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来临后,湿乎乎的寒气弥漫,渗透进了城堡,霍格沃茨师生中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校医庞弗雷女士手忙脚乱,但她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都会冒烟。

在降温的同时天气也变得有些糟糕,接连好几天子弹大的雨珠劈里啪啦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就没有停过,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位居高地的拉文克劳塔楼到晚上窗外风声很大,不亚于正在行驶的火车所发出的轰鸣声,吵得卡米丽娅每晚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除了失眠外,她的生活近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总的来说还不赖,虽然仍然被自己学院的女生们排挤着,但她们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自从和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成为朋友后,卡米丽娅觉得在霍格沃茨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熬,至少有个可以放轻松说话的人。

唯一让她比较苦恼的是那些男生的追求,她本就生得不差,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骨子里的优雅韵味,使得自从她摘下眼镜像寻常女孩一样正常打扮,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刻意将自己装扮得毫无存在感后,很快便引起了不少男生的注意。

那些男生纷纷夸赞她有一双小鹿般明亮的双眸,金发柔顺得像那上等的绸缎,细腻光滑的白皙肌肤总是透着一层玫瑰色的红晕,再加上她的名字,很难不会让人联想起绽放的山茶花,圆滚滚的晨露在花瓣上滚动折射着阳光。

现在一提起她,大家更多是先想起她的美貌,之后再议论她每日都抱着晦涩厚重的书籍直接啃的书呆子行径,最后才会稍微提及早些年和关她的谣言,很多谣言现在不攻自破,但在一群嘴碎的女生那头这些旧谈不但未烟消云散,反而再度翻红,甚至愈演愈烈。

出于嫉妒,有些女生私下里恶意造谣她搔首弄姿,往香水里掺杂迷情剂,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男生五迷三道,更有甚者不间断勤快地更新她的追求者榜单,只为看看有哪些男生这么肤浅又无知,竟然被她人畜无害的外表所蒙蔽。

至于戴维斯,那天从霍格莫德回去后,卡米丽娅便和他说清楚不会考虑再进一步,起先他很难受,不甘心地追着问了几天想让她改变主意,在得到一次次的确切答复后,他消沉了一阵子,但很快便又看上了一个格兰芬多的漂亮女生。

只是在对她展开追求前,戴维斯曾跑到卡米丽娅面前向她征得去追求别人的许可,对此他的解释是不想卡米丽娅因为他前阵子在追求她,而现在他要去追求其他女生而感到难受。

事实上,只是他自作多情了,卡米丽娅内心丝毫未起波澜,倒是很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但还是愿意为他送上一个真挚的祝福,只是戴维斯在听了祝福后有些闷闷不乐的。不过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纠缠过她,而且他坚决不肯收下糖果钱,不仅把卡米丽娅偷偷塞给他的金加隆全部还给了她,还表明既然他说过要送她的那就不能要钱,身为绅士哪有让淑女掏腰包的道理。

可像戴维斯这样被拒后便不自讨没趣的男生不多,大部分男生比较难缠,总是自以为是把女生的拒绝当作欲擒故纵的把戏。

源源不断的情书,以及在课间开始被不认识的人拦截去路,被迫听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些都让人感到头疼,但总比辱骂要好,忍忍总是会习惯的。

在十月初旬的一个清晨,一只陌生的猫头鹰在非常规的送信时间叩响了她宿舍的窗户,捎来了一封匿名的情书,信纸和信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最为寻常的,但蓝紫色的墨水里面掺杂着些许银粉,看起来就像是星空的颜色。

那封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沙菲克小姐:

见字如晤,

请原谅我的胆怯,无法当着你的面,亲自向你诉说这些,好像一面对你,我就忽然间丧失了所有的勇气。

你的眼里仿佛盛着星辰,眉眼一弯熠熠生辉,让我无法舍得将投在你身上的视线挪开,或许这是梅林的错,他从未事先告诉过我,你会这么漂亮,让我看见你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只有心在怦怦直跳,哪怕是现在,一想到是在给你写信,我的心也在跳个不停。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我曾多次想起你,想起你的身上总是带着多种花朵糅杂的清香,每每那气味在我鼻间弥漫我都会感到心安;想起你每次嘴角上扬的弧度是多么恰到好处,脸颊侧旋起的小酒窝,即便我滴酒未沾,但对上你的笑容好像也有了微醺的感觉。对我而言就你就好像是金色飞贼,请原谅我冥思苦想许久,就只想出这么一个不浪漫又勉强的比喻,但我们都知道金色飞贼是一名找球手毕生所要追寻的东西,而你是我毕生所求。

