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合宿的第一天,一大早就赶往乌野的日向和影山对着这五天接触到的事物展开了讨论,险些又擦出火来的时候,田中拿着钥匙过来开门了,这才让两人的战火平息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久别重逢,大家今天来的都很早,围绕着参加了集训的三个人展开了激烈的问候和讨论,早上的乌野,一片祥和。

直到快大中午的时候,憋了一肚子小问号的日向冲着大门的方向看了又看,也没有看到他所期待的画面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教练的身前,问道,“乌养教练,那个。。嗯。。明澈他还没来吗?”

还以为有什么事的乌养教练瞅着对方要吃人的架势,露出了此生以来最祥和的表情,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日向的肩膀说道,“安城他啊,这一个月都不会来了,我们见到他的时候就是比赛开始的时候。”

早在昨天,乌养就接到了安城的电话,本来很欣慰孩子几天不见,能主动打电话来问候自己了,结果开口就是通知他,他这一个月都不会来乌野训练,就说比赛的时候见,其他什么也没有说,匆匆把电话挂了。

被挂了电话的乌养调节好了情绪再打过去,等了好久电话才接通,一接通,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不属于安城的声音,正冷酷无情地说着,“违背我的意愿的人,即便是父母,也不可轻易饶恕。”吓得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围绕着这一个电话,乌养后面展开了很多的联想,连安城是不是被什么不法分子给绑架了想法都涌现了出来,结果晚上的时候他收到了安城的信息,就四个字,“共赴顶端。”

看到这四个字,乌养想他还怎么去计较安城跟他说不来参加乌野的事情,一切对于安城的好的,或者是不好的猜想也全部消失了,渐渐地,他的眼眶湿润了,揉了两下眼睛,继续看着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由地感概道,现在的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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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里暗里地注意到日向身先士卒地去向乌养询问安城的下落,都竖起了小耳朵,哪知听到了此等噩耗,各个鬼哭狼嚎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段是时间努力训练就是为了今天展现给安城学弟看啊!”

本来就不高的西谷直接趴在了地上,成为了一滩泥,而知道安城这段时间都来不来训练的菅原看着已经没有了灵魂的西谷,非常敷衍地说了一句,“西谷,倒也不必。”说着自己也往地上一坐,双眼无神,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训练了一会,精神起来的田中完全无视了地上的两人,随便一看,发现了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整个人却融入了黑暗的泽村,不怕死地说道,“嗷~大家快看泽村前辈的脸,像不像我家的大黑锅?”说完就得到了耳朵灵光,使用了瞬移过来的泽村一记爱的铁拳,“咚”,于是训练场的地上又多了一滩烂泥。

已经蔫了的日向机械地行走着,到达了前面三坨烂泥的所在地,非常自觉地在边上的位置躺了下来,本来满心期待着能在今天的部活见到安城,跟他说好多好多他在集训时发生的事情,以及感谢对方为他所做的一切,结果,emmmm,破灭了。

“诶~明澈他一个月都不来了吗?那我。。。”

“那你也得好好训练!”

同样在昨天结束了训练的影山知道了安城不来的消息,现在也真想对着昨天在星海他们面前大放厥词的自己狠狠地用排球暴扣一顿,也就是说,剩下了的一个月,他都必须一个人亲力亲为地将地上这坨橙色的烂泥给抚养成人,让他有能够达到全国的水平。

观察到了大家的反应之后,乌养也没有想到,影山竟然是最快适应的人,反观一旁的月岛,把水瓶都快捏爆了,脸上的表情确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是可怕啊。不过,这也能让他看出来这支队伍的核心是什么了,没有了核心的队伍,对他来说,不,对整个队伍来说,都是一个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啊!所以,安城你去干什么了啊!!!!回来了,他肯定饶不了这臭小子。

“好了,全员都给我振作起来!!继续训练了!”

“那边地上的那几个,再不起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嗨!”“嗨!”“嗨。”

所幸晚上的时候,大家伴随着一天的训练量该想开的也想开的差不多了,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着给安城发消息,打电话,可惜,一个都没有成功,连一向被安城特殊对待的日向都铩羽而归了,可见对方真的是在做一些很重要且不能告诉他们的事情吧。

(日向:呜呜呜,明澈,我不是你的最爱了吗?其他人:滚!)

训练结束后,影山叫住了日向,想把星海跳的很高的秘诀传授一下,哪知这个笨蛋领悟的不是很到位,次数多了,他显然上头了,脾气也暴躁了起来,但是这对一心向学的日向毫无影响。

通过影山的描述,没有亲眼见过星海起跳的日向也只能凭着影山所说的那个“咚”还是“啪”声音,一次又一次地摸索了起来,每每没有达到那个标准的时候,他也全然不觉得丧气,只感觉能够触碰到球真好啊。

两个人在一种很奇艺的平衡之下结束了训练,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的训练赛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训练赛——————————

应约而来的伊达工业,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气势如虹地打完了招呼,随后铁壁三人组分散了开来,四处寻找着什么,已经对这一行为了若指掌的乌野众人扶了扶额,小声交流了起来,

“是在找安城吧。”

“还用说嘛。”

“肯定是啊。”

……

搜寻无果的三人竖起了小耳朵听见了乌野这边的讨论,三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了过来,不约而同地问道,“安城君在哪里?”

