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闻仲本想闯那界牌关,奈何慈航道人和玉鼎真人挡着,虽也是引出一干界牌关兵将,奈何那慈航道人和玉鼎真人皆是此间厉害的修行仙人,便是不愿染那红尘因果,也是有手段捉拿于闻仲的,且幸那玉鼎真人不知为何又是放了闻仲一马,才叫闻仲又是得以走脱。
闻仲听了玉鼎真人之言,也是不敢在过五关回朝歌了,仔细想来,便是这前两关也是那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暗中放过于自己,才未被捉拿,如是硬闯下去怕是真要被那阐教一干人拿住了。对于个人生死他已是看得开,但而今那燃灯东来破坏了种种谋划,他必须于王上面议一番。
“哎!如此可怎是好,难道真要回那岐山等义兄回来再做打算,可这灭世大劫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闻仲叹气自语道,垂头丧气间已是到了汜水关于界牌关间的一处小镇,此番奔波本就十分疲惫,于此又是诸事不顺,更感疲惫不堪,便寻了处茶摊暂时歇歇脚,那阐教一干具是守在关外山岭内,这村镇却是安全的。
不大的茶摊上倒是有几桌客人,于闻仲旁边那桌坐满了八人,而那八人身后不远还停有着两辆车马,那车是满满当当具是货物,看来那一行八人皆是走脚的商贩。
“而今天灾终是过去了,如此我等日子也好过些,却是那西岐不知为何竖起反旗,又是于朝歌征战不休,叫这关寨也是严加把守,可是苦了我等行商之人啊。”那八人中一个瘦子商贩叨叨着说道。
“可不是,天可怜见,叫这风调雨顺的好时节,却是又起刀兵,如此叫那关寨更是严格起来,本来已是扒了两成,而今却是许多物品不许过关不说,更是。。。”另一个微胖的商贩接口道。
“哼!你等还不知道吗?当今人主残暴不仁,宠信妖妃苏妲己。你以为那朝歌城内的酒池肉林哪里来的,皆是诸关城镇层层盘剥而来。那西岐西伯侯几代贤明,便是看不得朝歌城那位才竖起的反旗!”一个最是强壮的商贩恨恨说道。
“少说些,而今我等还在朝歌治下,小心无错。再者真相如何岂是我等可知晓的。。。”其中最是老的商贩训斥道。
“知道!知道!”那强壮的商贩一口饮尽碗中茶水,不难烦说道。
“却是如此,我等该又如何去那朝歌,那余下四关在收取税费的话,此行我等怕是不仅不赚,还是要倒贴许多的,车上之物也是长久不得。”那微胖的商贩接口道。
“实在不行,我等只得绕远而行了,我却是知道一条路,由此往南,过那青龙关直达驿门,而后由驿门渡河也是可以到朝歌的,由此便是可以绕过这余下的四关三寨,路途倒还更近些。”年老的商贩缓缓说道,“只是这条路皆是深山密林,道路崎岖难行,很是隐晦啊。”
“既是要赚钱,还怕那密林难行。只是那青龙关难道不抽高税杂费。”瘦子商贩问道。
“青龙关虽也是西岐于朝歌间的关寨,但终归是那高山深岭的险地,既是绝人烟,自是少取那税费。再说经此路终归只有那青龙关一处关寨,便是收了我等也是有赚。”年老的商贩说道,而后几位商贩纷纷点头应了,已是打定主意从那青龙关而过。
闻仲听完旁边那商贩之言猛的拍了下头,可不是,回那朝歌城还有青龙关可走,虽是路远了些,但是根据姜子牙所言,那阐教一干二代门下具是守在汜水关至孟津这条路上,那青龙关外却是没人的,如此路程虽是远了,但是能回朝歌城更是要紧。闻仲又是思虑一番:此行也是不易,不说那西南之地山高林密,皆是大山大壑,如是没人领路很是容易失了方向,更何况要经青龙关必需先回汜水关,经那西岐西南之地才能到汜水关,可而今怕是那汜水关外普贤真人和太乙真人还守在那里,如此怎样先避过他二人便是首要问题。
正在为难之时,那边八人的商贩却是付了茶钱,看样要动身了。闻仲忽然计上心头,想着如是混入那商贩之中该是方便许多,便也跟着起身付了茶钱。
“诸位,诸位可是要去那朝歌城?”闻仲快步来到八人身旁问道。
“正是,不知这位兄弟有何事?”年老的商贩恭敬的回答道,其他七人很是谨慎的看着闻仲,这老者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岂是他等商贩敢得罪的。
“小老儿我也是想去那朝歌城,奈何而今这诸关寨很是难行,方才听闻你等有那别道去往朝歌,不知可否和你等同行。”闻仲拱手说道,此时的闻仲早已卸了盔甲,只是一副老者打扮,但那副气满血足却是遮掩不住。
