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涵接过水，喝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亮，只是那月亮少了一些光。
……
心华娱乐。
周洪明找上了梁思。
梁思大抵也猜到了是为了什么事情。
节目原本内定了樊天和梁洛星，一个第一名一个第二名，否则就要进行赔偿，现在忽然爆冷，还一爆就爆了两个，周洪明怎么会不着急呢？
梁思敲了敲导演办公室。
“进来。”周洪明喊道。
梁思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在周洪明面前。
“导演，你找我。”梁思问。
周洪明点了点头，“嗯，你进心华娱乐多少年了？”
“五年了吧。”梁思道。
“嗯，节目组提你当制作人，现在也该是你回报心华娱乐的时候了。”周洪明眼眸轻轻眯着，闪烁出一丝老谋深算。
梁思跟在周洪明后面，有些年代了，怎么会不了解他？她轻轻笑了笑，“导演，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说起来，这次苏棠能参加节目，你也保她了，也算是有恩于她，你帮我找她谈谈看，能不能帮忙劝她一下，放弃争逐第一第二，最好是劝陈晓涵也别争。”周洪明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导演，这种行为是不是有失公允了呢？要是爆出去，对我们公司的名声可不好。”
梁思到底是制片人，对这个行业还是存有敬畏之心的。
周洪明听了这话，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梁思。
“你啊你，亏得你进心华娱乐这么久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什么道理，还请导演明示。”
“这比赛，要是让陈晓涵和苏棠得了第一，我们就没办法签樊天和梁洛星这两名大将，不但如此还得赔违约金，和利益比起来，这一点点的公允又算得了什么，要是什么事情都去计较公允，那我们心华娱乐，早就办不下去了！”
周洪明冷哼一声。
“可、可是……”梁思迟疑。
“没有可是，如果因为一个节目造成盈亏，我们就会失信于各大股东，到了年底要是股东撤资，那我们来年怎么运营？要是来年运营不好，我们哪里来的签新人？没有新人捧出来，我们又怎么赚钱？这就是一个死循环！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要把任何的风险，扼杀在摇篮里！”
“听明白了没有！”周洪明低呵一声。
梁思点了点头，“明白了。”
“嗯，那你去吧，做得好，下半年还有一个节目，还是让你带。”周洪明笑了笑。
“好。”
梁思转身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
她坚持的，到底是坚持不下去了。
梁思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翻开手机，找到了沈少承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嘟——”
沈少承又拍完了一场水下的戏，身上裹着毯子，翁风拿着手机走上前，递给了沈少承。
沈少承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眉头微挑，隐约猜测到梁思的意图，冷笑一声。
难道，她觉得，他会帮她劝苏棠？
他直接按了挂机键。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梁思看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冰冷的女音，一阵茫然，这分明是挂断了电话，现在对她就这么冷淡么？好歹，他们曾并肩作战，是队友。
梁思不死心的又拨了过去。
“嘟——”
沈少承按下接听键，冰冷的道，“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周洪明那边给我施压，节目组之前为了樊天和梁洛星参加节目，所以承诺让他们第一和第二名，现在……苏棠和陈晓涵爆冷，周洪明担心原定的名次，出现意外，希望我劝苏棠做出退让，她有什么要求，我们这边尽量答应。”
梁思声音缓慢，还透着一丝丝的卑微。
沈少承挑眉，言语之中透着戏谑，“所以呢？那你去找苏棠啊，你找我干什么？”
“可当时，苏棠是你拜托我照顾的，苏棠不应该听你的话么？”梁思道。
“当初你初出茅庐，我顾念你是我校友师妹，我也关照剧组的人多照顾你，那你就什么话都听我的了么？当初你进心华娱乐，我就说过，心华娱乐做事，不择手段了一点，你慎重，你，听我的了么？”
“同理，苏棠也不会听我的。”
“即便听，我也不想提。”
沈少承冷冷说着，临了补了一句，“你好自为之。”便挂了电话。
看着黑屏的手机梁思牙口紧咬，眸子里寒光一闪。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周洪明。
“怎么样？有结果了么？苏棠那边怎么说？”
“直接……拒绝了。”梁思叹息道。
周洪明声音一扬，“什么？直接拒绝了？一个刚刚有热度的小明星，谁给她的胆子，我不管，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处理不好，就卷铺盖滚蛋！”
一声呵斥，周洪明直接挂了。
梁思被吼的耳膜一震，许久还有回想。
须臾。
梁思深吸了一口气，又拨了助理的号码，“帮我联系一下梁洛星和樊天，让他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助理应声。
两人这几天都在心华娱乐集训，所以，不会儿就一起来了。
“梁姐，你找我们什么事？”梁洛星问。
两人表现的很生疏，除了她们自己，并没有人知道，梁洛星是梁思的妹妹。
梁思想了想，才开口。
“现在节目组爆冷，所以想让你们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赢得比赛。”
樊天拧眉，“非常规手段，什么非常规手段？”
“提前录一遍完美无缺的演唱，到了现场，直接表演就好。”
梁思说的十分委婉，但樊天还是听出来了。
“你让我假唱？”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梁思叹息。
“什么叫只有这个办法了？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输？你这是在侮辱我，侮辱，懂么！”
樊天气的低吼，临了一脚踹在桌上，摔门而去。
梁洛星拧了拧眉，看向梁思，“姐，你让一个歌手为了赢比赛而假唱，真的太侮辱人了！”
“侮辱么？因为不这么侮辱你们，我不觉得你们真的能赢。”梁思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