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嫦最终也没吃上豪华大餐,只获得了一碗没滋没味儿的白粥。
而饱餐了一顿的凤清池看着委屈巴巴的月云嫦好笑的安慰道:“你虽然魂魄是老妖精,但这个身体是正常人的身体吧,大病初愈不宜食用荤腥,先吃点白粥醒醒肠胃,晚上再请你去崔家私房菜馆吃大餐,好吗?”
月云嫦可怜兮兮的点头,然后嫌弃的道:“我不喜欢有味道的你,你赶紧去剪个头做个发型,再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不香不许来见我。”
凤清池下意识抬起袖子闻了闻,似乎真有点汗臭味儿了,顿时没好气的瞪月云嫦一眼,“我都是为了谁,你个没良心的渣女。”
说完拿上自己有味道的外套就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真有点怕月云嫦嫌弃他有味道了,逗的月云嫦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在凤清池走后,月云嫦放下手里的粥碗就下了床,她先是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自己的包,然后检查了一下包里的手机和证件,把包提在手里走向了阳台。
阳台窗上攀爬着一蒂两花,黄白相间的金银花,散发着带着些许药味儿的清香,沁人心脾。午后的阳光温煦宜人,待它穿过金银花藤落进阳台最后那一丝毒辣也被过滤尽了,只余柔柔的暖意。
月云嫦推开窗,拨开金银花簇朝远处望去,就看见了一条绿茵长道,五步一亭,每个小亭子里都站立着一位身穿迷彩服,脸上也涂抹了迷彩的军士,每一个军士手里都拿着大家伙。
就在这时门被“咚咚咚”的敲响了,节奏急促很不礼貌,显示出外头那个敲门人现在很不耐烦,脾气差。
“我们要进去了。”
然而并不需要月云嫦的同意,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后面那个是熟人李禅真,前面那个不认识。
只见他长了一双狭长的凤眼,鹰钩鼻,穿一身灰色休闲装,气势咄咄逼人,“月神,你已经暴露了,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鉴于你的特殊性,这份证供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但你会被送上绞刑架。”
“你叫元炅是吧,鉴于你已经表现出了你的不礼貌,那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容我换件衣服。”月云嫦把包放在阳台的桌子上就走向了衣柜。
当她打开柜子,果然看见了一柜子的新衣服,都是她喜欢的风格,一看就知道是凤清池的手笔,在衣饰方面他从不肯亏待她,别的总裁女朋友有的她必须有,别的总裁女朋友没有的他也想到了。
在月云嫦翻到一些崭新的内衣,一套没开封的化妆品后就露出了会心一笑。
从里到外,无一处不细致贴心。
“你快点,我的时间宝贵并不想浪费在你这种异族身上。”元炅不耐烦的催促。
月云嫦没理他,抱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等她再出来时便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她本就容貌出色,稍作打扮便让人挪不开眼。
李禅真自来知道月云嫦美貌无敌,可即便看了这么多次还是有种冲击心脏的心动感,男人嘛,见了美人总是这样的,他这样跟自己说。
元炅眼中也有惊艳之色一闪而过,却很快被厌恶仇恨所取代。
“利用夺舍的身体勾引男人,让男人给你花钱,给你资源,你们异族都是这样不知廉耻的吗。”元炅抱臂在胸,横眉冷对的嘲讽。
“这位元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即便我现在只剩个魂体,让你痛不欲生也只需要一个念头,你要不要试试?”月云嫦在阳台上的沙发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略微平整了一下裙摆,从容淡定。
元炅一噎,顿时满脸忌惮的狠盯着月云嫦。
李禅真看着元炅冷嘲,“你是来找事儿的还是来干嘛的,入世以来还没证据表明她谋害过人呢,她是无罪之身,更是我们零组的顾问,你放尊重点,不要随便迁怒。”
“她难道不是月神吗,隐神会的罪孽因她而起!”元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展示给月云嫦看,“这小东西你应该眼熟吧,你以为毁坏了它我们就没办法知道内容了吗,你真是太小看我们国家现在的科技水平了,我们的专业人员已经修复了它,现在让我们来听听它在说什么,又会告诉我们什么,你无可抵赖。”
月云嫦也想听完那日在地下研究室没听完的内容,于是耐下心来静静聆听。
很快这个微型播放器就播到了她没听过的内容。
“亲爱的月神,只要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我就会罢手,你知道怎么回到我身边对不对,我们隐匿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播放内容到此为止,元炅立即冷嘲热讽的道:“这个变态是为了复活你才组织的隐神会,才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生命,现在他找到你了,你赶紧滚到他身边去,你们俩相爱相杀别连累其他人啊,你们之间的爱情让我恶心透顶,妖孽就是妖孽,恬不知耻,畜生不如!”
