皱眉,显然不太高兴。

盛六月继续往刀口上撞,“我只是想早点离开王府,既然咱们彼此之间没有感情,那勉强在一起,也是没有意义的,不如早点做个了断,各自去寻找幸福。”

云墨沉突然把眉头皱得更紧,脱口便问:“你对本王一点感情也没有?”

“有。”盛六月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变化,说:“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即便是小猫小狗,也该处出感情来了。”

小猫小狗?

云墨沉一张脸顿时变得比锅底还黑,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盛六月,眼里透着愤怒,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本王在你眼里,就跟小猫小狗没差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啊。”盛六月觉得他这个反应很有趣,忍住想笑的冲动,继续一本正经道:“你看,我养小猫小狗,他们起到的作用也是伴侣,这跟丈夫的作用是一样的。”

云墨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看到了智障的表情。

居然有人把自己的丈夫比作猫狗?真是活久见了。

盛六月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笑道:“猫狗当然不能跟王爷比啦,毕竟您是皇子出身,金贵的很,就算是世界上最稀有的藏獒,也比不上你一根汗毛的。”

“本王谢谢你啊,这么抬举我。”云墨沉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脸色更加难看。

盛六月摆摆手:“这是实话实说。”

不过好像跑题了,沉吟片刻,她又赶紧绕回去:“和离的事,到底怎么样嘛?”

“不行。”云墨沉斩钉截铁地答道。

“太后的病情早已好转,都快痊愈了,为什么还不行?”

云墨沉气到了,看也不看她,闷声道:“只是快痊愈,就是尚未痊愈,所以不行。”

与往常不同,盛六月此时听到这个回答,是开心的。

或许,她并没有自作多情。

“那好吧,我就再等等。”盛六月似乎颇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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