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冷淡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把我看穿了一样。
我不停的扒拉着桌子上的饭菜,迷茫的看着她:“我装啥了……”
“话说张步凡,你现在的实力看上去,阴气已经完全内敛,若不是那微弱的道术气息,人气全无,胖爷我都怀疑你成普通人了,你现在到底是啥实力?”
胖子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怎么我的实力一点进步都没有?
“应该是刚入道吧,看来还是得想办法遮掩下道术气息啊,连你都能看出来,太招摇了。”
我若有所思起来,今晚得想办法从天罡录上找找法子,最好能把身上的人气弄出来,这样我行走于城市之间才不会被人发现。
“这还招摇?就快跟路边算命的老大爷气息差不多了,不过你身上没有人气又有道术气息,的确会让人感觉不对劲,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啥实力了。”林小溪没好气的说道。
“都有啥实力啊?”
我反倒是不解的询问道。
“哦,也是,你还不知道,天师道有六境。”
“正道六个境界:入道,窥道,神出,通玄,伪天师,天师。”
“邪道六个境界,邪童,邪兵,邪魅,邪灵,邪将,护法。”
“鬼道六个境界,鬼卒,鬼灵,怨鬼,厉鬼,鬼将,鬼王。”
胖子犹豫后继续说道:“当然,这个世界也有别的东西,比如镇魂司,他们修的乃是魂术,也有奇人修体术,他们的体系我并不清楚。”
“之前我记得千雪说过,她都是鬼帝了啊,你说的境界里也没有啊?”
我有些纳闷的询问道。
胖子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道:“书上记载的实力境界只有这六境,再往上是什么胖爷我也不清楚了。”
“你知道不?”我扭过头看向江邪儿。
江邪儿淡然说道:“俗世记载天地养物顺天势只能达到六境,六境以上乃是逆天修行,比如龙蜀山的十二天师府,只是表面六境最高而已,其背后必定藏着六境之上的老怪物,邪道同样如此,千年前正邪两道便立下条约,六境之上不得轻易参与世俗。”
原来如此,所谓的玄冥护法和十二天师府的天师,都是世俗能展现出来的最强者,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老怪物,暂时我还接触不到那个领域的存在。
我只是没想到老天师竟然这么强!
“龙虎山掌门老天师算是破六境了吧,你巅峰时期呢?”
江邪儿不屑的瞥了瞥嘴说道:“千年前那老东西就已六境巅峰了,他现在什么实力,本座也不清楚,但必定是六境之上的存在,本座自然也是破了六境了。”
胖子无语的说道:“好家伙,那老头都活了这么久了?那还天天跟我念叨着他寿命将尽,合着这老家伙都是装的啊!”
江邪儿冷笑道:“那老东西千年前就是现在这老头模样了,一直叨叨着寿命将近,那不过是他的口头禅罢了,你还当真了?”
我和胖子满脸黑线,这还真是个老不死的。
“那老东西在千雪大人陨落百年后突然崛起,别看他平日慈眉善目的,那老家伙当年阴狠着呢,简直比邪道还狠,杀人不眨眼,笑里藏刀,我自认为天赋极佳,本座六境巅峰时他才通玄境,但那老家伙仿佛吃了药一样,竟在短短几年内突然突飞猛进,破了六境!”
江邪儿想起龙虎山老天师,就恨得咬牙切齿的,看来他没少在他手里吃亏。
“师尊,您知道那家伙怎么会实力进步那么快么?”
