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宁从没想过,傅垣竟是这么个无赖,她心里问着系统:“如果我现在打他一巴掌,会死吗?”

系统:“呃……可以试试看。”

魏青宁:“……”妈的!

似是终于看出身下女子表情是气哼哼的,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傅垣的笑意收敛了,眼底又泛着如同以往的那种冷漠之气。

漫山遍野的菊花开得艳艳,一股风袭来,将那淡淡的香气送到她的鼻中,终是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本来傅垣就要起身,被她这么一弄,糊了满脸的口水,站起身时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魏青宁见那眼神,不敢说话,心里却暗爽起来:活该!

傅垣呼出一口气,拿出帕子擦了擦脸,然后看向她,决定再加个筹码,“准你死后和本王同穴。”

这当然是摄政王许的最好的承诺了!

魏青宁听这话气得差点儿一个倒仰,再跌回菊花丛中。

你妹妹的!

谁要和你同穴?还死后?能不能盼着她点儿好?

再说了,前一秒说侍妾,这一秒说死后,不就是说让她当个陪葬品吗?

有女主那个白月光在,他会让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当正妻?

魏青宁心里气得很,若是可以,她早就想暴揍傅垣一顿了。

系统知道他的想法,听着她呼吸的起伏,安慰道:“淡定淡定,之后捅他一刀就好了。”

魏青宁只当自己被狗咬了,吸了口气,然后才道:“奴婢觉得摄政王您能活八百岁,所以奴婢还是算了。”

看着小宫女摆手,那张小嘴一张一合说着拒绝他的话,他看着那唇,不免想起刚刚碰触到的感觉。

她的唇有些微微凉,但他却觉得舒坦极了,解了他的火热,对他来说,她的唇,正正好好,还有着一股子桃子香甜。

他突然想抬手摸摸自己的唇,但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又瞬间没了心情,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压。

魏青宁又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一个大步距离,傅垣也是个天之骄子,见此,自然什么都明白,心里更不舒服了。

想他傅垣,堂堂摄政王,多少女子想要贴上来,他都不给那个机会,这么个三番四次惹怒他的小宫女,他这般大度,准她为侍妾,竟然还不愿意?

“不知好歹!”

傅垣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背着手离开了。

魏青宁见他离去,伸手拍了拍胸脯,问着系统:“他是不是有问题?想女人想疯了?”

之前那么怀疑她,那么看不上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呃……大概是上辈子的缘分?”

“我呸!谁要和这样的人有缘分?”

魏青宁翻了个大白眼,想起要给小皇帝打水,赶紧起身,看看有没有大叶子,用来装装水。

一踏出这菊花丛,就看到了白玉裳,她微微一愣,白玉裳看到她,也是一怔,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宫中吗?”

魏青宁比了个嘘的动作,“嘘!奴婢是陪着陛下来的。”

白玉裳一听这话,顿时一惊,陛下怎么来了?

二人对傅垣一事都闭口不言,魏青宁是心虚加上傅垣后来所为,实在不能再开口说什么。

而白玉裳却是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傅垣说的那些话,“我欢喜你,不求你和离,不强迫你,可你不能如此践踏我的真心,逼我跳崖,可真是你心中所想?”

“你所愿,我莫敢不从,可若你要我死,我却不能,我欢喜你,当先欢喜我自己。”

说实话,要说她真没触动是不可能的,傅垣的那些话又是真真切切的。

白玉裳叹了一声,这就是命运捉弄吧,他们有缘无分。

魏青宁自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明白肯定傅垣那厮占了上风。

她给小皇帝打好了水,小皇帝看着漏斗形的叶子,不由得心里一暖,他微微垂着眸,魏青宁将水送到他嘴边。

陆离见状,眉头不由上挑,心里突然明白小皇帝为什么愿意把她放在身边了。

“等久了吧,喝吧。”

元瑾抿了抿唇,就着她的手将水喝个精光。

魏青宁见此,嘻嘻笑了声,再抬头时,却见傅垣遥遥地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才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

魏青宁:“……”似乎又惹到他了呢!

……

重阳节之事以傅垣给她记了一笔而告终,记了一笔的后果就是,他每次来到乾元殿,一定要多多使唤她,嫌茶冷,又嫌茶热。

时不时,还会冒出一句:“笨手笨脚,留着做什么?”

