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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兰兰瞅着桌上那把弩就瘆得慌,忍不住朝旁边挪了挪,而后问道:“什么条件?”

“我考虑给你娘解毒,你确保在我留在将军府期间,不得找我麻烦。”盛六月一句话简短概括自己的要求。

“解毒?”盛兰兰瞪圆双眼,有些怀疑,“你真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不会,刘氏是必须为她的恶毒所为付出代价的,但目前盛六月得暂时待在将军府,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跟云墨沉闹掰了,才好办事。

所以就得确保好在这里时的安全,万一盛兰兰闹事,她得两头顾,那就麻烦了。

“我想回将军府住,总得跟主母打好关系,我看得出来,现如今府里都是你们的人,我要住下来,没有十分的诚意是很难的,所以,我愿用解药,来换取栖身之所。”

盛兰兰观她神情严肃,语气也诚恳,便将信将疑地答应下来。

“你现在就去给我娘解毒。”

“现在?”盛六月微微皱眉,看来这个盛兰兰比以前聪明点了。

“你能解了我娘身上的毒,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盛兰兰用坚定的语气道。

盛六月垂眸思忖片刻,笑道:“也行,我先跟你去,瞅瞅她的病情。”

“那就走吧。”盛兰兰当即起身,眼睛还是盯着那只弩,持戒备心态。

盛六月看了出来,特意将弩带上,笑呵呵地说:“我这人喜欢谨慎些行事。”

出了院子,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盛兰兰越走越快,到最后都是跑进刘氏院子里的。

盛六月在后面慢悠悠跟着,享受了一把耍人的快感。

“你快来,帮我娘看看。”盛兰兰站在床边,目光满是忧虑。

刘氏正在沉睡,气色比之上回见面时,又差了很多,看起来已是行将就木了。

盛六月坐下来,给她把了一下脉,后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两粒红色的小药丸,给她喂下。

“这是什么?”盛兰兰紧张地问道。

“解毒的药啊。”盛六月把瓶子收好,就起了身要走,“明天药起作用,她的情况就会好一些。”

盛兰兰怒问:“也就是说,不能痊愈?”

“不能。”

“那你才不是说……”

盛六月打断她的话:“我不是傻子,把解药给了你们,我还住的下去吗?慢慢来吧,我保证,只要我住在这里一天,她就能活着一天。”

“你……”卑鄙!盛兰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院子已经被打扫干净,珊瑚还去厨房拿了晚膳来,用过之后,盛六月就回房歇着了。

不过,她只是合衣躺在床上,耳朵竖起,听外面动静,并未真的入眠。

快到子时的时候,屋顶上响起细微的踩动瓦片的声响,她缓慢地睁开眼,起身去开门。

一道黑影就出现在门口。

“你来了。”

“王妃。”随影拱手行了个礼,抬头看她,眸子里藏着一丝探究。

他并不完全信任面前的人,但王爷信,他就只能暂且跟着信了。

“进来吧。”盛六月看了看外面,确定没别人,才回屋将门合上,点燃油灯,坐下说话。

“听说,王爷把沉月楼的令牌给了您?”

“是。”盛六月将令牌掏出来,放在桌上,“这下,连沉月楼楼主也该听我的了吧?”

随影顿了顿,颔首道:“不错,沉月楼的人,您可随意调动。”

“那就先让那位神秘的楼主先来见我一面吧。”盛六月故意刁难他。

“这个……”随影沉吟片刻,开始编瞎话,“楼主他出去办事了,这几天不在京城。”

“是吗?那好吧,之后再见也是一样。”小样儿,还想骗她!盛六月有些不爽,到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们先去查一下那个宫女的背景,看看她何方人氏,家中几人,几时入宫等等,越细致越好。”

随影点头答应。

“另外,我想去给那宫女验一下尸,希望你能安排。”

“宫女的尸体还放在刑部殓房,且有人把守,岂是能说验就验的?”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你们沉月楼不是耳目遍布天下吗?刑部肯定也有吧,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晚上行动。”

随影皱着眉头,因被一个女人,还曾被称为草包的女人支使而有些不悦。

但依然闷闷地答应了。

“还有别的吩咐吗?”

盛六月饮了一口茶,问:“宫女的背景明天就能查清吧?”

“能。”

“那就好,你回去吧。”

随影走出房间,如一阵风过般,消失在夜幕下。

盛六月将杯中的茶水饮完,转身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起来用了个早点,便拿着备好的“和离书”出门,大摇大摆地去大牢。

由于没有皇帝的应允,她被挡在了门外。

为将动静闹得大一些,盛六月作势要硬闯,并骂骂咧咧道:“都给我滚开,我要去见三王爷!”

守在门口的侍卫道:“王妃,您可消停点吧,皇上有令,任何人没有手谕不得入内,我们也是没办法,您还是回去吧。”

“别叫我王妃!”盛六月扯高嗓子道,“我今儿就是来找王爷和离的,他签字以后,我就不是什么王妃了,与他也再无瓜葛,让我进去!”

侍卫们横刀将她挡住,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王妃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你们……”盛六月气愤地瞪着他们,“我爹是大将军,你们敢这样对待我?”

侍卫冷笑道:“您现在还是王妃呢,我等也不会另眼相待。”

“太过分了!”盛六月气得直跺脚。

街对面墙角里躲着的两个人将一切收在眼底,转头回宫报信去了。

寝殿内,吴贵妃听了禀报,并不太吃惊。

看来,盛六月还是原来那个盛六月啊,之前也只是耍些小聪明罢了,遇到大事,就六神无主,没了主意,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跟老三撇清关系。

“娘娘,还需要继续监视吗?”心腹问道。

“不必了,”吴贵妃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种人不值得本宫浪费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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