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莫名舍不得。

“不杀你。”

他松开手，就这么扣住了她的脸颊，将她的下巴强行抬了起来，嗓音温柔至极，“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他唇瓣挑起了微薄的笑，“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一起淌在泥泞里，薄娆，没那么容易就离开的，嗯？”

说完，英俊的脸庞就直接压了下来。

可……

现在是白天。

薄娆本能睁大了眸看着男人的动作，双手下意识去挣扎，可生病的人又能有多少力道，到了最后只剩下了控制不住的嗫泣。

那声音就像是警钟，一下又一下折磨着穆语川的神经。

甚至……

让他产生了莫名的蹂躏欲。

一个小时后。

薄娆本来就高烧不退，后面医生过来重新做检查，看到她那一身的痕迹到底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穆先生，薄小姐身体本来就娇贵，生病的时候最好不要有性生活，不然免疫力下降很容易造成感染的。”

“……”

穆语川看着躺在床褥里脸颊都是泪痕的小女人，心里莫名有些隐隐的烦躁。

“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去外面抽烟。

估摸着是冬天的季节已经来了，窗外的雨明显有雪花飘落的姿态，甚至带着微微的冷，穆语川突然想起来，薄娆说她最喜欢下雪天。

因为……

这样就可以跟他一起窝在家里看电影，做饭。

可，现在……

呵。

他亲手完成了自己这步棋，当初那个满心欢喜说喜欢他的姑娘，也再也回不来了。

早该知道的。

薄娆生病了足足一周多的时间，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身体的原因反复，还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打击，整个人瘦了一圈。

本来就很娇小，现在脸蛋都只有巴掌大了。

很小只。

初雪的那天，穆语川特地早早回来，换了鞋之后下意识问了句身侧的佣人，“她在睡觉还是已经起来了。”

“太太在书房。”

书房。

穆语川微微皱眉，拎着手里蛋糕盒的手微微顿住，直接就去了书房。

门虚掩着。

薄娆的身体这几天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可以正常下床，脸色也恢复了不少，她一个人就坐在书房里，来回放着之前的那段视频。

声音都是外放的，根本没打算藏着掖着。

“……”

她抬眸看到面前的男人，直接就把电脑合上之后站了起来。

从他身侧打算离开。

穆语川微微皱眉，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

“打算一直跟我这样？”

“那不然呢？”

女人脚步下意识停下，抬眸看着他的脸庞，冷笑，“穆语川，你应该庆幸我还有理智，做不到直接拿一把刀捅在你身上，不然你现在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了。”

她甩开他的手，主动回到了卧室。

躺下。

穆语川这几天回来，她永远都是这幅不咸不淡的姿态。

没说离婚。

可……

也不像是要好好过下去的模样。

佣人拎着他带回来的蛋糕盒上来，说话的声音都是格外殷勤，“太太今天早上还说要吃这家的蛋糕呢，穆先生您对太太真好。”

好？

穆语川看着那蛋糕，眼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好么。”

好到害她家破人亡，害她半年多时间里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男人的信赖，却只是给她编织了一场梦。

“要是好的话，就好了。”

他冷不丁地笑了一声，就这么从佣人身侧下了楼。

而……

佣人听着那模棱两可，自己都不怎么理解的话，还是把小蛋糕准备好给薄娆送了上去，“太太，这小蛋糕是穆先生特地买回来的，说是您喜欢吃。”

薄娆最喜欢吃的，就是城西那家特色手工糕点家的小蛋糕。

“……”

她盯着那蛋糕，闭了闭眼。

“我不想吃。”

那声音冷淡平静地没有多少温度，“丢了吧，我以后都不喜欢吃小蛋糕之类的东西了，尤其是城西那家手工作坊。”

“太太……”

“丢了！”

薄娆后面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极致的冷，没有丝毫温度。

“……是。”

佣人战战兢兢，只能带着小蛋糕出来，结果下楼刚好就被沙发里闷头抽烟的穆语川看到了，“她不喜欢？”

“这……”

佣人抿了抿唇，“太太说……她以后都不小蛋糕之类的东西了……”

穆语川眸色微微愣住，没吭声。

他哪里不知道。

她不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小蛋糕，而是他带回来的任何东西。

很难想象。

一周之前事情还没有发展成这样的时候，薄娆还在他的怀里撒娇，说自己希望每天回家都可以看到他给她带的小蛋糕，这是爱的表现。

可现在……

有些爱变质了，就再也不是爱了。

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