魏青宁暗自翻着大白眼,小皇帝最近也在韬光养晦,没人理会他,每当这时,傅垣心里更气了。

“亚父,听闻月氏的王上派使者前来了。”

元瑾说的这事,正好是傅垣今日来此想同他说的。

傅垣不得不承认,陆离是个好老师,有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告知元瑾,他想,也许有一天,元瑾真的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傅垣不过一想,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只道:“听闻月氏与蛮发生了冲突,抢了他们的土地和牛马,这是来寻求您的庇护来了。”

元瑾小眉头一皱,“那以亚父所见,朕当如何?”

傅垣摇了摇头,只道:“不问臣,陛下以为当如何?”

“月氏毗邻我大燕,若是助长了蛮的气焰,只怕有朝一日会来我大燕争抢,不若趁此机会打压一番。”

元瑾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有理有据,魏青宁不由得对小皇帝多看了两眼。

傅垣也点了点头,以示同意,“可如果说帮就帮,只怕月氏会有事无事就找上我们,小心养虎为患。”

魏青宁听到此,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

元瑾眉头打了个大大的结,想了半晌,不知该怎么做。

傅垣见此,却是一甩袖子,嗤笑了声,“你是大燕的皇帝,要做的是享他们的供奉,不必多想。”

傅垣这话就很有意思了,这是告诉元瑾,是他们求他帮忙,他只管吊着就行,别的别多想。

魏青宁知道,即便大燕愿意出兵帮助月氏,只怕月氏也得不到什么好。

月氏使者来的时间刚好,不出意外,元瑾还会邀请他们参加秋猎。

秋猎的好时节,烂漫山花开遍,树上的叶子由绿慢慢转向黄,风一过,扑簌簌地往下落,马蹄滚滚,掀起层层黄叶。

大燕向来是马背上称天下,此时秋猎,也正好能让月氏人看看大燕国人的风采。

正如傅垣所说,月氏是求人的,不必元瑾说什么,只需端着就好。

魏青宁看着那些皮毛,看着进贡来的牛马羊,不由得啧啧两声,然后又见那使者说:“陛下,听闻□□的摄政王年岁正好,还未娶妻,我们月氏王上最宠爱的公主那吉特别仰慕他……”

话还未说完,傅垣拿着茶杯盖的手微微一顿,轻飘飘地看了那使者一眼。

魏青宁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还真有不怕死的,啧啧,月氏人这是送钱送物又送人,大方得很!

不过,傅垣那人傲气得很,可不见得会娶被人塞过来的公主,更何况他还想为女主守身如玉呢!

她抿着唇,不敢动作太大,傅垣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即“砰”地一声将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凉了!”

魏青宁顿时一凛,连忙上前给他拿走茶杯,重新去给他沏一壶。

那使者见状,心不由颤了颤,他自然知道这个就是当朝摄政王,还是被尊称为皇帝的亚父,这样的地位与尊荣,在大燕可找不出第二个。

而那吉长得美貌,又是王上最宠爱的女儿,若是可以,嫁给摄政王,那真是再好不过,日后也不必担心蛮人,而王上又能借他护住自己最美貌的女儿。

可如今看着……这摄政王的脾气不太好啊!

也不知道那吉公主能不能受得了。

使者想了许多,傅垣抬眸扫了他一眼,不待元瑾应话,便对他冷声道:“有劳使者挂心,你也说了本王年岁正好,不愁早早成婚,那吉公主还是另择佳婿吧。”

元瑾就在上位坐着,抿了抿唇,也没应话,一听傅垣这话,也应和着,“是啊,亚父不急,使者你们也别急,过几日是秋猎,不若你们也来玩上一玩?”

大燕皇帝对他们的邀请,这让使臣心里开心坏了,不管怎样,皇帝愿意搭理他们,还愿意他们陪玩,那就说明有戏。

使臣连忙站起身,拜了几拜,“多谢陛下厚爱,臣与那吉公主一定,一定前往。”

使臣激动地要流出泪了,总觉得这趟自己没白走。

魏青宁见此,只觉这使臣还是太单纯,她走向傅垣,在一旁给他换了新茶,傅垣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的眉眼。

这小宫女难得见如此沉静之时,一时让他有些恍惚,耳边传来软软的声音,“王爷,请喝茶。”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端起的茶杯,入口就被烫了舌尖,魏青宁看得心惊胆战,刚要提醒他烫,那人就直接端起喝了。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生怕这人又闹起来,可傅垣却只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真的,真的是哀怨可怜的眼神。

“太烫。”

说着,他将茶杯放在一旁,也不看她,拿手指点了点桌子,轻声道:“你来吹!”

魏青宁:“……”

月氏使臣诡异地看着这一幕,看着摄政王身旁站着的小宫女,模样很是水灵,皮肤如凝脂,身姿倒也上乘,这……

那吉公主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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