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没想到,往日间那么多好友,却唯他出来。
柳胥两步过来,伸手牵住唐应心的手,温柔道:“自身难不难保我不知道,却她是我的女人。休说是你霍家,就是当今明皇要娶,我都不会让。因为她今生,只能是我的人”
一个执手动作,一句话,一瞬间,唐应心的心柔软。
况且这话,还是这般霸气。
从这个身穿虎袍的英俊男子口中说出,如何能不使人心扉动颤
“你...你敢抗旨不成”那男子知青阳王势大,却不意料这青阳世子胆敢出此大逆之语。
“为自己的女人,我如何不敢”柳胥目光一动,豁然道。
“当今明皇圣旨已达,你这是逆旨抗命”那男子经历过生死战场,自不势弱,此刻十分强硬。
“逆不逆旨,我不在意,现今她的人牵在我的手上,想娶她,便是逆我”柳胥温柔捏着女孩的手,语出益加霸气。
“你想造反不成”霍君逼问。
“造反是不敢,却逼我造反敢”柳胥道。
这话一出,手边唐应心的小脸都改了颜色。
“哼,你这话,我自会向明皇禀告”青甲男子亦是怒了,此刻不再说其它,转身便要走。
“禀告不必你,因为我自会去。却我要提醒,你们霍家只有三日的时间提出退婚。三日后,我便不忍”柳胥竟道出这样一句话。
“哼”霍君鼻息间传来不屑,只留下冷冷背影。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帮。”待霍君离去,唐应心突然挣脱开柳胥的手,模样似乎有些生怒。
“我帮你,对我来说不过小事。却对于你,关联整个后半世。”柳胥语气温和。
女孩突然不再说话。
“难不你果真想嫁那人”柳胥轻问。
女孩低头越发沉默。
因为她只是心中想着,这一世不嫁他,就有些难受。
若心中没有人,她可以认命。
却一旦心中住下了一人,她如何肯甘心
“走吧,现在便去见明皇。你想嫁谁,不由他们,只你自己说得算。”柳胥道。
下一刻,牵起她的手,目光温柔。
虽知只是在做戏,却这一刻,她的手暖暖的,她的心痒痒的。
这种感觉,长这么大,她第一次体味。
真好
胜过过往的锦衣玉食。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后半世所有的锦衣玉食来换取。
只是她知道,不法实现。
太和殿并不近,两人手牵着手,路过所有宫人女婢艳羡的目光,最后到达。
“烦请通报。”太和殿宏伟,有述职少监在前,柳胥道。
“世子稍等。”少监转身而去。
不过多时,已得回转。
“世子,郡主请”少监声音极俏。
两手相牵,相视温情,入太和殿,御书房。
“见过明皇。”两人齐声道。
房内有一稍长男子,身穿黄袍,金龙缠绕。那目光望来,甚为温和,一双凤目,让人深刻。
“快些平身。”语出亦平和,却行动来气概十足。
柳胥抬首,手递向唐应心。
女子有些唯诺,却相信柳胥,将手伸了来。
两手一触,目光对望,情谊尽在眉眼中。
却下一刻,唐应心突然忍不住要收回手。
因为她看到明皇身旁还站着一人,正是杨付昕。
想来是为她来求明皇的。
却柳胥的手抓的更紧了些,让其摆脱不开。
这时,杨付昕目光望来。不知为何,明知是假的,却依然甚不喜悦。
想来不是女人天生善妒,而是男人在她们心中太重。
明皇一见此形,略感不妙,然却不动生色问,“不知青阳世子来见我,所为何事”
“我与应心妹妹两情相悦,希望明皇成全。”柳胥将两人紧握的手拿出来做明证。
“玄卿表弟,这情爱可不是过家家朕记得三年前,你同样说过这话,只是这对象如何转换了一个人”明皇像是取笑,哈哈笑了。
这一刻,不远处杨付昕的脸色发红。
因为那时,柳胥是为她说。
不过柳胥未笑,而是认真道:“那时小,不懂事故。这次,不会变更”
“变不变更,朕不知道。却朕下了旨意,你教朕如何收回难不让天下万民都骂朕是个出尔反尔的昏君。”明皇语气看似平和,却笑中已有些发冷。
“自不变更因为我已传信告我父王知。”柳胥平和道。
然明皇却是突然一惊,“青阳王镇守海域,功高劳苦,这小事凡何值得惊动他老人家”
“我父王并不在青阳郡。”柳胥道。
“不在青阳郡那是去了何处”明皇更加惊异。
“我舅父患疾,他前往赤渊郡去探望了。”柳胥回答。
“那他老人家,可曾有过些许叮嘱”明皇感觉事情不妙起来。
“叮嘱自是没有,却我舅父说,抢他侄媳,是要付出些代价。”
“三督纪中丞我下的旨,他竟敢说这混账话”明皇有些恼怒。
柳胥微微一惊,当今明皇年纪轻轻,果真不凡,这且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故而立时变幻语气道,“话已说过,是不是真,怪不怪罪那是明皇的事。”
是不是真,这四字一出,使得事情有趣起来。
