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公明在西岐城外大开杀戒,那黄飞虎和诸般西岐武将为救金吒木吒韦护三人,自己一干却是应劫身死,便是那黄天化黄氏一门尽数被赵公明拿入斗内,真是叫人不知说其是定数如此还是人心险恶。赵公明见此颇为不屑,当得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而今虽错捉了黄飞虎一干,也是不能放过,这法宝混元金斗,自己终归是不如三个妹妹使的巧妙,如是三位妹妹使来定叫这西岐城就此覆灭。而后又想到那燃灯之事,如是自己在不敌看来也只得求妹妹们前来相助了,至于回不回碧游宫寻大师姐等人还得两说,三位妹妹自己是定信得过,但那碧游宫内此时诸位师兄师姐具在,想来大师姐金灵圣母必定无问题,其它人却是难说,这也许就是师尊老祖不愿公开此事的原因吧。只是想到三位妹妹苦修千载又是不忍,哎!这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难决于否。赵公明祭出金蛟剪,又将那未来得及逃回西岐城内的人马就此诛杀,也不在攻打那西岐城,就此先回了岐山下的大营,待那广成子一干返回在好好比划一番,更是暗想着怎敌那燃灯。

再说姜子牙一干逃回西岐城内,带出去的万把兵马能够回来的已是不足半数,更有那黄飞虎一门和诸般西岐武将老臣身死应劫,当真得全城皆悲、户户挂白,姜子牙却是阴沉着脸,这兵马身死应劫他虽也是悲伤,但于那闻仲身死之蹊跷比起来也是算不得什么,不是说那闻仲不可死,而是如今这局面未明却叫他死的很是蹊跷。

“子牙师叔!”殷郊殷洪行礼道。丞相府密室内姜子牙只招来了殷郊殷洪二人,那金吒木吒韦护三人已是不可信,今日自己虽被那赵公明打落下马,但那只是虚招,自己是未受丁点伤害,逃走时自然察看到后面发生了何事。

姜子牙看着殷郊殷洪,叹息一声说道“而今你二人可曾后悔!”这二人虽是自己师侄却更是那人主下二位王子啊。

殷郊殷洪疑惑的看着姜子牙,不知师叔为何招自己前来却是问起这个,殷郊答道“我们兄弟二人于那妖妃苏妲己和帝辛有不共戴天之仇,此生定为报杀母之仇而活,不知子牙师叔所说何后悔之事。”

“哎!杀母之仇?”姬昌再时已是于姜子牙说过姜王后身死之事,想来以后父子相残该是多叫人无奈,而今既是老祖谋划之事有变,也不妨可多说几句了“你等二人不要怪罪人主,有些事以后你等自会明白。想来虎父无犬子,殷郊,若是为了人间大义叫你赴死,你可愿意?”

“这。。。子牙师叔是不是也和父王一样,知道要行某些事情?”殷郊看向姜子牙,今日的师叔有些不一样,难道因此战损伤巨大受了刺激,也和父王一样疯魔了不成。

“看来姜王后也向你二人透露了一些。”姜子牙盯着殷郊的双眼“我刚从所问你还未答?这人间存亡和个人生死你可选择哪个?”

“我而今虽离开了朝歌城,但那人主之子殷商血脉且是改变不了的,想我殷商监看此方人间近万载,如是舍弃生命就可叫这人间长存也是不应犹豫的。只是母后所说之事不详,可是母后坏了父王之事才引得身死?”殷郊疑惑的问道,想来父王和母后已是相安几十载,怎会因一个妖妃就如此反目。

“不!谁都没错,一个母亲为孩儿做任何事都是没有错的,只是这天意如此罢了。至于那妖妃苏妲己待攻破朝歌城定叫你二人得偿所愿。”姜子牙安慰道,而后又说“今日于你二人说这样多,只是见那金吒木吒之行有感而发,哎!修行仙法之人不说那长生诱惑,就是那无敌仙法、大道正果也是叫人放不下啊,既是有那诱惑之物,可还能有大义忘生一说。”

“那金吒木吒韦护三人却是不该如此。”殷郊也看到三人拿着黄飞虎一干当抵挡,由此害了黄飞虎等众多大将性命。那黄飞虎于朝歌城内也是救过自己兄弟二人性命的,如此却被小人害了性命当真不值,本以为那土行孙已是恶徒,未想到还有金吒等人,但他三人言行于世人来说却又不是对错就能言语的。

“好了,而今叫你二人前来,除了说说话,还有就是有事要派遣。”姜子牙深深吸了一口气。

“子牙师叔敬请吩咐!”殷郊拱手道,殷洪呆呆的还是未听明白兄长在和师叔说些什么,但见哥哥拱手应令也赶紧跟着。

“你二人悄悄出城,去佳梦关外寻得你师尊广成子,直接叫他速速回来西岐城,再者经此一路且秘密查看诸关寨外你等师叔诸人可有异动,也无需声张,回来后告诉于我。”姜子牙吩咐道,而后又上前低低于殷郊耳语道“路上如是遇到燃灯,且是要小心些他,不要叫他知道此事!”