其实我不太懂喜欢,但我知道我喜欢骑着扫帚向下俯冲时风吹过脸颊的感觉,喜欢妈妈做得蓝莓派刚出炉时的香软,喜欢听雨滴落在草坪和树叶上的滴答滴答声,可在遇见你后,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喜欢可远不止这些,那感觉让人抓狂又让人着迷,可以说只要一有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就连枕头都藏着我想梦到你的秘密。

我喜欢你。是的,你没有看错,我喜欢你,这句话让我说上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我受够了自己的胆怯,但每到关键时刻我又抵挡不住临阵脱逃的欲望,我怕自己的那点心思被你知道后你会离我而去,但又怕你真的完全不知道,我想这样矛盾又胆小的我或许是永远也无法得到你的青睐,不过没关系,你无需想我究竟是谁,也无需知道我是如何爱着你,因为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让你为此感到心烦。

希望能和你一起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

来自你身边的一个胆小鬼

这位追求者的文采不错,只是那字歪歪扭扭就像是刚学会握笔的孩子写得字一样。只是这位自称她身边的胆小鬼会是谁呢?

等天一放晴,魁地奇场地便开始热闹起来,听说前一阵子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因为争夺训练场地这件事还起了纷争,甚至还传出经常跟在哈利·波特身边的韦斯莱男孩吐了一整天的鼻涕虫,但谁都知道斯莱特林的新任找球手是德拉科·马尔福。

在某个雨过天晴的下午,卡米丽娅抱着一只受伤的短毛猫去找猎场看守海格求助。那是一只灰白相间、瘦骨嶙峋的短毛猫,卡米丽娅是在黑湖附近一个不起眼的树丛里找到它的。

发现小猫被发现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并不普通,应该是人为施展魔法所造成的,若不是它不时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不然都会误以为它的灵魂早就去了另一个国度。

原本这种事也是可以拜托校医庞弗雷女士,但近来校医院人满为患,她忙得焦头烂额,连病人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抽空去照顾这个小东西,于是卡米丽娅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擅长照顾动物的海格。

虽说平日里海格接触跟多的是那些大块头的家伙,而且他本人的块头也有些吓人,但不得不说他给小猫包扎时手法轻柔得不可思议。

卡米丽娅把海格端来的招待她的岩皮饼掰碎泡在热牛奶里,等饼干化软了些,才小心翼翼用木勺一勺勺喂给那只受伤的猫咪吃,看得出来它不仅伤得很重还饿坏了。

“可怜的小东西一定吃了很多苦,真不敢相信那些人怎么都能下得去手。”她愤愤不平地说。

海格赞同道:“这些坏家伙们真该被关进阿兹卡班!”

他的老伙计牙牙正窝在他的脚边,目露凶煞虎视眈眈盯着忙着进食的猫咪,为此海格只能略带歉意地边将伤药和绷带递给卡米丽娅边说:“我很乐意照顾它到完全康复,但你瞧牙牙看起来不太乐意的样子,或许我想是时候该和它商量商量,我们必须得收留这个小家伙。”

“既然你不方便,那就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它的。”卡米丽娅见海格面露难色便连忙说。

“我当然是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它的。”海格说完又低头拍了拍牙牙的脑袋,“好了,别拉丧着耳朵了,还有你啊,就那么不喜欢这个小家伙吗?看看,现在还给人家添麻烦,你啊。”

“请不要教训牙牙,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才是。”卡米丽娅还替牙牙辩解了起来,“大多数的狗和猫在一起很难会成为朋友,这大概是天性吧,怪不得它。”

但牙牙只是把脸撇到一旁,盯着炉火重熊熊燃烧的火焰看起来有些抑郁,卡米丽娅怀里的猫咪正吃得不亦乐乎。

等猫咪吃饱了,他们出了小屋,小屋周围是海格自己开辟的简陋菜地,蔬菜品种不多,低矮的篱笆松松垮垮围了一圈,引人注意的是那些金灿灿的、大到明显不正常的南瓜,它们的体积夸张到就像是吹足了气的气球而且还是看起来再多一口气就要爆炸的那种,海格说这些南瓜将会在即将来临的万圣节上派上大用场。

