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娆。”

那声音沉地很，“趁着我现在还喜欢你，舍不得你，对你有兴趣，就识相点，别惹不痛快，等到什么时候我对你失去兴趣了，我放你走也说不定。”

失去兴趣。

薄娆的视线都有些恍惚了，“那你什么时候对我失去兴趣？”

“不知道。”

男人的吻炽热中带着微微的深，夹杂了模棱两可的笑，仿佛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一辈子也说不定。”

“……”

一辈子。

听到这两个字，薄娆陷入了迷茫。

“我会老，会丑。”

她闭了闭眼，“没有人一直能保持年轻的容貌，而且女人的保鲜期也就那么几年，你拉着我不放，浪费的也是你自己的时间，而且你这么就能保证，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不会找到可以扳倒你的证据。”

“不会。”

薄娆完全愣住，“这么确定？”

“嗯。”

穆语川捉着她的手，主动跟她十指相扣，不加掩饰自己的野心，“除非是我自己把证据给你，不然你找不到的。”

呵。

她就知道。

“所以，我们有可能会一直纠缠下去。”

她闭上眼睛，直接都懒得挣扎了，唇瓣的笑都是显而易见的自嘲，“要么最后鱼死网破，要么最后以我的死亡而告终。”

“……”

穆语川的视线微微迟疑停顿了一下，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

“不好么。”

薄娆笑了，“你觉得这样好？”

“嗯。”

男人好像是完全没有理解到她言语里的自嘲，俯身的瞬间就吻了下来，“留在我身边，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

薄娆呼吸紧绷，身体那股恶心明显表达出来了抗拒。

“不好。”

她本能偏开了脸蛋，“我做不到心安理得。”

“或许……”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对上了他的，“你可以想办法找个能让我失去记忆的药，或者我出一场车祸直接失忆，说不定就能跟你一直这样过去了，顺带生个孩子白头偕老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

这大概……

是薄娆对于此时此刻，唯一能做出来的他想要的结果里面最合理的假设。

“……”

穆语川的眉心紧拧，“没有这样的药。”

他……

说的是没有这样的药，并不是不愿意给她吃，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药，他恨不得直接给她吃下去。

“是啊，没有。”

她闭上眼睛，轻轻的笑，“所以，你就祈祷什么时候出一场车祸，把我撞失忆，这样你就能顺利地继续下去这场婚姻，说不定一个不注意还能跟我白头偕老呢。”

穆语川的下颚瞬间都紧绷了起来。

“薄娆。”

“怎么？”

薄娆继续反唇相讥，“接受不了？”

“搞清楚你的身份。”

穆语川一直都知道薄娆不是一个会随便由着别人逆来顺受的人，哪怕是在此时此刻自己落魄的情况下，他皱眉扣着她的下巴，“现在这场游戏占据主导权的人是我，除非我放手，不然你一辈子都没有可以离婚的机会。”

“呵。”

薄娆就这么看着他，“我一直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不清楚的人是你。”

“穆语川。”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的确曾经爱过你，可是你亲手把这份爱消耗地一干二净，也是你让我对爱情产生了极致的恶心，让我觉得，所有心无旁骛接近我的人，都是另有目的，”

“随便你怎么样吧。”

她到了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筹码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只要你不祸及邢家，怎么样都可以。”

穆语川最不喜欢的就是两个点的薄娆。

一个……

是她那样直勾勾审视盯着他无端冷漠的眼神。

另外一个……

就是她破罐子破摔的姿态。

薄娆察觉到面前的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的瞬间就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的眼眸瞬间睁大，“你做什么？”

“不是什么样都可以？”

男人一只手轻而易举扣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直接从抽屉里把相机拿了出来。

打开。

“穆语川！”

薄娆看着他那副模样，眼眸睁大的瞬间抬手就想要把相机拿掉，可穆语川却只是扣着她的腰肢把她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反正之前也录过，就是没有被你知道而已。”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不让她挣扎，空出来的手举着摄像机刚好就在她眼前的位置，“现在刚好切身处地地看看，你是怎么动情的，嗯？”

薄娆的眼眸睁大，呼吸紧促。

“穆语川！你混蛋！”

“呵。”

穆语川看着她张牙舞爪挣扎的模样，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颚，嗤笑，“我混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啪——”

清脆的巴掌，就这么直接落了下来。

力道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