“为何要小心燃灯师叔祖?”殷郊小声疑惑道。

“而后你自会知晓,切记我所说的小心之事。”姜子牙这段时间已是在仔细回想燃灯来后的所有事情,想来那十绝阵虽是厉害,自己等人也是探过阵的,他来却是又叫许多门下入阵身死,当时正是因见诸多该应劫之人应劫身死,自己一时暗喜才未细想此事,而今在想来却是奇怪。

“是!”殷郊殷洪二人接了姜子牙的密令,悄悄出了西岐城,一路向东,先是到了汜水关。汜水关外的离山上,太乙真人正在闭目养神,那文殊广法天尊却是气鼓鼓的,想来要不是太乙师兄祭那九龙神火罩太慢,自己二人早该擒下那闻仲回西岐了,何必于此喝风干等。

殷郊殷洪也未露头,见太乙师叔和文书广泛师叔皆是好好的在那静坐也不上前,按着子牙师叔之命又往东面界牌关穿云关等关山而去,于那各关前山上诸位师叔也是有人焦急踱步、有人盘腿静坐,却是未见任何异常之事。

“兄长,子牙师叔为何叫我二人悄悄查看诸位师叔师兄动向?”殷洪跟在殷郊身后,一路偷偷摸摸已是快到佳梦关,方才于临潼关外的山上见到师尊赤精道人,殷洪欲上前招呼却是被兄长殷郊拦住。

“子牙师叔当定有安排,说了你也是不懂,只是记住且休要多说话了。”殷郊暗思子牙师叔此番估计是想查看闻太师到底死于何处,只是而今子牙师叔和闻太师是敌对关系,怎的如此关心起他来,还有子牙师叔叫自己二人勿要怪罪父王,难道那父王所行之事另有深意,只是当时一来自己因为身家性命蒙了心智,二来母后也是未说个清楚明白,才使得如今依然糊里糊涂。

汜水关外桃花山上,广成子已是等了四五日,仍是未见那闻仲前来,且前两日心中隐隐有那不详之感,本想就此顺着往西之路寻那闻仲一番,却是被普贤师弟羁绊住了,此时心中那不详之感虽消,但与此也是坐立难安。

“师尊!普贤师叔!”殷郊殷洪二人偷偷摸摸已是来到桃花山广成子面前,分别于广成子和普贤真人行了礼。

“咦,你二人怎的来了,可是那西岐城出了甚事?难道是那赵公明当真攻打西岐了?”广成子问道。普贤真人见殷郊殷洪前来,也围了过来。

殷郊暗暗瞅了眼普贤师叔,不知子牙师叔所说之事可不可以告诉于他。那殷洪却是个没心机又快言快语的,见兄长殷郊未说话,自己已是开口道“禀告师伯,是子牙师叔叫我二人前来的,那赵公明因闻太师身死之事大闹西岐,杀害了好多兵将,子牙师叔叫你速速回去呢。”殷郊想拦已是晚了。

“什么,闻仲已是死了?”广成子大吃一惊,难道是前面几关师弟杀了他,也不应该啊,就算诸位师弟遇到那闻仲也只会生擒,怎敢就此诛杀于他,不说那闻仲是截教大师姐金灵圣母的关门弟子,更是这人间人主之下第一人,三朝老太师,于人族功德深厚,谁敢诛杀于他都躲不过截教金灵圣母和人主的责问,更何况那无上因果。

“奥,可知是死于谁手?”普贤真人听罢却是暗暗一喜,终于不必于此苦等了,再者那闻仲身死且不是死于自己之手,这因果于自己无关。

“子牙师叔。。。”殷洪还欲再说却是被殷郊拉住,殷郊对师尊说道“此中缘由我等也是不知,只是子牙师叔命我前来请师尊速速回西岐城,那赵公明又是借来厉害法宝,连西岐护城大阵也是抵挡不住。”

“既是如此,我这就速速回去。”广成子说罢催动仙法驾云往西岐而去,也不管徒弟殷郊殷洪和师弟普贤真人如何了。普贤真人见广成子走了,还欲在问西岐城发生了何事,奈何殷郊殷洪也是说不清,只得前往上一关邀请赤精道人等师兄一同回去,既是那闻仲已死,还与此处守着作甚。

再说广成子驾着云朵一路紧赶回那西岐城,于岐山下却见那殷商又扎起大营,大营内展开法眼隐隐可见一股仙灵之气直冲苍穹,端的修为深厚无比,想来该是那赵公明当在营中。殷商大营中,赵公明察觉有人窥探,忙的出营查看,却见广成子急匆匆往西岐而去,也是未追赶,且放他回去和姜子牙商量一二。

西岐城此时到处房屋倒塌,更有许多人家门前升起白幡,四处传来啼哭之声。广成子见状暗暗皱了眉头,此番想来必是那赵公明所为,定是为那闻仲之事报复西岐呢。广成子也不用姜子牙亲自接请,自顾自的以是到了丞相府,武吉见状急忙进内室通知姜子牙,广成子却是一并跟了进来。