“没来!”

一阵沉默后,

“诶???????”

本以为,本以为这次过来打训练赛,能够得到邮箱,成为更加亲密一点的朋友的。。没想到,唉,幻想破灭了的三个人一下子灰暗了起来。

“哔——”

幻想破灭是一回事,但比赛还是要继续的。

伊达工业三道铁壁的配合在这一段时间内练习的都很好,很快就拿下了第一局,眼看着自己托出的球明明没有问题,可是却接二连三地被对面拦网得分之后,影山的心态一下子炸裂了,拿着毛巾的日向状似就很平常地调解了这场危机。

第二局开始后,影山直接无视了自己之前照顾队友的打法,托出了更高的球,逼迫着他们去触及更高的天空,感觉到不爽的月岛表情和言语都快成了影山的仇人,可是还是够到了那个新的高度,很可惜的是,出界了。

站在场边的大家看着场上的人,突然衍生出了一种这都不是事的感觉,瞧着自家的小不点将雪白的毛巾团成了一个圈跳起来放在影山的头上,宣布着新王者的诞生,有一束光就这么直接地射了下来,照亮了在球场上的两个人。

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重新融合的队伍在强敌的面前,不是只有热血,他们冷静了下来,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去站在别人的角度重新理解定义场上的表现,过去的习惯带来的定式一点点地被更新的,更好的东西洗礼了。

站在边上的日向细细地关注着场上和场下所有的情况,分析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安城之前问他事情,现在想来,安城说的没错,每一场比赛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比如这次就正好发生了安城不在的情况,下一次,如果是影山不在的话,他在队伍里的意义是什么呢?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当时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好像在今天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他也在思考,不是一味的哇啦哇啦地乱叫,也不是见到自己得不了分,就不知所措,他出丑的时刻很多,嘲笑他个子,不自量力,不看好他的人也很多。

跟白鸟泽的比赛结束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种危机,一种再不做些什么,就会被淘汰,就无法追赶上影山他们的危机,在合宿中,不能上场,不能打球,只能站在那捡球,用眼睛观看别人的日子里,他总是想着刚遇到安城那会跟他说的那些话,

“你要一辈子闭上眼睛,去扣只能影山才能给你得分的托出来的球吗?”

“不睁开眼睛,用自己的翅膀助跑起跳的话,你可能永远都无法看见顶端!“

是的,他不能。

按照次序上场的日向,看着网对面的三块铁壁的脸,突发奇想,要是把他们都带入安城的形象会怎样?想着想着,他实践了起来,哦豁,思路一下来开阔了,原来是这样啊。

“大家!试着把对面三个人想象成是安城,我已经想开啦!!”

想开了的日向,把这个秘诀告诉给了大家,其他人纷纷想象了起来。

于是画面变成了这样:黄金川的单人选择性拦网带入安城的画面后,对线的田中观察到对方明显慢了N个节奏的起跳,以及那软绵绵的手臂防御动作,内心衍生出了一种鄙夷感,跟安城比,这是什么垃圾?(黄金川:有被冒犯到!)

“真是破绽百出啊!我上啦!“

在起跳的时候捕捉到黄金川漏洞的田中顿了一下,在对方的节奏之后起跳,将球扣向了对方的身后,“哔—”成功得分!

“哟西,这一分拿下了!”

“田中前辈赛高!”

“nice!田中!”

于是画面变成了这样:影山托球给了东峰,在后场助跑起跳的东峰看到在网前死死盯着他的青根和二口,将这两人带入了安城的画面之后,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安城对他说过的大实话,“东峰前辈,你好弱!”,“只要我站在你的对面,你的球就无法落在我的身后。”

“岂可修!”

长时间压抑着的自卑,被安城按在地板上羞辱也无法反抗,从来没有让球越过安城身后的东峰一下子爆发了!对面站的人不是那个“魔鬼”!!两面破墙他还打不穿,他还做什么王牌!!怒气让东峰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抡起手臂,一顿助跑后直接挑战了影山托球的新高度,毫无犹豫地扣了下去!

“哔—”

乌野得分!

“太棒了!东峰前辈!!!”

“王牌,厉害!!!”

“扣得漂亮!”

沉浸在“安城模式”中的东峰眼神坚毅,身板笔直,看着自己扣到对面场地的排球往远处滚落,突然,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我做到了!”

“我的球落在你的身后了啊!”

看着流泪的东峰,大家沉默了,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原来东峰前辈也这么在意安城的话的嘛。训练中的“魔鬼”,真可怕啊。

直到最后,善良的大家都没有提醒东峰,他并没有打败真正的“魔鬼”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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