“这。。。不知这位老人家去朝歌作何,我等那路虽是少经关寨,道路却是难行,只怕不比经那三寨五关方便多少。而老人家一看便是那不凡之人,何必如此遭此番罪。”那强壮的商贩疑惑的看着闻仲。
闻仲暗想商贩行路多少不愿同陌生人同行的,也是不以为怪,便扯谎说道“去那朝歌确实有些要紧事,只是小老儿我于那后边几处关寨守将有些过节,因此通过不得。”
“于关寨守将有过节?你该不是那西岐。。。”年老的商贩吃惊的问到,显然把闻仲当那西岐反叛之人了,闻仲也是不反驳,只说道“待过了青龙关小老儿自会独自去那朝歌,不会连累于你等的。”
“这。。。”年老的商贩沉思一番,不愿搅合此事,那强壮的商贩却是拍拍胸膛说道“如此便一同前些吧,看老人家也是有修行的,路上也可照护我等一番。”如此闻仲便是跟着八人同行,那年老的商贩确实有些道路,于这汜水关地界却是直接往南而去,不过那汜水关,一路于崇山峻岭的山间小道上已是到了西岐西南地界。
“通老于这山岭道路到底熟悉,如是我一人,怕是要迷于这山岭之间了。”闻仲跟着前面领路的年老商贩,而今于这些商贩已是熟悉,这八人具是姓通,皆是一族亲近,年老的名叫通乾,是这商队的头领,其他七人便是这通乾的兄弟子侄,那最是强壮的叫通震,瘦小的叫通坎,微胖的叫通艮,余下四人便是通巽通坤通离通兑,八人倒是聚成一副八卦,闻仲虽觉奇怪也未多想。
“哪里,我等行商走脚,于这道路不熟如何前行。”通乾摆摆手说道“只是而今诸关寨还是有那征战,便叫我等行商之人难行,不然也是不走这条道的。”
“就是,听闻那西岐之主已是自立武王,不久便将攻伐朝歌,不知老人家可清楚此事。”通震问道。
“这。。。武王确实有伐商之举,只是而今还未出西岐。”闻仲心中暗叹一声,这人主治下近万载,而今不过王上荒诞几时,于这人间百姓便是变了言词,不知该说百姓愚昧还是世人见利而逐行。
“听闻那老太师闻仲正领兵在西岐攻伐武王,哎!想来那老太师闻仲也是人间圣杰,守护我等已是几百年,于民间颇是正义言词,怎的而今却不劝那无道人主,反而攻伐西岐呢。”通震恨恨说道,一番很是为老太师闻仲惋惜言语。
“想来他也有难言之隐吧。。。”闻仲低低说道。
“可不是,那老太师闻仲终归是要听从人主之令的,而今可恨那人主怎的就突然昏庸残暴起来,听闻于那朝歌城大臣已是害死许多,便是那七代忠良的武成王也是被逼着反出朝歌。”通坎接口说道。
“传闻是受那妖妃苏妲己迷惑,竟然已是杀妻弑子,怎的叫那人主如此糊涂。更是听说而今这西岐和朝歌之战,那仙山高真也是也是下来不少,打的很是激烈呢。”通震神秘说道,而后看了看闻仲,想听他的见解,闻仲这老者样貌虽是平凡,但那充足的气血一看便不是普通凡人。
“那妖妃苏妲己确实该死。”闻仲恨恨说道,虽是诸人谋划叫那苏妲己如此,但那千年狐狸精也是杀害了许多无辜之人,手段更是残暴。
“好了,那些事岂是我等能说道的。”通乾止住了通震的话语,而后说道“想来这其中怕是有大秘密,那王上在位已是五十多载,也是励精图治护佑万民,只是而今突然如此,怎的不叫人生奇怪,而那些仙山高真也参合进来。。。”
闻仲闻言却是沉默不语了,此番谋划确实急促了些,但凡有些理智的人也该有些猜疑,但事态至此,不得不为了。
如此一行人翻山越岭又是行了几日,此时那高山大壑更是高远深邃了,那山间小路也是多被蔓藤遮掩,如是不熟悉之人,绝对找不到前去之路。
“诸位倒是好脚力。”闻仲这几日走来,也是看出了这通乾八人绝非一般凡人,如此高山峻岭他等走了几日却是不见疲态。
“哪里,只不过我等行商走脚习惯罢了。”通乾见闻仲有此问,擦了擦额角,但若是眼尖,他那额角哪里有丁点汗水。
“也是,而今天地之间尚有仙灵之气,便不是修行仙法,也叫我等身强体健。”闻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偏僻山野间倒是仙灵之气充足,他是多想找到如此一处山野间隐居下来,但人终归该有所担当,抬头环看了下四周,但见云迷雾阵,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潺一泻万壑深,那小路便是若隐若现藏匿其中,远远去往那不知之处,而后问道“通老,不知前方已是到了哪里,我等离那青龙关还有多远?”
