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语川的唇瓣都挑起了微薄的笑意，浸染到了眉梢，“除非大小姐不爱我，不然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干预我的决定。”

大概是过早独立，不管是习惯还是性格都有很强的自主性。

比如，他们这份感情。

“……”

薄娆的心跳有些微微加快，尤其是在被男人那双虎视眈眈直勾勾盯着的眼神，本能地就偏开了视线，“我……我先下去……”

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腰肢就已经被掐着回到了床褥里。

“大小姐。”

男人的嗓音就这么缠上了她的耳廓，格外哑沉，“伤口很疼的，嗯？”

“……”

薄娆被压进软绵绵被褥里的时候，视线都有微微的涣散，尤其是在盯着那双细长的眼眸的时候，恍惚觉得他已经是她的。

他是穆语川。

她薄娆的，穆语川。

……

薄娆晚上没怎么休息，早上也没怎么休息，中午的时候睡地很沉，医生过来处理伤口的时候她都还在卧室里躺着。

“穆总。”

旁边的助理过来皱了皱眉，“温祈认罪了。”

“……”

穆语川在楼下的客厅垂下眼睑，表情格外温淡，“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

助理看着医生在给他处理伤口，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颔首继续道，“他好像上次打算弄死薄衍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能活着。”

顿了顿，从旁边的兜里拿出来了一封信。

“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

“……”

医生的动作虽然很小，可拆线重新缝合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他的皮肉，心惊胆战地很，自己都觉得疼，可面前男人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继续。”

他把那封信拿起来，就这么打开了。

温祈的字迹。

等到看到最后落款那句话的时候，瞳孔还是不可避免紧缩了起来。

“穆总，我能做的就到这里了，薄衍是您关于这件事最后的障碍，我现在已经清除掉了，您的棋局不会因为我受到影响，可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您可以记得我姐的死，记得当初温家是怎么倒台的，穆家又是怎么没的。”

“……”

“穆总……”

旁边的助理看着穆语川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心惊胆战。

可……

穆语川却只是摸到了桌上的打火机。

点燃。

那封信就这么在火焰的翻卷下渐渐变成了一团灰烬，掉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像极了破败之后的废墟。

“去吧。”

他垂下眼睑，“薄承鸿那里，记得别走漏风声。”

“是。”

医生在旁边处理伤口从头到尾都是心惊胆战，等到伤口重新缝合好后，鬓角都渗出了薄薄的冷汗，“穆先生，伤口处理好了。”

穆语川没吭声。

他的身上就只穿了一件休闲长裤，站起身的背影宽肩窄腰，但是一侧胸膛的伤口深可见骨，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就这么，转身去了楼上卧室。

月色稀薄。

薄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挺阔的后背比之前清瘦了几分，寥寥看不清楚脸部的轮廓。

“穆语川……”

男人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

可……

薄娆看到的，却是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神，她原本模糊的睡意骤然就清醒了。

“你……”

“嗯？”

穆语川转身走到了床边，单膝跪在床上就这么捧住了她的脸蛋，嗓音低沉地很，“怎么了？做噩梦了？”

薄娆睫毛颤了颤，却发现他的眼神是温柔的。

可……

她刚才，是出现了错觉？

她微微鼓起腮帮，就这么捉住了他的手，嗓音都是闷闷的，“温悦在病床上那几年时间，你……有喜欢过她吗？”

喜欢。

还是不喜欢。

其实之前她也想过，毕竟当时的穆语川年纪还很小，可到底是年少青春时期遇到过的救命恩人，要说一点不喜欢，也不太可能。

男人轻轻嗤笑，“大小姐在意吗？”

“在意。”

她微微抿唇，放在身侧的指节都有些不安起来，“虽然这是你的过去，可……我还是想知道，”顿了顿，“你……会骗我吗？”

穆语川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视线有片刻的恍惚。

“不会。”

他附身，就这么吻上了她的唇，“只爱你。”

爱你。

只爱你。

薄娆之前因为有强烈的洁癖症，尤其是在两性关系方面，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穆语川开始，她的身体就出奇地反常。

临近下午的时候，警局打了电话过来。

“温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