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哑地很,“娆娆,之前你想死说不定还有机会,可现在,你亲手算计了我这么多次,该不会真以为我可以什么都无所谓,放你走给你自由吧?”

怎么可能。

薄娆愣愣地看着男人的脸庞,浑身僵硬。

直到……

他的吻落下来。

她的腰肢被狠狠掐住之后就这么放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周围的东西全部被一扫而空,洒落一地。

她看到了男人瞳孔中自己的倒影,那里满是绝望。

悲悯。

她的浑身颤抖。

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十字架上,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她察觉到了裙摆被什么打湿。

可……

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如果活着是一场灾难,那么穆语川就是她灾难的开端。

……

薄娆被送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裙摆上都是血。

很恐怖。

穆语川站在走廊外面,甚至有些回想不起来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他低垂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两个小时后。

薄娆从急诊室被推出来,脸上惨白一片。

“孩子保住了。”

医生皱了皱眉,“但是下体损伤严重,短期内最好不要有任何夫妻生活,而且病人的表现很抗拒,有创伤后遗症的表现。”

创伤后遗症。

穆语川恍惚想到,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那天晚上。

好像……

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就是抗拒的。

可,他没管。

薄娆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即便是睡着了眉心都是微微拧的,明显不安,嘴里梦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微微皱眉,主动俯身凑了过去。

“不要……”

女人的面色惶恐而紧绷,几乎是瞬间就狠狠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很疼。

可他却没有挣扎,就这样由着她咬。

半个小时后。

厉歈寒过来看到的就是穆语川一侧耳朵上那明显的伤口,眉心都拧了起来,“这是……薄娆咬的?”

“嗯。”

穆语川垂下眼睑,“她大概是恨我。”

不然……

平常跟他吵架的时候力道都那么小,偏偏这次咬地特别狠。

这牙印,一辈子都消不掉了。

呵。

穆语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锁骨那纹身的纹路,不知道为什么那阵阵刺痛就像是针扎一样,比耳朵上的伤口还要疼。

……

薄娆醒来的时候,是深夜。

可……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醒来之后她好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

医生说不正常。

但是做完心里检查后,并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邢晗过来。

她主动带了心理科的医生过来,重新做了一次检查,可检查结果跟上次的截然不同,就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重度抑郁。

可薄娆坐在床上捧着书本,完全不像是抑郁的样子。

“怎么会……”

这样的病例,前所未有。

心理科的医生看到这情况都愣了一下,赶忙叫了三方会诊,最后硬生生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议,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重度抑郁。

邢晗听着医生说话,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

“不会的……”

她本能摇头,“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我们尽力。”

医生扶着眼镜,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照顾到病人的情绪,因为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要是用药的话,对孩子的影响很大。”

“……”

邢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可……

回到病房,薄娆却笑了。

“怎么?”

女人的脸庞带着温和的笑容,直接歪着脑袋看着她,“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好像我癌症快要死了一样。”

“……”

邢晗抓着手里的检查单,手都在抖。

“娆娆……”

“怎么了?”

薄娆还是重复了一遍,主动拿走了她手里的检查单,可在看到上面结果的时候,却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不就是一点小诊断,你这表情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娆娆……”

邢晗红着眼睛,主动抱住了她,“都是我的错。”

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想要扒开穆语川的真面目,薄娆也不会到了现在还没有办法跟穆语川离婚,甚至被折磨成了现在这样。

其实想想,一直被蒙在鼓里有什么不好呢。

一辈子就这么幸福的过去了。

总好过现在这样。

薄娆其实现在已经做不出来任何悲伤的情绪波动,她甚至觉得自己是没有感情波动的,就只能捉住了邢晗的手。

“晗晗。”

那声音缓的很,“这件事,我不想让穆语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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