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电了。”

薄娆抬眸，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可……

他主动附身过来想要弯腰抱起她的时候，却被她直接躲开了。

“回去吧。”

她的表情冷淡，皱眉的瞬间就踩着高跟鞋站了起来，直接在司机打开车门的瞬间上了车，多余的一句话也不肯说。

气氛莫名诡异，诡异到不正常。

“娆娆。”

“我很累。”

薄娆直接闭上了眼睛，“穆语川，今天是平安夜，我不想跟你吵。”

不想。

或者说……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都还是希望这样平静到岁月静好的姿态可以持续下去，可她打心眼里也知道，这种平静不过是暂时的。

因为，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

说来奇怪。

之前周围的很多人说穆语川狼子野心的时候，她一直觉得别人是错的。

他并非狼子野心。

可等到那些证据赤裸裸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有多难过，有多气愤，只是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危险。

他……

把人心当作算计的筹码，把女人当作试验品。

十六个。

薄娆不知道那十六个姑娘到底都遭受了什么，被同样一个男人，用同样一副皮囊和姿态出现在面前，顺利正常攻略。

呵。

薄承鸿之前总告诉她，成年人的喜欢也是可以骗人的。

她不信。

因为她觉得，喜欢是装不出来的。

就像，她喜欢穆语川。

她本能地侧身看着男人的侧脸线条，刚刚好就跟男人对视上，那双眼睛里明明是温和的柔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

怎么可能是假的。

“怎么了？”

穆语川的嗓音低沉地很，“大小姐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死。

穆语川怎么可能会死。

这么攻于心计的男人在宫斗剧里那都是运筹帷幄的好手，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影响到他的事业版图和报复计划。

事到如今，薄娆其实压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喜欢有多少重量。

是一点点的两三分。

还是……

一分都没有，只是利用和算计。

“穆语川。”

她闭了闭眼，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疲惫，“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如果你欺骗了我，我会跟你离婚。”

男人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眉心瞬间拧起，“你去过郊外……”

“呜——”

薄娆的手机刚好在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是薄承鸿私人管家打过来的电话。

她下意识接通了。

“大小姐。”

管家嗓音紧张地很，“老爷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您……您要不还是过来一趟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本来打算明天出院呢，现在这样估计问题很大……他气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过来……”

要是小问题的话，是不可能被强行带走调查的。

“我现在就过去。”

薄娆挂断电话，表情都是恍惚而呆滞的，旁边的穆语川本能捉住了她的手，吩咐，“开车直接去警局。”

“是。”

薄娆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被他抓着的手，面无表情。

穆语川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半个小时后。

薄娆赶到医院的时候，管家和那些警察还在交涉拉扯，薄承鸿因为这件事急火攻心躺到了床上，还正在进行急救，周围的一切都很乱。

薄娆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等了足足十几分钟。

医生这才皱眉走了过来，“病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心肌缺血需要一直在医院，要是带去调查的话，估计可能保不住……”

薄娆那一瞬间差点腿软，还是旁边的穆语川扶住了她的腰。

“别碰我！”

她就像是炸毛的猫，直接就这么躲开了。

情绪失控。

几乎是不由分说地就追到了重症室里，护士和医生都拦着，管家看到这情况赶忙带着自己的人跟医生交涉，就这么把人放了进去。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穆语川看到了半跪在床边的薄娆。

哭成了泪人。

“爸。”

薄娆直接捉住了薄承鸿的手，嗓音都带着颤抖的哽咽，这个时候的薄承鸿已经说不出来多余的话了，还是努力地捉住了她的手，唇瓣翕动，“娆……语……”

“什么？”

薄娆主动把耳朵凑近了过去，呼吸颤抖。

“穆……”

薄承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喊出了那个名字，“穆语川……”

那一瞬间，薄娆呆楞在原地。

“嘟——”

旁边的心脏检测仪直接就从最开始的跳动变成了直线，护士和医生看到这情况后直接把人清了出去，薄娆也被赶了出来。

薄承鸿被戴上呼吸机，就这么跟薄娆隔着一扇玻璃窗。

他在里面抢救。

不远处的穆语川看到哭地全身颤抖的女人，主动皱眉走了过去，“大小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就这么直勾勾地响了起来，薄娆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眶都在发红，放在身侧打过他巴掌的手都在嗡嗡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