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的死。”

穆语川扯了扯领带，就这么站了起来，“他觊觎你，作茧自缚。”

顿了顿，“我不喜欢我的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

薄娆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过他会承认之前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唯独没有想过他会说霍绍的死，是他做的。

“那他的车祸……”

“我做的。”

男人的表情毫无温度，“作为条件，我会善待他的家人，剩下的赔偿款和生活费足以他的父母和孩子安稳度过后半生。”

“……”

薄娆盯着男人冷漠的侧脸，呼吸都绷紧了，“可他……是你的手下……”

“有区别吗？”

穆语川侧眸，就这么看着她，“大小姐，这个世界上愿意做我助理的人多得是，不缺他一个，而且他这条命也是我打黑拳捡回来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他说的冷漠。

就好像……

他身边的所有人，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算计。

“那……”

薄娆睫毛颤了颤，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哑的，“我呢？”

“什么？”

“你也会杀了我吗？”

她抿了抿唇，隐约觉得自己放在身侧的手都在抖，“我不跟你结婚，或者说在你眼里没有了未来可以利用的后续价值，是会变成黎文芷那样的疯子哑巴，还是和霍绍一样，死于一场意外。”

这男人……

实在是太危险了。

薄娆竟然之前一直觉得，他对她是清清白白的。

“怎么？”

穆语川微微侧眸，狭长的眼眸带着微微的笑意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大小姐很怕我对你也做点什么吗？”

“我……”

薄娆看着他的身形凑过来，下意识就往后躲开了。

手都在抖。

穆语川很明显也发现了她那防备的姿态，就这么施施然地扣住了她的脸蛋和下颚，嗓音低沉地很，“大小姐跟别人不一样，所以不会变成他们那样。”

那语调……

温柔的很。

“如果有一天大小姐伤害了我，或者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他凑近她，英俊的脸庞就这么逼近她的脸颊，“我会用条链子把大小姐绑起来，一辈子困在我身边。”

他说得认真，甚至带着某种嗜血的告白。

可……

薄娆却唯独，理解出来了不同的意思，“所以，黎文芷变成这样是你做的？”

“是。”

穆语川没有否认，“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事，是我做的，至于她舌头的事……黎家的仇人那么多，树倒猢狲散，她被人害是迟早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薄承鸿出了什么意外。

薄娆，也无法幸免于难。

“……”

薄娆看着面前男人温和却又带着微微内敛温柔的脸庞，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在男人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她就这么偏开脸蛋躲开了。

“别碰我！”

她下意识往后蜷缩，就这么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可……

很显然，穆语川没打算放过她。

轻而易举的扣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拉回到了身下的被褥里，修长的双腿毫不客气抵住了她的。

“大小姐。”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带着莫名战栗的气息，“就因为这样，大小姐难道就觉得我这样的人，十恶不赦吗？嗯？”

十恶不赦。

薄娆睁大眸看着那低眸过来亲吻自己的男人，指节都在颤抖。

可……

已经做不出来反应了。

……

月色稀薄。

薄娆跌坐在地毯上后，才转身看着面色温和而冷静坐在床边的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西裤，胸膛上除了伤口之外，还有她的抓痕。

她呼吸颤抖，就这么抓着身侧破碎的衣衫。

眼眶红地厉害。

“穆语川！”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就这么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气哄哄地把旁边的枕头朝着男人砸了过去，可枕头软绵绵的根本没什么力道，最后只能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衣冠禽兽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什么爱我，都是假的！”

男人背对着她站起身，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

附身抱她。

“别碰我！”

薄娆此时此刻宛如惊弓之鸟，眼眸睁大的瞬间已经湿漉漉地不像话，就这么撑着身体像个毛毛虫一个蜷缩后退。

穆语川原本附身抱她的手，瞬间落了空。

“大小姐。”

男人舌尖顶住上颚，漆黑的眼眸就这么看着她，“我说过我只可以跟大小姐保证，不会伤害大小姐身边的人，可剩下的其余别人，我从未说过我清清白白。”

他没说过。

薄娆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的确确是从来没说过。

甚至……

莫名赤诚坦荡。

薄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想到刚才自己被他缠着的姿态，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掉了下来。

“那你也不应该伤害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