“膨胀术使得不错嘛。”卡米丽娅在海格承认自己使了些特殊手段让南瓜长得快一点时说。

海格大笑了一声,“啊哈,但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好吗?因为你知道的,他们是不被允许我使用魔法的。不过谢谢你的夸奖,前几天韦斯莱家的小姑娘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韦斯莱家的人有着家族标志性的红头发,而且人数众多,几乎霍格沃茨每个学生或多或少都会认识一两个韦斯莱,更何况有韦斯莱双子这样天才级恶作剧专家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就算不想知道都很难。

知道海格说得是那对双胞胎的小妹妹后,卡米丽娅皱眉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说只是随便走走,但我想她可能是想在这里遇到某个她想见的人吧。看起来我们的小哈利挺受人欢迎的。”海格开玩笑地说。

卡米丽娅随口附和他道:“波特确实挺可爱的。”

“连你也这么说。”他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那不介意我把这话转告给他吧?我敢保证他听了会很高兴的,不是每个小男孩都能得到漂亮女孩的夸赞不是吗?”

卡米丽娅只是微笑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小屋另一侧也围了篱笆,几只公鸡带着一群小鸡仔在悠哉游哉地啄食,而不远处的母鸡们则窝在鸡窝里专心孵蛋。

看见这一幕卡米丽娅突然对身边的海格说:“我想你该留神些那些鸡。”

接着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季节经常有狐狸出没。”

从小屋出来在走回城堡的路上,卡米丽娅遇到几个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手里拿着要比他们还服装统一的型号为光轮2001的飞天扫帚,看样子是刚下球场,可每个人看起来都怒气冲冲的。

隔得远,听不清楚,但隐约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赫奇帕奇的球打得怎么怎么烂,就这水平也好意思理直气壮赶全校最优秀的球队走,还说赫奇帕奇占用训练场地简直是在浪费资源,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学校里还有另外两支球队,只不过提到格兰芬多,他们分外咬牙切齿。

看起来又是一起因为场地分配时间不匀而闹得,斯莱特林在这方面是出了名不讲理,他们之所以这么横,全因他们的院长,也就是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开了张批准,就因为这个斯莱特林截胡了好几次其他院提前预定的场地。

只不过这招也只是一开始能唬唬人,后来其他院的院长也马上给了对策,因为不光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其他学院的院长都想拿下魁地奇杯在期末时风光一把,在霍格沃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魁地奇杯是要比学院杯还重要些的。

原本卡米丽娅是想多走些路,避开这些烦躁的斯莱特林球员的,但不知为何原本在怀里十分乖巧的短毛猫突然间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挣脱地跳下来,刚落地便没命似的跑。

永远也不要低估一只猫咪的灵活性,因为就算它受伤了也可以跑得比你还快。卡米丽娅气喘吁吁一直追到魁地奇球场,猫咪在观台前一角蜷缩成一团毛线球,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看起来不是很愿让卡米丽娅的靠近。

头顶是骑着飞天扫帚飞来飞去在训练的赫奇帕奇球队,金丝雀黄的训练服在蓝色的天空中格外显眼。卡米丽娅没工夫理会这些,一心系在小猫,为了安抚好小家伙,她不得不拿出在家哄弟弟睡觉时温柔的语气让猫咪放下戒备,又试图猫着身子看能不能一点点靠近。

可能是小家伙已经有些冷静下来,认出眼前的女孩是它的救命恩人,默许着让她靠近自己,只是就差几步之遥时,它突然眼睛睁大,大叫一声,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再一眨眼已经不见了。

此时,卡米丽娅听见上空传来急促的呼喊,很快她便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一个游走球正朝着她的方向飞来,那速度和力道简直能让人躺在校医院一个星期都不成问题,眼见着就要招呼到脸上,她只能吓得认命般闭上了眼准备直面疼痛。

但她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而感觉到耳畔快速掠过一阵巨大的风声,与此同时突然被人用力拉了一把,身体也在一瞬间突然悬空,随后一声沉闷的巨响驱动着她的好奇,要她赶快睁开眼一看究竟。

出人意料的是一睁眼看到的居然是塞德里克放大的脸,如果不是他很用力握着她的手臂以至于让她感觉到轻微的疼痛感,真实的让人无比清醒,或许她会以为这又是一场因药物副作用而引发的梦魇。

