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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帧凤眸透着股寒意,冷酷无情道:“不救她往后你也不必待在我身旁!”

阿绿脸色突变:“公子,她就是一个祸害,留她没用处!”

韩帧闭上眼,腹部和手臂的伤口泡过海水、此时疼痛不已,身体冰冷得僵硬,阿绿焦急地脱下外衣罩在韩帧身上。

韩帧有气无力地闭上眼,漫不经心狠戾道:“她死你也别想活。”

阿绿僵着脸,见自家公子是认真的,最后妥协:“小的知道了。”

跟救韩帧的方式相同,幸亏有在水中渡过气,减少了不少生命危险,没半晌功夫,她嘴里就咳出不少水,却还是昏迷的状态。

阿绿把韩帧身上的伤口用衣布重新包扎,防止流血过多。

几人狼狈不堪,木头随着风向和波浪颠簸行驶而去,清风把三人潮湿的衣物吹干,那只大鹰扇着翅膀,圆溜溜的眼睛锐利又灵敏,歪着头站在木头的一角,望向唐兮。

韩帧此时不顾身上的伤口,把唐兮抱入怀中,见她还是并未清醒,冰凉的双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如画的眉目微蹙,手往她的人中穴位摁去。

唐兮紧皱眉头,缓慢地睁开眼,眼前就是那放大的妖孽面容。

“意羡...姐姐..”

“嗯,身体可有不适?”

唐兮摇摇头,喉咙像灼烧一样干燥,哑着嗓子:“是意羡姐姐救了我?”

抬起头来看,险些被此时的景象吓了一跳,一望无际的海面,只有他们在这里飘荡着,周遭一个生物都没有,令人万念俱灰。

他“嗯”了声,白皙的面容不知为何带着许些不自在。

韩帧因长久没喝过水,薄唇起皮且干燥。

唐兮头疼不已全身乏力,精神也疲倦不堪,此时还未回过神来又昏睡在木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黄昏渐渐来临,海面一望无际看不到边,暮色弥漫而来,连最后的一抹夕阳也消失殆尽。

阿绿的体力逐渐透支,他喘着气坐在木头上,木头是扁平的形状,且厚,就像一个竹筏,即使行驶这么远的距离,也毫无下沉的趋势。

阿绿心如死灰,干着喉,涩然道:“公子对不住,是阿绿没用。”

韩帧静坐在一旁,薄唇紧抿着,即使虚弱不堪,也不减面容的俊俏之色和眸中的坚定不移:“不必如此气馁,赶快找到出路才是真。”

阿绿咬着牙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公子即使浑身是伤也毫不放弃一线生机,他又何必自暴自弃:“是,公子,阿绿一定会救公子出了这片海域!”

那只站立在一旁的大鹰歪着脑袋,突然“咯咯”地啼叫出声,声音响彻云霄,穿透力极强。

它往风的方向飞去,没一阵功夫又飞了回来,在头顶盘旋,用强劲的爪子抓着韩帧的白色衣衫,像是要把他带到别出去。

韩帧凤眸微微眯起,紧盯着那只大鹰漆黑的眼睛,淡淡道:“阿绿,跟着这只鹰,它通灵性,或许可以带我们上岸。”

直到夜幕降临,月明星稀时,海面的风越来越大,木头险些被狂风吹翻,浪花汹涌拍打礁石,这才找到看到一处庞大的山头,海边停着几艘船,像是打鱼的船只。

阿绿也顾不得这么多,扶着受伤的韩帧和唐兮进到一处船上,船上有食物,也有棉被,最主要是终于可以在此休息一番。

船身有些老旧,但好在还没到报废的程度,进到船里头时,两眼漆黑,莫名的闻到了一股怪味,这种怪味难以想象,就像是放置已久的烂肉气味,令人作呕。

阿绿一脸防备,拿出小刀握紧在手中,这才惊恐的发现里头东倒西歪地躺着几个人,穿着粗布麻衣,像是渔民的装扮。

再仔细一瞧,一张张向上的脸庞有白色的东西在挪动,脸上长出了蛆,上面早已模糊不清,直至全身腐烂恶臭,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连忙跑到角落一处干呕不止,急声道:“公子,这里发现不少尸首,不知是如何死的,全身恶臭,脸更是...”后面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

韩帧把唐兮放在门口,上前去查探,顿时微敛眉头,袖口捂住口鼻,脸色凝重起来。

阿绿黝黑的面颊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公子可知是何缘故?”

