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很多酒吗?”
男人将风衣放在沙发上,来到少年面前,微微弯下腰,看着对方潮红的脸颊。
庭郁不知道自己即便是早已酒醒,但脸上的红晕一时半会儿没有褪去。
他只是微微仰着头,泛着水光的眼眸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男人,眼神略有几分迷茫。
“没有,没喝很多酒,”说着,他伸出手指比了比。
食指与拇指之间只留了很小的缝隙,表明他只喝了这么一丁点的酒。
男人伸手将对方的手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
少年的手白皙好看,手指纤细,就像是上帝特别打造的艺术品一样。
握在男人的手心里,仿佛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却又莫名染上了一丝情.欲.
“真的只喝了这么一点吗?”
轻轻摩挲着少年的手指,眼睛却紧紧盯着他。
庭郁想要收回手,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松开他的意愿,只得作罢。
“上校,你为什么话这么多呀?”少年低着头,挨着男人的手,轻轻蹭了蹭,像只小奶猫似的。
他又接着问道:“你是专门为了我而来的吗?”
独留山静静注视着少年,腾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动作十分轻柔。
“你觉得呢?鱼鱼,”他双手捧着庭郁的下巴。
少年的手不自觉地便抚上男人的烟灰色马甲,轻声慢语道:“这样说,校长是下面那个?”
他抬眸若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对方。
阮燕冰狭长的眼眸眯了眯,迸射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到底是上还是下,在这里试试?”
庭郁挑了挑眉,嘴边若有似无地勾着一抹笑。
卷翘的睫羽掩去眼底的情绪。
纤细白皙的手指却在不动声色之中解开了男人马甲的纽扣。
只隔着一层白衬衫,扑鼻而来的是男人浓烈而有磁性的荷尔蒙。
隐约可见衣料之下优越的身材肌肉。
少年的指腹轻轻划动着。
即便男人没有丝毫的神情变化,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对方一些细微的变化。
比如手下的衬衫突然紧绷了起来。
比如自己手肘撑着的腿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庭郁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装的跟个柳下惠似的。
他干脆收回了手,双手叠在男人的腿上,撅臀跪着,歪头笑眯眯道:“校长喜欢在办公室做?”
阮燕冰不语,只是眼眸之中浮现几丝不悦。
似乎是在不满于他突然撤回的手。
“所以……”
少年突然窜上来,附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地轻声道:“校长是想和我来一场禁忌恋爱吗?”
对方不自在地侧过了头。
庭郁垂眸扫了一眼男人的裤裆。
鼓起来了一点。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跟着凑了上去,几乎是要亲到校长的耳朵。
“校长拿着戒尺,而我因为犯了错被你捆在桌椅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你玩弄。”
“想一想,还真是刺激呢。”
少年冲人耳朵吹了口气。
不待男人因忍无可忍而伸手擒住他,庭郁便快速脱了身,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右手支着脑袋。
眼神无辜纯良地盯着男人。
老姜更辣的确是没错,但老姜会更适合被翻炒,被玩弄于锅铲之间。
就像是阮燕冰被玩弄于他的股掌之间。
庭郁永远都会掌握主动权。
只有他不要的情况,没有别人能夺得走的情况。
眼见男人脸色阴沉了一些。
他嘴边挂着的笑容愈发灿烂。
“怎么啦校长,刚才的取悦还尽兴吗?”
即便男人一腔的怒火,但系统的提示音骗不了庭郁。
[叮——阮燕冰好感度上涨至15%]
不错嘛,一下子涨这么多。
“你知道挑衅我的后果吗?”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年,身上逐渐散发着些许危险而警示的气息。
他仿佛是在盯着自己的盘中美餐。
恨不得将对方拆卸八块吃进肚子里。
庭郁挑眉不在意地回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学校对我的处分能不能撤回。”
他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摇晃着。
“所以校长,能撤回吗?”
少年笑得跟块蜂蜜似的一样甜。
谁又会认为刚才做出那些动作说出那番话的人,是眼前这个单纯无害的高中生呢?
