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什么人一起去过?
蒋程黎思绪混沌,根本不愿意细想,奈何耳边一直有个声音不停问他,逼得他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纪寻。”
“没别人?”
那人还锲而不舍继续追问,弄的蒋程黎烦扰不堪,头埋在枕头里闷哼一声:“没。”
那人总算满意,在他耳边低低笑了声,没再扰他睡觉,他瞬间沉沉睡去。
纪寻盯着蒋程黎舒缓的眉眼看了两秒,端起桌上的酒瓶一饮而尽,躺在床下打好的地铺上闭上眼睛。
*
蒋程黎半夜被尿憋醒,喝了不少酒刚想去厕所,只是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鼻尖就传来一阵浓郁的暗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纪寻身上柑橙香,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酒气。
随后蒋程黎腰上被人轻轻碰了碰,那人的胳膊撑在他耳侧枕头边,带着酒气的呼吸都拂在他脸上。
虽然没睁开眼睛,蒋程黎也知道趴在他身上的人是纪寻,他刚想问纪寻叫醒他有什么事,就发觉耳朵又被纪寻轻轻碰了一下。
这一下动作很轻,不像是要叫醒他的模样。
蒋程黎刚愣住的功夫,纪寻停在他耳朵上的手动了。
纪寻的手移动到蒋程黎的脸侧用掌心轻轻抚摸,仿佛是在犹豫试探,不知道是否该更进一步。
蒋程黎人都傻了,心跳的很快,被纪寻抚摸的那半边脸僵硬酥麻,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
蒋程黎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隙,房间里漆黑一片,他顺着他耳边撑着的胳膊向上看去,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甚至看不清纪寻的脸。
是喝醉了还是在梦游?
纪寻撑在他身前一动不动,就连手下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
蒋程黎和纪寻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对望,等了一会也没等到纪寻说话,他尿憋的急,没工夫再等着他,想推开他撑在他耳边的胳膊起身。
蒋程黎推了一下,没推动。
又推了他肩膀一下,还是没推动,蒋程黎的手腕还被攥住了。
蒋程黎往回抽手腕,照旧抽不出来,进退两难比刚才还狼狈。
蒋程黎身下是个单人床,容不下两个大男人,但床垫是特制的十分柔软,他一个人睡弹性正好合适,现在被纪寻压在身下,他整个人都像是快要陷进床垫中。
挣扎间,蒋程黎看到纪寻是睁着眼的,漆黑幽深的眸子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唇瓣紧敏正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纪寻,你醉了?我先把我放开。”纪寻攥得力道紧的蒋程黎几乎要察觉到痛意,不由再一次挣了挣手腕。
纪寻的状态不对劲,和他之前在车里喝醉时的状况十分相似,十有八九是醉了。
纪寻却没说话,正巧天上乌云被吹散,露出一刀月光斜斜从窗户射进来。
书房亮堂了许多,蒋程黎看清了纪寻的脸,他额前的发丝有些乱,脸上蔓着一丝薄红,和他因为紧抿变得有些暗红的唇瓣颜色正好相对。
月光照在蒋程黎的脸上,他清隽的眉眼蒙上了一层朦胧月色,更显得矜贵深邃。
蒋程黎察觉到纪寻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他虽然并不抗拒甚至还有一丝喜悦,但他并不想趁纪寻喝醉占人便宜,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是尿急,再多呆两分钟他恐怕就会成为小说里第一个被受困住而尿床的霸总。
“纪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你先让我去……”蒋程黎又试图挣脱纪寻,尿尿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察觉到腰上一紧,随后纪寻整个人严丝合缝和他贴在一起。
蒋程黎小腹被一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使劲浑身的力气开始挣扎:“你要抱就抱别压着我,我要在上面!”
蒋程黎本以为纪寻不会理他,谁知听到这话纪寻动作一僵,视线紧紧粘在蒋程黎脸上,仿佛是在权衡顿了两秒,最后竟然还真的抱着蒋程黎一个翻身,把蒋程黎搂紧腰拖在他身上。
蒋程黎这才觉得好受一点,动作间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随后又凭借月光看到桌上空掉的酒瓶,心里一颤。
喝了这么多酒,难怪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只不过半天还很好,夜里却突然喝这么多酒,只能是因为晚上遇到的荆斯,大抵是因为被包养的事被学长再次撞见而难堪。
蒋程黎想到这心里有些难受,却因为尿急打了个折扣。
蒋程黎现在十分绝望,腰上勒着他的胳膊十分的紧,再不想点什么办法他可能真的要成为第一个尿床的霸总。
许是急中生智,蒋程黎还真想到一个办法,把手探到纪寻腰间,虽然不知道纪寻怕不怕痒,但总归是要试一试。
纪寻穿着宽松睡衣,谁知蒋程黎手刚贴在纪寻裸露的腰上,还没等进一步动作,纪寻勒在蒋程黎腰间的胳膊顿时一紧。
纪寻瞬间攥住蒋程黎贴在他腰上的手阻,却只是轻轻拢住,并不会阻碍蒋程黎的进一步动作,纪寻拧着眉带着两分纠结痛楚看着他,呼吸也变得杂乱无章。
蒋程黎以为终于找到了纪寻的弱点,朝着那一点发起猛攻,谁知耳边的呼吸声变得越发急促,还有些不耐的意味。
纪寻环在蒋程黎腰上的胳膊变为揽,掌心贴在他腰上轻轻摩挲。
下一秒,蒋程黎本以为马上就能逃出去去浴室的时候,嘴上就被咬了一口。
那一下咬的有些重,但没到破皮的程度,蒋程黎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被咬的地方却又被含住细细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