韩帧拧着眉:“先出去。”

这座大山不知道有多宽敞,但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是村民在里面住,却不知为何外头的人是这种模样,死相极其惨烈。

韩帧望向里面幽深的林间小道,神色淡淡警告:“这里的东西不要触碰。”

阿绿也只能点点头,就算可以碰他也不会去触碰,脑中不禁浮现那几具作呕的躯体,脸色顿时突变,蹲下身子干呕起来。

索性他们也不在这处待,打算进到山里打探情况。

沿着泥路一路向前,周围静悄悄的,无一个身影,唐兮这时睁开了眼,见周遭又换了景象,低声问韩帧:“这是哪,意羡姐姐?”

“我也不知,进去看看或许就知晓了。”

韩帧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面上浅笑,他笑起来如同暖风拂过心间,令人心跳不已。

唐兮摁了摁自己胡乱跳动的心口,被他的美□□惑着实是没出息。

阿绿狠狠地瞪了眼唐兮,紧了紧拳头,这小丫头简直就是一个累赘,自家公子有伤在身还要抱着一个包袱,如果可以杀了她,她早已死了上千次。

崎岖的泥路一路上冷清无比,有这股死气沉沉,四周阴森可怕,泥地飘落了不少白色圆形中间是方孔的纸片,看起来更加诡异万分。

唐兮当然知道地上这白色的纸片是什么东西,是冥币...

越走越靠近村民的房屋,雾气更加的浓重,重到看不清里面的路。

直到走进一处街上,可以看出他们走到了一个小镇里,周围建了不少房屋,但还是没有看到过一个身影,就如同一座死城,无声无息。

三人围绕在雾气之中,耳边静悄悄地除了风声,还有弥漫的雾气,就再无其他。

突的,耳边传来女子的笑声,诡异得令人泛起鸡皮疙瘩,一声声在耳旁环绕。

唐兮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韩帧轻咳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软剑锋利逼人,在月色下泛着寒光,他纵身一跃,腾空而起,脸色是从未见过的戾气杀意。

笑声由远至近,唐兮捡起一个大石块,狠狠地朝那个方向砸去:“装神弄鬼,快点出来饶你不死!”

韩帧在浓雾中“刷刷”几声,即使身上带伤,也止不住他身上这股肆意杀气。

一名蓬头垢面,脸色脏乱的一名女子被韩帧刺了一剑,摔在中间。

韩帧脸色白皙又妖孽,腰腹的重伤使他动作颇为吃力,他冷声质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

“咯咯咯你们都得死,谁都别想走,进来就出不去了...找死哈哈哈哈,居然来找死咯咯咯咯咯。”

女子的面容狰狞,接近疯癫状态。

韩帧眸中冷色,剑狠狠地架在那女子的颈脖上,上面被涌出血迹:“说清楚,不然杀了你!”

女子脏乱的头发遮住面容,却笑得接近疯癫状态:“哈哈哈进到这里唯有死,不觉得气味古怪吗,简直就是自找死路哈哈哈,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等会病发身亡就有的好看了哈哈哈...”

女子说完晃晃悠悠地唱起了歌,缓慢地爬起来,嘴上念叨着:“都得死,都得死,死光了哈哈哈哈。”

唐兮咬了咬唇,急声问道:

“意羡姐姐,那人说的是真是假?”

韩帧揉着太阳穴,好看的面容一阵苍白,有气无力道:“故弄玄虚...”

唐兮连忙点头,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可不想死在这,她还没暴富还没赚钱呢“嗯呢,兮兮也觉得,怎么可能有这么夸张的事情,定是骗人的!”

话语未落,身旁的阿绿顿时倒地不起,鼻腔涌出鲜血,看着骇人无比。

唐兮惊呼一声,上前查探,韩帧喘着气,舌尖被他自己咬出血迹,流至唇角:“兮兮乖,自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切记捂住口鼻!”

他漆黑如墨的长发垂直肩上,身姿消瘦挺拔,白皙立体的面容接近透明,苍白的唇色被鲜红的鲜血沾染,此时瑰丽绚烂,美得如同妖孽。

浓云蔽住日光,冷风飕飕袭来。

唐兮瞪直了双眼,心惊胆战间急忙上前扶住韩帧摇摇欲坠地身躯。

她人不高,但这些时日也长了不少,力道也多了不少,但要扶着一名比她高半个身子的人却显得吃力极了。

韩帧整个身子压在唐兮的身上,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唐兮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韩帧拖入一处没有关紧门的屋子里,屋子灰尘厚厚一层,显然是许久没人居住过的,但能用的东西也一样不少。

他整个身子发软,神色逐渐模糊不清:“兮兮乖啊,切记不要出去...”

唐兮恐慌不已,紧皱着眉头,双手摸了摸他白皙的面容,再探了探他的呼吸,颤抖着声:“意羡姐姐,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早已昏死过去,唇色发白,面上也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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