只见男人淡淡瞥了他一眼,显然是整理好了自己的身体本能反应。
“再多问一句,你就离不开这个办公室了。”
庭郁听着,知道这事是稳了。
“我以后也许会闯更多的祸,还请校长多多包容。”
他继续得寸进尺。
阮燕冰冷笑一声,“那就先回去把嘴上功夫练好。”
透过冰凉的镜片,眼里折射出一丝危险气息,“因为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少年脑袋卡壳了一瞬。
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嘴上功夫是什么意思。
多少觉得有点被冒犯到,他冲人邪邪一笑,冷声道:“那就得看看你的东西经不经得起咬了。”
“我的嘴巴可是很厉害的。”
没等人开口说话,他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而办公室里的男人,几乎是等人一走,便解开拉链,开始抒解了起来。
等到一趟后,他才整理好裤子。
用纸擦了擦手上的液体。
来到办公桌前,拎起座机拨打了个号码出去。
对方接通后,男人声音冰冷:“离他远点。”
话筒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才懒着声笑道:“阮叔,我不太懂你什么意思,离谁远点?”
男人语气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阮燕冰眼里迸射出一丝冷意,“枭玉,我们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刻意接近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原因。”
对方听见这话,才冷下了脸。
将手里抽了半根的烟扔在地上,踩灭。
语气不善:“那就比比,谁先得到他。”
男人皱了皱眉,“只怕我俩比到最后,都被玩弄于庭郁的股掌之间。”
“那又如何?我不会放弃,因为我还没有看见阮叔一点一点失去身边所有人和物的那一天,我怎么会舍得放弃呢?”
阮枭玉望着窗外的景色,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枭玉,你母亲的死并非我所为,法院的判决书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公布了我的清白,你又何必如此?”
没想到男人听见“母亲”这二字,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
心脏也剧烈跳动了起来。
几乎是冲手机吼道:“我不允许你提她!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我永远都会记得她从30楼跳下来,砸在我面前的画面。”男人牙关颤抖的厉害,语句也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
阮燕冰无奈的闭了闭眼。
“等你情绪稳定下来,我们再谈。”
说着挂断了手机。
.
“关于如何操作机甲并运行的理论知识已讲授给大家,接下来请同学们随我去操练室进行实战演练。”
教授机甲知识的柳老师是一名六旬老者,花白着头发,但一直都会穿一身西装,即便是年老,仍然能从他的眉眼中嗅到年轻时的帅气桀骜。
因为涉及到操作不当会出现安全隐患的问题,关于机甲的课程只会对高三年级层展开。
这是06班第一次来到学校的操练室。
当众人看见关在玻璃房里的机甲时,皆不由得惊呼出声。
“太帅了吧!爱了爱了!”
“原来这就是帝国的保护神,绝绝子。”
“独上校的机甲也这么酷吗?”
操练室里的这架机甲是从战争场上留存下来的,因为过度损坏而无法再次用于战场。
帝国的军队便将其捐赠给了一中,作为操练的机甲。
这是一架A+级重型机甲,名为幻狮,通体呈银灰色,像是一头庞大而充满诱惑力的雄狮,而这头雄狮如今正在沉睡。
它在等待着能操控他的机甲师。
男孩子们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一些女孩子只敢躲在后面小心观望。
“接下来,我会启动机甲,请同学一定注意生命安全,如果感觉不适,请立马申请停止。”
柳老师严肃地说着。
见大家这幅好奇激动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样的表情他会经常看见。
但没有一个天才机甲师能脱颖而出。
果然,男生挨个挨个上去,没待上一分钟,就摁下了暂停键。
几乎是跪着跑下的机甲。
站立的幻狮呈现着机器人的姿态。
而在刚才数名男生的操作下,它也仅仅只是移动了几厘米的距离。
没有达到A+级的机甲师,是无法驯服这头雄狮的。
反而会被震怒的雄狮中伤。
柳老师暗自叹息。
“下一个,庭郁。”
这名字一出,现场安静了一秒。
接着又出现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柳老师隐约听见有男生说“他也配”、“不可能的”……
但场上迟迟没有那个叫庭郁的男生出现。
他不禁又喊了一遍。
“唉柳老师,这个人是个半吊子,前段时间把韩子官同学打伤了,他应该是不敢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那日在校医室和庭郁吵架的男生。
他叫林位宇,是韩子官的好朋友。
准确来说,是韩子官的马屁精。
此话一出,便听见操练室门口传来少年漫不经心的声音:
“谁说我不敢?”
柳老师顺着声音看过去。
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