“没事吧?”塞德里克焦急地说,同时他额上汗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流。

待他开口卡米丽娅才发现,此时他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同坐在一把飞天扫帚上悬浮于空中,而侧目去看她方才站着的地方,游走球已经深深地镶嵌那个它自己砸出的一个大坑里。若不是塞德里克,简直难以想象她现在会如何。

也许是出于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态,几滴豆大的眼泪情不自禁随着扑闪扑闪的睫毛滑了下来滴在塞德里克的手背上。这是能理解的,无论是谁遇到这种心惊肉跳事都会后怕一番,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

“是我弄疼你了吗?你怎么哭了?”塞德里克见她哭显得更惊慌失措,笨手笨脚腾出只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这么高我害怕。”

听了这要求,塞德里克马上一手小心地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操控着飞天扫帚落地。

一到地面,他便马上同卡米丽娅解释,“抱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游走球好像不太对劲。”

可还没待卡米丽娅回答,赫奇帕奇的那些队员都围了过来。

“塞德,干得不错!”他们的队长还没落地便朝塞德里克大声夸奖。

而击球手更关心的是卡米丽娅的安全,毕竟游走球险些砸到人,这里面有他们的一定责任,在再三询问确认卡米丽娅无碍后,其中一个击球手义愤填膺地说:“准是斯莱特林那帮家伙干的,我们说我们真的该去告他们一状。”

和他搭档的另一个击球手却说:“没用的,连证据都没有,拿什么去告?而且他们是不会认的。”

队长倒很冷静,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好言劝说自己的队友们,“就算认了,斯内普教授那么偏袒自己学院,根本一句道理都不让人讲。好在现在人没事,我们专心训练吧,在比赛场上把吃的亏补回来就好,还有大家都要小心些。”

见众人都表示赞同,队长微笑着点头,随后扭头竟在这种情况下调侃起了塞德里克。

“话说塞德,你们是不是认识啊?从来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被他这节奏一带,在场所有人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怪不得都说霍格沃茨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赫奇帕奇,原来大家都比较八卦。

“我能理解,这是看到漂亮姑娘的正常反应。”其中一个男生说。

“可我和队长一样瞧着不对劲哦,你们俩一定是有情况,再说漂亮姑娘,咱们塞德不是见多了嘛。”

“别吊我们胃口了,伊恩这阵子也老嘟哝说你最近是不是背着他恋爱了?”

面对同伴们的起哄,塞德里克只能无奈地笑着说:“你们想多了,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别围在这里了,快去训练吧。”

就用这几句话可不容易打发人,不过好在在场的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点到为止便都回去训练了。

“你怎么会在这?就算是散步最好也是要挑没人训练的时候,我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像今天这么凑巧及时出现。”塞德里克待众人走后说,语气里透着些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心,没有人会知道他方才在看到卡米丽娅那刻时的心情。

“我只是在追猫。”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那双眼睛,卡米丽娅便有些心虚。

闻此言塞德里克快速地向四处张望了下,可并未看到一丁点猫的踪影,便问:“猫?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是你养的吗?”

“不是我的猫,是一只今天刚捡到的流浪猫,但它现在跑了,可是它身上还有伤呢。”想到这,卡米丽娅不由焦急。

塞德里克见她这副模样,心下也明了,这只猫怕是伤得不轻,便安慰了几句,“别急,猫我会帮你一起找的。不过,你真是让人……”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有人走了过来,并不是同球队的队员,是卡米丽娅上回在楼梯口遇见那个叫伊里丝的赫奇帕奇女生,而她手里抱着的正是那只让人牵挂的猫咪,跟在她身后的是伊恩。

见猫也找到了,卡米丽娅松了口气。伊里丝一眼认出了她是上回碰到的女孩,对此她感到有些欣喜,并寒暄了一阵。

“这是你的猫吗?为了让它相信我们,真是费了好大功夫。”伊里丝说。

伊恩的表情略显不悦,嘟囔了一句,“是啊,看这小家伙脾气真不小,看它给我挠得。”

他说完向大家展示了自己手背,上面有几道较为深的抓痕,上面还挂着血珠。

“真的很抱歉,这个小东西给你们惹麻烦了。”卡米丽娅看向伊恩,“你的伤口得赶快处理才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当然不介意,那实在是太……太客气了,其实就一点小伤,我自己擦点药就好了。”伊恩先是欣喜,但不知道为何突然脸色大变,连忙摆手改口。