休要说可能是假,即便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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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万里,况还是青阳王妃的同母哥哥,明皇也不法怪罪。
何况且,三督中丞临近边域,国有定制兵马五万,这五万兵马自不是小数目,也能引一方大事。
“既是未说过,那朕且不怒。”然下一刻,明皇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话更有趣。
他把是不是真四字理解为没说过,实得有一番胸襟。
因为青阳王未留叮嘱,三督中丞也没说什么,那他这圣旨便下的合乎众心。
虽他知包括青阳王乃至龙阳郡主,会有不满,但终究是不满。
所以仅凭柳胥几句话,想让他收回成命,绝然是不可能。
“既是如此,臣弟便不打搅,告辞”柳胥牵着唐应心行告退礼。
明皇亦摆了摆手,不甚为意。
因为在他心中,柳胥还只是个少年孩子,他只能代表青阳世子,并代替不了青阳王抑或三督中丞。
再者,以青阳王的地位,自不会在意这等事。
所以一切不过是,柳胥用来谎骗他收回圣旨的措辞罢了。
他自不傻,如何会信
更重要的是,这道圣旨意义非凡。
霍家十万大军,龙阳郡八万精兵,近乎二十万兵马,何等大事
不久将来,都将归顺于他。
到那时,他再不用如今日这般,要看别人的脸色,要顾别人的态度做事。
他会一点点的收回力量,做真正的明皇。
且这一天,终将到来。
所以他转过目光,道:“你呢”
这话自然是对杨付昕说的。
杨付昕早已过了不懂事的年纪。
此时节,她什么都懂。
只是让她难过乃至不法接受的是,果不该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俯身天下。
这样还有何意义
最亲的身边人都没了,都一一不幸福,那君临天下还快乐吗
却明皇与她心念不同,他自儿时、自出生、自住在这偌大、空荡的太和殿起,他便没有身边人。
因为他的身边不需要人。
人只要站在他的脚下就好了。
然有些事,并非都在想象中。
三日后,京都霍尘接到赤渊郡讯息,面色大为震怒。
赤渊郡有三姓,白龙军团霍家,三江都督袁氏,以及三督纪中丞。
今上将军霍尘亲率十万大军,攻入突厥国,一番扫荡,大胜而归。
先头军队六万人业已撤回。
明面上已班师回朝,实则仍留守两至三万人在突厥国大肆搜刮。
掌控后继部队的是霍尘的结拜兄弟穆林。
此人贪婪,在突厥国一通抢掠,所有军士皆盆满钵满。
如今打着白龙军旗,一拨接着一拨,潇洒回归。
然过峡口时,出了事情。
第一拨兵八千人,被纪中丞施然拦了下来。
理由倒也简单,“仿冒白龙军团,欲入大明行不轨。”
那穆林生性桀骜,又刚覆灭了突厥,气焰正嚣张,破口便是大骂。
谁知峡口来了三督中丞
他亲自坐镇,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将八千人俘获,集中打入城狱。
穆林自是反抗,然当四万大军出现,并将其包围时,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不是玩笑,他真的要被俘虏了。
故而立时开口解释。
但却哪里会有作用
古来征战,扫荡一地,皆是先头军队回归,后继兵马大肆搜刮,然后再回。
这所有人都懂得
却三督中丞不懂。
不仅不懂,他且给安了罪名。
此八千俘兵,穿霍字服,冒充霍军,国律当斩。
这让穆林,乃至得到讯息的霍尘,都生出骂娘的冲动。
尼玛
这老不死的纪中丞,他想搞事情
因为霍尘与他同朝为官数十年,在赤渊郡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竟能出了这档子事
霍尘震怒,怒极下飞鸽传书遣手下六万精兵包围赤水峡。
事实上,传信尚未到,他的手下大将已这样做。
然那一天,赤水峡前有一人要进城。
不是别人,正是青阳郡青阳王。
武皇一出,天下震惊。
那一日,六万军兵施然回城。
因为青阳王是太明皇的亲哥哥,尚不谈他武皇的实力。
单其辖下四十万水军,便不有人敢不敬。
他进城的理由倒也简单,说是探望重症的纪中丞。
明眼一听,便知是借口,纪中丞何时重症
前一日,还亲俘了他们穆林将军。
后来这则消息,便添油加醋传到了霍尘乃至明皇耳中。
两者一听,得知事情棘手。
然这只是开始。
因为第二波搜刮军队归来,并到了赤水峡。
毫无疑问,又被三督中丞给虏了起来。
罪名还是不变。
并且从这一天始,纪中丞要处斩俘虏。
理由倒也简单,丢了侄媳,他心情不好,想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