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一愣。
转而唇角染上笑容。
捏了捏小锦鲤的小鼻子。
“没有不开心。”
你在我身边，怎么可能不开心。
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而已。
小锦鲤偏过脑袋，躲掉薛润的手。
又塞一颗樱桃进薛润的嘴巴里。
“不要不开心啦，小仙鱼会一直陪着你哒！”
薛润笑着点头。
幽深的眸子闪烁着占有欲。
乖宝……
楚涣，“……”
有点撑。
“你们人类的事情，我是不会出手的，疫苗……嗤，让基地长过来这里，我不会去C基地的。”
说完。
薛润直接让楚涣离开。
他则是带着小锦鲤又去摆弄那些植株了。
这若是让林莉见到必然惊讶的不行。
谁不知道薛润是先天脑域开发到极致的第一人。
他的脑子就是国家重宝。
薛润应该做的是研究深奥复杂，难以解决的科学难题。
而不是利用自己超乎常人的智商，种草莓！
还要想着让草莓速成，甚至于改良草莓的基因，使种出的草莓又大又红，口感还好！
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这些，林莉是不知道了。
她将楚涣说的话传讯给C基地基地长。
令林莉奇怪又疑惑的是，基地长竟然考虑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这也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基地长是什么身份啊！
C基地的领导核心人物啊！
平日里在基地里，都恨不得保护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怎么这个时候，薛润一句话，基地长就同意出来了？
那……
C基地怎么办？
“队长，基地长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是啊，这一路上咱们遇到多少事情了，基地长出来，谁保护他啊？！”
“基地里也不能没有基地长啊！”
“就是就是。”
有几个人心里对薛润博士不想救人类的事情，心有不满的人，此时，直接就忍不住了。
“薛润博士就算地位再高，也不能视基地里那么多人的生命无睹吧！”
“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薛润博士做的有点儿过分了。”
“停！”
楚涣抬眸扫视一圈众人。
“不论薛润博士的选择是什么，他都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看着众人还有些忿忿的表情。
楚涣继续说，“我知道大家都在不满，但是事实证明，我们找不到那个军事基地，拿不到尖端科技，建造不了太空船离开地球。”
微微一顿。
“而且，我们心里都清楚，就算建造出了太空飞船，离开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能否找到第二个地球也是一个未知数。”
楚涣的话说的很现实。
众人的表情都沉默下来。
谁不怕死啊？
但是他们不能怕。
他们不可以怕死。
楚涣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薛润博士已经研制出了病毒的疫苗，这个疫苗，才是拯救人类的解药！”
“疫苗？！”
林莉惊呆了。
薛润博士竟然已经研制出疫苗了吗？
“对。”
楚涣苦笑，“看薛润博士的态度，这个疫苗，他应该在很早之前就研制出来了，只是……”
轻叹。
薛润博士和基地长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呢？
当年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
基地长来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月有余。
楚涣见到基地长时颇为惊奇。
早知道他们十个可以说是人类中最顶尖的人，来到这里，也是满身狼狈。
可基地长看上去，除了有些疲惫，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要知道基地长这次出来，为了以防万一，身边带了人。
但是这些人相比较于他们十个人，差了不是一丁点。
他们十个人来到这里，都是一身狼狈，心惊肉跳。
精神紧绷。
偏偏基地长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