“青龙关已是不远了,至于此处吗,民间说道此处叫绝龙岭。。。”通乾盯着闻仲缓缓说道。
却是那后三字叫闻仲一惊,蹬蹬蹬的退了几步,失神说道“绝龙岭!绝龙岭?绝。。。”闻仲额头三眼猛的睁开,隐隐雷动,看向那通乾等八人,怒斥道“你等到底是何人?”
闻仲那额头三眼射出道道金光,便是不管何种幻术也能照破,那金光照到八人身上,却见八人如同融化一般,缓缓沉入地下,闻仲更是心惊,催动仙法不管去往哪里就欲遁走,但仙法虽是催动了,却是没丝毫作用。
“闻仲,而今你还想往哪里走脱。”闻仲正心急时,却见自那小路尽头走来两人,前头的骑着梅花鹿,背后有一轮大日之轮闪烁着道道佛光,跟在那梅花鹿后面的闻仲也是不陌生,正是那终南山玉柱洞内的云中子,这云中子虽是仙山高真,却是喜欢于人间游离,自是于闻仲相熟。
“燃灯!你。。。你怎的会在这?云中子道兄你怎的会和燃灯在一起?”闻仲见到燃灯心中已是凉了半截,而今那封神谋划便是西来的燃灯破坏的,今日他寻到自己岂是有好。
“佛陀慈悲!这处地方倒是叫贫僧好一番寻找,绝龙岭!此等绝地方是才能消了你那天地气运护佑。”燃灯笑眯眯的看着闻仲,这闻仲终归是此方天地间的二把手,虽说不如人主帝辛那般经天地气运护佑修为倍增,也是有那气运护佑难以杀死的,燃灯前番叫那阐教一干二代门下守住汜水关等关寨,便是逼闻仲到此处。
“你。。。想来你也是原本东方修行之人,为何要行此事,到了我等东方又是所图为何?想来以你的修为也该是知道而今天地将有大劫,我等行事皆是鸿钧老祖安排下的,劝你还是早早离去为好。”闻仲见走脱不得,暗道真如师尊所言,怕是要死于此处了,但且还未见到王上他怎可死。
“呵呵!灭世大劫,我岂是不知的,便是因为那灭世大劫我才来这东方的。”燃灯反问到“那封神台到底有何作用,下面又是有何东西,看来你该是知情的,如是说出来,我且能饶你一命。”
“你竟敢坏鸿钧老祖之事!”闻仲见鸿钧老祖也是吓不退燃灯,心中更是凉了下来,但叫他说出鸿钧老祖谋划那是不可能的。
“哼!你既是知晓灭世之劫,想必也该知道那天外到底有何物,待那星空众神降临,鸿钧老祖也不过大一些的蝼蚁罢了,何不如归就此顺于我等佛主,且还能保有一命,说不好未来还能铸就大道长生呢。”燃灯不屑说道。
“你。。。”闻仲惊的说不出话来,未想到这燃灯竟然于那天外之物已是勾结,而后看向云中子喊道“云中子道兄,你怎的也于那邪魔为伍,难道忘了原始天尊教诲,难道忘了我等身为人之底线了吗?”云中子闻言却是一语不言,好似魂魄全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