江邪儿有些不解的说道。
“当年西战之时,他不过才入道,本座也没看出来他有修行奇根,应该是后来有了机遇吧。”千雪不在意的说道。
这有机遇不稀奇,比如胖子还有林小溪都是因为机遇,他们才修行多久现在都已经伪天师了,就连江邪儿都表示他们放在千年前都是奇才了。
“千年前本座将你捡回之时,你方才三岁,本以为你修行之路会走的很快,你却整日贪玩为祸山头,不肯拜任何人为师,不学无术,没少挨打,这也怪不得旁人。”
千雪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江邪儿,一个眼神就让他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是跟着您上的山,我只认您这一个师尊,我贪玩也是想让您多管管我,但我那时心性不定,被邪气侵染变得不人不鬼,那时我拼命抵御邪气离开山头。”
“被邪气侵染后我几乎神志不清,每日如行尸走肉,但我一直克制着邪气修行正道,直到六境巅峰,得知西战之事,便立即去支援您了。”
江邪儿像个孩子一样低着头无辜道。
“倒也怪不得你,能在那场天下大势抵御邪气修到六境巅峰,你也算的上是奇才了,看在你为西战出过力的份上,现在又沦落成这个模样,本座便不再跟你计较了。”千雪叹了口说道。
我没想到江邪儿还有这么坎坷的年幼时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了。
“师尊,话说他到底是修的什么道?如此微弱的道术气息竟然能让我在他手里吃了亏,而且他的实力我也看不透。”
江邪儿古怪的看着我,尤其是想到我把他打飞出去,脸色很是难看。
我轻咳后抢过话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话说六境之上还有什么境界?”
“你以后自然会知道,问那么多对你无益,六境不过是修行的开始罢了,”
千雪瞥了一眼江邪儿:“你就住在一楼吧,本座会在你身上施加一道遮掩气息的阵法,你安心恢复实力便可。”
“多谢师尊!”
江邪儿激动的连忙叩头感谢,本来还想着去找龙虎山帮忙,现在千雪一出手就简单多了。
千雪纤细的玉指轻点汤汁,示意让江邪儿凑近,用汤汁在他额头上画符,只见江邪儿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神秘图案瞬间亮起,骤然消失不见了。
连同江邪儿脸上和身上那诡异的黑色符文,也全部消失了。
现在的江邪儿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的孩子没区别,眼眸闪闪发亮,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我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软软的,很好玩。
江邪儿哀怨的瞪着我,老气横秋的让我带他去房间,他要快点修炼了。
我带他去了一楼的一间儿童房,他长得这么小,用不着那么大的屋子,太浪费了。
“你们把饭菜收了吧。”
千雪让胖子和林小溪用各自的本事,收拾房间,洗盘子刷碗。
两人刚开始还挺感兴趣的,但厨房内没多久,便传来乒乒乓乓的破碎声音。
我跟千雪回到了房间之中,千雪沐浴后身着睡衣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我盘坐在了另一旁,将床头小灯按亮,看起了天罡录。
我身上的气息还是比较混乱的,且没有人气,行走在外很容易被人察觉,我从天罡录上找到了一种术法,名为地黄术,只要将此术施加在身,便可将做出伪人气,还能够将身上的道术和阴气全部遮掩住。
我开始学习起了此书上的手法,待完成后,我伸出胳膊轻轻闻了闻,确实好用,原本我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味,而现在也有了人的气味。
那股道术气息和邪气也彻底不见了。
我也仔细端看起了天罡录的后续,此书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不仅能够修习道术,竟然还有邪术的记载,也有着关于吸气吐纳之法。
翌日清晨,我睁开了眼眸,手机上也收到了到账五百万的信息。
因为任务草率完成,所以这次任务的评级为最低级,龙虎山的奖励也只是初始的。
我扭过头去,千雪还在熟睡之中,望着她长长的睫毛,精致的脸蛋,诱人的红唇,我越看越入迷,忍不住想要上前亲上一口。
然而,楼下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惊得我连忙起身。
千雪睁开了眼眸,看着我近若咫尺淡然说道:“你想干什么?”
“咳咳,楼下好像有动静,我先去看看!”
我尴尬的急忙爬了起来,离开房间朝楼下赶去。
这大早上的难道是胖子和林小溪又在胡搞不成,这俩货真就不安生。
“死胖子,你们又在干什么?”