月云嫦嘴角挂起冷冽的笑意,潋滟含情的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元炅,就在元炅想再次开口辱骂的时候,他抬起右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掐的脸皮紫涨,颈侧青筋爆血凸起。
李禅真本还奇怪元炅怎么乖乖闭嘴了,抬起眼皮一看吓了一跳,随即看向笑意盈然的月云嫦,“你做了什么?你不能杀他,杀了他你也不会好过,你还怎么当明星,你会被零组追杀的。”
就在元炅濒死的临界点上月云嫦收回了力量,她看着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元炅,淡淡道:“现在知道怎么和我说话了吗?元先生。”
元炅畏惧又痛恨的看月云嫦一眼,略带怯懦的道:“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你既然是零组顾问,也算半个公职人员,要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如果用你一个人就可以挽救那么多的无辜生命,何乐不为,再说了,隐神会因你而存在,你不该负这个责任吗。”
李禅真赶忙举手站起,撇清关系,“我没这么想,而且开会的时候我就明白的说过,我不同意这种不战而退的解决办法,这和明白的告诉那变态我们怕他有什么区别,你们怎么知道让月云嫦去安抚那个变态不是送羊入虎口,那种把人不当人看的死变态说的话你们也信,我看你们就是怕了他。”
“元先生,日御说我知道回到他身边的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办法吗?那我告诉你你听好,其实很简单,我亲手杀死一个纯洁少女,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在她眉心烙印上金色蓍草花印记,他才会认为我已堕落,是甘心情愿回到他身边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献祭的少女你们准备牺牲谁,您无辜的才刚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女儿可以吗?”
“凭什么牺牲我女儿!”元炅立即暴怒,面露恐惧。
月云嫦冷笑,“那你凭什么牺牲我,又凭什么牺牲别人的女儿,你的女儿是宝贝,别人的女儿就是草芥吗,我从不爱日御那种孽畜,无论四百年前还是四百年后的现在我都是受害者,如果我有罪,最大的罪孽就是怀璧其罪!”
元炅不说话了,脸皮通红。
李禅真用眼角瞥着元炅冷笑一声,然后对月云嫦道:“他和我同级,算是死对头吧,我没权利管制他,他代表的只是一小部分声音,你别往心里去,我今天来是想咨询一下你,你有对付日御的好办法吗?你知道日御藏身在哪里吗?”
“我如果知道他在哪儿,我就杀过去了。四百年前我就引来天雷和他同归于尽过,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没死还活到了现在。他十事为恶已成魔,他现在比四百年前更不好对付了。”
“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李禅真气愤的捶打自己的大腿。
“我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外面为什么有那么多军士?”
李禅真略显尴尬的看一眼月云嫦又垂下头,含糊的道:“是咱们内部的疗养院,医护饭食都是顶级的啊,你还可以提要去,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能满足你。”
“换句话说我被你们软禁了是吗?”月云嫦冷笑。
元炅这时接话,讥讽道:“你以为呢,刚才你差点掐死我就证明软禁你是对的,你和那个日御一样危险。”
“你先在这里住几天,我会再帮你向上面争取的。”李禅真赶忙安抚道。
“你们以为凭这儿就能困住我?”月云嫦冷笑。
元炅得意的笑道:“我们咨询了玄门大佬,玄门大佬说你纵然是善的,也终究是山精草妖,只要是妖就怕功德骨,也就是舍利子,所以我们请来了灵清寺的佛手舍利,就供奉在门口,你出门试试。”
月云嫦笑了,真如元炅所说走向了门口,并在元炅吃惊恐惧的目光下跨过了门槛,她看向被供奉在墙边的佛龛,拿起里头的佛牙看了看,“这佛手是真的,只是上面的功德被岁月侵蚀消散光了,你说是从灵清寺请来的,就是说这佛牙一直被供奉着喽,可怎么上面就吸收了这么点功德,是因为虔诚供奉它的人不多吧,只拿它当一种象征符号吧。”
李禅真看着月云嫦也浑身发毛了,他企图用话术留住她,“月云嫦,你听话,乖乖在这儿住几天,我真的会帮你的,你千万别越狱,呸,这里不是监狱啊,这里真的是咱们内部的高级疗养院,副国级才能住,真的没亏待你。”
“但我痛恨被囚禁。”说完扭身便走,而屋内的李禅真和元炅都倒在了地上酣然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