“真的不用吗?不然我过意不去。”卡米丽娅追问他。

塞德里克这时突然开口,“这点小伤对我们男孩子来说没什么的,你不用放心上。”

“是啊,别理会这家伙,他就喜欢夸大事实说话。”伊里丝也这么说,对此伊恩只是一个劲傻笑表示默认。

虽然这样说,但总归还是要他处理下伤口的,只不过伊恩最后是被塞德里克带去队员休息室,伊里丝和卡米丽娅则带着小猫在看台便找了个位置。

那两人一走,伊里丝就迫不及待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飞那么快过,看起来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换作是别人,他也会选择这样做的,他人那么好,看到谁需要帮忙都会想着要怎么帮一把。”卡米丽娅咬着下唇,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

可伊里丝却反驳她,“他人确实很好,大家都知道,但并不是随便来个人出事,就能让他急成那样。”

见卡米丽娅忽然没了声,伊里丝这才意识到或许不该谈这个的,她摸了摸鼻子,打哈哈说:“话说我们还挺有缘的,交个朋友吧。我叫伊里丝·夏普,刚才大呼小叫的那家伙叫伊恩·海恩斯,我们和塞德都是同一年级的,他有和你提起我们吗?”

卡米丽娅摇摇头,“没有,事实上我和他并不是很熟,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那好吧,看起来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你们……没关系的,就他那个闷葫芦,这很正常。别看学校里每天围着他的女生,但实际上这家伙真的没接触过几个女生。哦,对了我、伊恩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就这么凑巧都分到了赫奇帕奇,不过你别误会他们俩从来就不把我当女生看,我们都是兄弟。”

她说着说着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扭头问道:“瞧,我只顾着自己说,居然还没问你叫什么。”

“我叫卡米丽娅·沙菲克,比你们小一级,拉文克劳的。”可能是觉得她脸上的表情过于可爱,卡米丽娅忍不住笑着解释。

不料伊里丝听了一脸震惊,“原来你就是沙菲克啊,你知道吗?他们最近都在讨论你,说让戴维斯都吃瘪的女孩。”

“我只不过是和他约了一次会,然后没有答应和他交往罢了。”卡米丽娅面对这样夸张的说法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不答应和他交往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和他交往最长时间的女朋友也才三个月不到,但不得不说这家伙也算有本事,很多女生都是他一次约会后就被拿下了,只是没想到到你这栽了。”

“其实也不算栽,因为他物色新对象的速度挺快的。”

这番话惹得伊里丝发笑,“他可真是花心,不过你确实很漂亮,而且我认为比那些传闻里说得漂亮多了。”

“不,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漂亮。”卡米丽娅认真地摇着头。

“真正的美女总是这么谦虚,要是梅林也赐给我这样的脸蛋,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伊里丝说完才想起她怀里的小猫,方才卡米丽娅将猫的情况都和她说了。

“那么你打算把这个小家伙怎么办?”

“先照顾它一阵子吧,直到它的伤完全好了。虽然我很想收养它,可是我的继母是不可能同意我养猫的,如果我真的要养它的话,这就意味着到了假期,它极有可能成为一只流浪猫在城堡里晃悠,因为我不能把它带回家,我真的不想让它怪我抛弃它。”

“为什么不试着让你爸爸去说服你的继母,我听他们说你爸爸对你很好。”

“事实上,我之前养过一只猫,可是爸爸再婚后没多久,那只猫有一天被人发现淹死在花园的喷泉里。而我的继母在事后主动补偿了我一只永远也飞不到法国的猫头鹰,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收养它的原因。”

“那要不把它给我吧,我一直很想养只可爱的猫。小家伙你愿不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主人啊?”伊里丝边说着边伸手摸了摸猫的毛,而小猫则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看起来很是喜欢她。

“看起来它是答应了,这么说我要有猫了。”伊里丝兴奋地说,“对了,它有名字吗?一直小家伙叫着好像也不太好。”

“还没呢,我也是刚遇见它,既然你是它的主人,那就由你来取吧。”

伊里丝推辞,“不,救下它的人是你,你对它有恩,我想让你来为它取名字更有意义。”

于是卡米丽娅认真想了一会,“要不叫它辛西娅吧,是月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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