怎么看怎么神奇的好嘛。
楚涣连忙上前，“基地长。”
基地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病毒爆发之前，精神头看上去很好，和人家中年的人比，也不差哪里去。
病毒爆发之后，就一夜白头了。
经过三个月的疲惫，精神状态更差了。
基地长看到楚涣，笑了笑。
“小楚。”
楚涣搀扶着基地长的胳膊，“基地长，这一路来，还好吧？”
基地长点点头。
只是……
他叹一口气。
“我现在是明白了，小楚你为什么传讯说，病毒爆发是薛博士制造的了。”
跟着基地长过来的有一个人是基地长的贴身军人。
他曾经是楚涣队伍里的成员。
见到楚涣很是兴奋。
“队长，你不知道，这一路可神奇了。”
楚涣扬了扬眉头，“神奇？”
“小白，你详细说说。”
小白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赤城与兴奋。
“队长，你知道丧尸嘛？”
兴奋的比划起来，“就是这样的丧尸，很可怕的那种。”
“……”
满头黑线。
楚涣扶额，“我一直在外面，杀的丧尸比你见到的还多。”
小白一拍脑门，“是哦。”
他又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队长，我跟你说，那些丧尸，见到基地长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躲得可快了。”
基地长笑骂一句，倒是没有阻止小白。
“而且队长你给的地址太模糊了，我们找了好久，跑错好几次路，但是神奇的是，那些丧尸竟然帮我们，把我们引回到正确的路上。”
小白撞一下楚涣，“队长，你说神奇不神奇？”
兴奋的小眼神忽闪忽闪的。
楚涣扬了扬眉头。
眉头微拧。
“小白，你不会是在撒谎骗我吧？”
丧尸不攻击人类？
还引路？
小白急了，“队长，我骗你干嘛啊？不信你问基地长嘛？”
基地长点点头。
“小白没说错，那些丧尸……”
略微沉思。
“好像有意识一样，他们不像是那些只会攻击的丧尸，好像能够分辨出人类一样。”
基地长的眉头皱紧。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
但是……
回想起那些丧尸。
他们的眼神虽然还有些混浊。
却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
甚至于一举一动都更加的偏向于恢复了意识的人类。
想到这个想法的时候，基地长心里有些惊骇。
那些丧尸会不会真的有恢复意识的可能性……
楚涣抿了抿唇。
“基地长，你先歇息歇息，这件事情，我们会去调查的。”
基地长看了看楚涣，张了张嘴没有问什么，只是说一句“注意安全”，就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小白去休息了。
楚涣见小白的样子，有些想笑。
又想到基地长的话，眸子微闪。
丧尸真的会恢复人类的意识吗？
深吸口气。
楚涣让队伍的九个人集合。
“我需要大家做一件事情，找到周围的丧尸，观察他们是否有改变，甚至于是否有人类的意识！”
林莉瞳孔微缩。
在其余八个人低声讨论着散开的时候，她走到楚涣的面前。
“丧尸拥有了人类的意识？！”
楚涣抿了抿唇，点头，将基地长一路上遇到的事情简略的重复一遍。
林莉忍不住后退一步。
“丧尸真的拥有了人类的意识？！”
她猛地想到小锦鲤，“锦鲤也是拥有人类意识的丧尸！”
楚涣瞳孔微缩。
他之前一直被薛润博士牵着鼻子走，忽略了小锦鲤的事情。
她就是一个有着人类意识的丧尸！
能够吃人类的食物，说话，思考。
她已经可以说不再是丧尸了，而是一个无限趋近于人的人类！
楚涣嗓子有些干涩。
“丧尸，可以恢复成人类的？”
林莉有些征愣。
“如果锦鲤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丧尸，在经过丧尸病毒的进化后，慢慢恢复成了一个人类，那是不是可以说，丧尸病毒在没有疫苗的是情况下，也是可以恢复的？”
她猛地低下头。
看着因为常年训练，满手茧子的掌心。
枯黄。
结实有力。
上面……沾满了人类的鲜血……
眼底闪烁着惊恐。
她亲手杀了自己无数的同胞！
楚涣一看林莉的神情，就猜测出来了林莉在想什么。
抓住林莉的手。
“林莉，醒醒！”
林莉似哭似笑的看着楚涣。
“队长，我杀了自己的同胞，很多……很多……”
楚涣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
酸涩胀胀的。
