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

她抿唇的瞬间就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楼下全都是很多零零散散属于她自己的照片，而且是事无巨细。

没人知道，薄娆是怎么说服自己住在这里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静的房间里没有开灯，灰黑的空间中莫名变得逼仄起来。

她很紧张。

直到她摸索过了玄关之后，就看到了黑暗中沙发里的明明灭灭，还有男人坐在沙发里交叠着双腿的背影。

桌上放着八音盒，是他之前送给她的。

里面，是薄衍的音盘。

“……”

薄娆其实有些分辨不清楚此时此刻面前的男人到底是穆琛还是穆语川，可本能觉得是是穆语川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

她不喜欢身边的人抽烟，而穆琛是为她而生的。

“睡得好吗？”

那声音很温和，温和到薄娆有瞬间的恍惚，以至于在看到男人捏着烟空荡荡的无名指和戴着镜片的眼眸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楞在了原地。

“你怎么来了？”

她察觉到空气中隐隐的松香味，松了一口气，“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

她毫无察觉，主动把东西拎着放在了桌上。

“很晚了。”

她抿了抿唇，“时间早的话穆语川八点多就会回来，我把东西收拾一下，你这段时间不要经常过来。”

穆琛过来的次数不是很多，因为他出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而且……

除了上次偶然出现的意外之外，穆琛都是不怎么出现的，但是也跟她约定了要是出现的话，一定要穿深色衬衫。

今天男人穿的，是深蓝色的衬衫。

薄娆收拾自己的东西，完全没发现身后男人的目光，“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就会想办法找邢深，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她施施然转身，结果看到的就是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

“呵。”

男人俯身的瞬间，就扣住了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

那一瞬间，薄娆的瞳孔瞬间紧缩。

“你不是穆琛。”

“呵。”

男人捏着烟的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扣着她的下颚，微微抬起就摩挲上了她的唇瓣，“是我还是他，你分辨不出来吗？嗯？”

“……”

如果是平常情况下，薄娆一定可以区分开。

可……

这次例外。

穆语川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动地九点回家，早上七点离开，加上他的行事作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所以这次回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以为是穆琛。

甚至没有怀疑。

她抿唇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呼吸微微绷紧之后后腰抵在了身后的木质桌上，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穆语川。”

她微微皱眉，“我没打算藏着掖着，我只想要自由。”

虽然……

好像这段时间里，她生活在这里，某种程度上基本上一天有半天的时间里都需要感知到他的存在，并没有多少自由可言。

可相比较之前来说，已经很好了。

“自由？”

男人舌尖顶住上颚，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瞒着我跟穆琛联系，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

“……”

薄娆抿唇，重复，“我没打算躲着你。”

“可你躲了。”

穆语川空出来的手腕猛然扣住了她的腰肢，视线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落在了她身后的木质桌上，“为了不让我找到你，宁愿每天都吃这些垃圾东西，薄娆，我就这么让你恶心，恶心到带着我的孩子，一天都在我身边待不下去？”

他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隆起的小腹就这么撞到了他的身上。

好像……

他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掐死她肚子里的孩子，想直接捏爆一个气球一样。

她竟然有些害怕，呼吸都紧促了起来。

“穆语川……”

“娆娆。”

男人扣着她腰肢的力道微微松开，温热的唇瓣就这么贴到了她脸颊的位置，“我难道没有给你说过，这里面不准你进来，嗯？”

“……”

薄娆知道的。

她知道，这里面全都是他的秘密。

“穆语……唔……”

她合适挣扎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可面前男人炽热的吻却已经落了下来，扣着的腰肢就放在了身后的木质桌上。

薄娆猝不及防平躺了下去，画面仿佛回到了之前他羞辱折磨她的时候。

“穆语川……”

她的嗓音，都带了隐忍的哭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