我忍不住骂骂咧咧的朝楼下走去,要不是这俩货,说不定我刚才就亲到了。
只见胖子和林小溪打着哈欠,从各自房间走了出来,胖子阴沉着脸说道:“不是胖爷搞得,是那死孩子房间传来的动静,大早上的扰了胖爷我的好梦,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我们朝着江邪儿房间走去,刚来到门口我脸唰的黑了下来,房门怎么变得跟焦炭一样,房间内一片焦黑,还有一些破碎木头家具在燃烧着小火苗。
房间内更是充斥着冰冷的邪气,几乎实质般能看到黑雾了。
我和胖子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近房间,胖子忍不住抱着肩膀嘟囔道:“他吗的,好浓郁的邪气,真冷!”
“这股气息好强,绝对在我和胖子之上了!”
林小溪很是震惊的打量着这股黑雾。
穿过黑雾后,我看到江邪儿灰头土脸头发根根竖起,盘坐在废墟之中,正兴奋的攥紧小拳头。
“死孩子,你到早上搞什么,老子好心好意让你住在我家,你把我家给炸了是什么意思?”
我很是不爽的怒瞪着他,这房间里的家具可都不便宜啊。
江邪儿激动的大笑道:“本座的实力终于恢复了,虽然离巅峰还差一点,但现在终于不用再躲躲藏藏,横着走竖着走都行了!”
“这么快?”
我有些惊讶,这才短短一晚上的时间,这货实力就恢复了?
江邪儿阴冷的笑道:“这一晚上若不是师尊帮我封印邪气,本座哪敢安心恢复实力,玄冥那帮兔崽子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本座终于又能横着走了,猎杀时刻即将来临!”
“死孩子,你还是把口头禅改改吧,一个小破孩整天本座本座的,在这个家里你都不能横着走,而且这不是千年前了,你怎么知道没有比你强的存在,你还是乖乖地颠着爬吧!”
胖子不爽的掐着腰劝说他。
“也是,我对这千年后的世界并不熟悉,还是先了解下这个世界,看看我的仇敌成长到哪一地步了再说!”
江邪儿眼眸闪过一丝黑色的火焰。
“别得瑟了!”
我将扫把甩到他的面前冷笑道:“先把自己房间打扫了,把自己收拾收拾,这些家具够你赔的了,你就先跟着我打工吧,以后就叫你打工仔吧,挺适合你的!”
“打工仔?什么意思?”江邪儿不解的问道。
“夸你的意思!”
胖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别说,你本来就是个孩子模样,确实挺合适的,我愿称你为史上最强打工仔,快点打扫卫生吧!”
江邪儿听不懂胖子意思,起身后眼眸冰冷的瞥了眼扫把说道:“本座不会做这种小事!”
“在这个家里,不管你有多强都要守规矩,记住,你不过就是个熊孩子,不听话你可以试试看!”
我冷淡的盯着他威胁道。
“你敢威胁我?真当我还是刚重生后那般好欺负不成?”
江邪儿脸上有丝怒意,大有一副想先找我报仇的意思。
“哦,是吗?”我紧盯着他冷笑道。
“你不服可以试试看,本座正好想找人练练手呢,正好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实力!”
江邪儿身边瞬间布满阴冷的气息,怒视着我就要动手。
“千雪,这死孩子拆家不听话,还要动手打我,好可怕啊!”
我急忙对着楼上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江邪儿脸唰的一下绿了下来,他急忙跳起来捂住我的嘴,龇牙咧嘴低吼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点事都要惊动她老人家!”
“呵,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被吓得要死?”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将他从身上扒拉下去。
“你懂个屁,我不管实力到哪一步,我都永远尊敬师尊,这是尊师重道!”
“你要是有种就跟本座打上一架,本座让着你如何?”
江邪儿站在废墟里叫嚣着用手指着我。
“你确定?”
我狐疑的瞅了他一眼,鄙视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