“林莉，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的责任，你是为了保护人类，知道吗？”
林莉的眼角落下泪。
“队长，我杀了他们……”
杀死怪物和同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的。
以前林莉知道那些是丧尸，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挥下刀。
但是现在……
她手上沾染的都是同族的鲜血！
林莉仿佛已经看到了手上的猩红色。
痛哭流涕。
她杀了自己的同族！
她是一个杀人犯！
杀人犯！
“林莉！”
楚涣见林莉崩溃的样子，心中一急，一个劈掌打晕了林莉。
心中既焦急又无奈。
他在军队里见惯了生死，一时之间竟然忘了。
病毒爆发之前，林莉只不过是一个在学校的温室里成长起来的花骨朵而已。
她被保护的很好。
单纯懵懂。
病毒的爆发，让林莉不得不成长起来，不得不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
尤其是在发现林莉有脑域开发的资质后，她进入了实验室。
后天的脑域开发到极致，让林莉成功的变成了人类中的顶尖人物。
她被迫的跟着他们这群见惯了生死的人，在丧尸群中穿梭。
杀丧尸，保护人类。
仔细想一想。
林莉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六岁而已。
还是一个小年轻啊。
楚涣打横抱起林莉，送到帐篷里休息。
等林莉清醒后，还是好好的说一下吧。
杀那些丧尸，并非她的过错。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是他们唯一且仅有的一个选择。
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
落日的余晖穿过舒舒密密的树叶。
照在地上。
碎片化的阳光被分散在枝林末梢。
但是因为森林里的树木太多了。
即便有阳光的照射，依旧略显昏暗。
楚涣盯着树上的树叶微微失神。
听到队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才回神看过去。
他们惊奇的讨论着今天看到的场景。
楚涣叫住他们。
他们惊奇的大呼小叫。
绘声绘色的描绘着他们见到的丧尸。
有的说，丧尸比之前他们遇到的更加强大。
如同丧失理智的凶兽。
破坏着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也有的人说。
他看到的丧尸性情很温和，不会随意的攻击别人。
即便是有人类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路过，他也不会伸出尖牙利爪。
很神奇的场景。
楚涣听着众人杂七杂八的话。
心里有了一定的答案。
是有一部分的丧尸在缓慢的恢复人类的意识。
但是最终这部分丧尸能否真正的变成人类，还没有定论。
甚至于。
变成人类后，这群丧尸是否还具备威胁，都是一个未知数。
沉思着的楚涣，让众人先去巡逻。
自己则是略一犹豫，转向了基地长的帐篷。
这个时间，基地长已经休息好了。
他精神不错的坐在帐篷里，喝水。
小白兴致勃勃的说着事情。
楚涣眸光闪了闪，放下帘子走进去。
“基地长。”
基地长“哎呦”一声，冲着楚涣招手，“小楚来了，快过来坐。”
楚涣笑了笑，顺势坐在基地长的身边。
小白一看到队长来了，兴奋的不能行。
楚涣唇角微勾，“我过来是有事情要说的。”
基地长疑惑，“什么事情小楚你说。”
楚涣深吸口气。
上扬的唇角慢慢垂下来。
双眸凝重。
“下午的时候，我让队员去观察了周围的丧尸，他们其中有一部分，和小白描述的很像。”
“他们，正在慢慢的恢复人类的意识！”
这个结论一出来。
即便镇定老练如基地长，神情都有着变化。
如果这些丧尸真的能够恢复人类的意识……
楚涣继续说，“只不过还不能确定，丧尸们是否能够真的恢复人类的意识，在彻底恢复人类的意识后，是否对人类具有威胁性。”
“这些都是未知的。”
基地长眉头微拧。
“小楚你的意思是……”
楚涣目光灼灼。
“需要薛润博士！”
薛润博士既然能够研制出病毒疫苗，说明他对病毒的毒株十分的了解。
那么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
薛润博士早就知道了病毒毒株的演变方向。
不然也不会直接承认小锦鲤就是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