“子牙师弟,这到底是怎的回事?”广成子见姜子牙无碍且舒了口气,师尊原始天尊吩咐之事于子牙师弟,自己等人护佑不周已是叫他死了两回,都言事不过三,真怕那赵公明一个恼怒又将子牙师弟打死了,如此愧对恩师。

“武吉,你且室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姜子牙先是将门下徒弟遣退,而后请大师兄广成子落座,想了一番却是不知怎样开口告知一切,终归自己是瞒了大师兄广成子许多事,更是自己将他等牵扯进来,可是而今要再不说,那燃灯屡屡坏事,想来凭自己已是难能完成师尊所托。

“可是有要事要说,还是师尊吩咐不许说的。”广成子见姜子牙欲言又止,知其定是有那约定。

“罢了!事到如今联系不上师尊等人,怕是在不予大师兄你说,情况更加坏事。”姜子牙先是起身于广成子行了三叩拜大礼,广成子欲扶却是被姜子牙拦住,姜子牙开口道“这第一拜是做师弟的对不起诸位师兄,有许多事瞒于你们。第二拜是做师弟的将有求于师兄,且是更要师兄性命相托之事。第三拜是我代表此方人间万千生灵叩求感谢师兄的诸多付出。”

广成子心中冥冥有感,受了姜子牙师弟三拜,而后扶起师弟说道“我虽不知你隐瞒了甚么事情,但是最近这些时日也是隐隐有所察觉,想来隐瞒我等也不是你所愿,既是师尊吩咐之事,我等且严遵紧守便是。至于托我之事,定当尽万分之力,且九死不悔!”

听完广成子如此说,姜子牙便将师尊原始天尊所托之事一一于大师兄道来,那封神榜上诸位师兄具是有名的,那封神台下有鸿钧老祖重宝造化玉碟在吸摄魂魄,而此封神之事是鸿钧老祖欲解灭世之劫为后人争一线生机种种事情一无巨细,至于那灭世大劫种种如何,原始天尊也未于姜子牙细说,但三次相告岂是一般。

“如此说来那封神榜也是假的了,死后封神也是妄言?”广成子听完虽是心惊,也是有所接受,那日殷郊殷洪逃回桃源洞,自己于太乙师弟玉鼎师弟已是卜算出一些内情,太乙师弟自那封神台归来也悄悄告诉自己一些事,对于生死自己虽是不惧也不想如此糊里糊涂的就丢掉,因此平时且努力应对那杀劫保全自己和诸位师弟师侄,而今听到老祖谋划已是知道生死真是定数,更是清楚这般原来是师尊们在解救天地,那自己倒是可以坦然赴死了。

“那封神榜却是真的,至于那封神之事师尊未曾告诉于我,只是要我务必令榜上有名之人悉数应劫,西伯侯姬昌死前师尊和师伯也是来过一次,吩咐我加紧行事,想来那时时事态已是紧急了。由此武王才自立,朝歌城方屡次来攻。”姜子牙说道。

“殷商的统帅是那闻仲,如此说来那闻仲也是知情之人,且是计划实施重要之人?”广成子接着问道。

“正是,而今那殷商失了闻仲,不知还有何人能担起此任,因那闻仲截教弟子才纷纷卷入其中。但而今比那闻仲之死更急之事是燃灯前来,师尊等人却是联系不是。”姜子牙无奈叹息,而后又问道“对了师兄,你可知是何人诛杀了闻仲?”

“那燃灯前来我已是隐隐有不安之感,于此多次堤防于他。前几日那燃灯要围堵闻仲,我也是心有所感,才接受那守关之任,想借此放那闻仲回到朝歌城,不曾想于那关外等了几日皆是不见闻仲身影,本欲想早早沿途寻来,却是被普贤师弟羁绊住了,那闻仲身死消息还是现在才知。”广成子也是皱起眉头,这燃灯的到来看似能助自己阐教之力,但于师尊老祖谋划却是大害。

“普贤师兄。。。”姜子牙微微叹息,想着和燃灯师叔走的很近的普贤真人等诸位师兄说道“今日已经秘密告知大师兄,且还请大师兄保密。”

广成子想着诸位师弟,也是无奈叹息,有人面对大义可甘愿赴死,有人却只为那大道正果强求苟活,自己一干师弟怕是即便不是半对半也得有几个放不下的,缓缓说道“如此之事我是知道的,哎,想来师尊也是不放心我等才瞒着此事。”

“师尊未必不放心于大师兄,选我想来更是因为我是那不通修行仙法的不在此劫吧。”姜子牙想起了师尊那句福祸相依,而后问道“师兄看以后该当如何,我以却是无法了?”

“那燃灯今在何处?”广成子问道。

“不知,自那闻仲离营他便于我告辞,至今也是未再见。再者他等来去忽然,我等只知他于极西之地立教,于这东方落脚何处却是不知的。我想来那闻仲定是遭了他的算计。”姜子牙说道。

“该是如此,想来他此番回到东方必有所图。”广成子思索一番咬牙说道“先将诸位师兄弟召集回来再说,此番赵公明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我等皆要应劫身死,如此叫那和燃灯走的近的先去应劫,防止那贪生的坏了师尊大事!”

“这。。。那赵公明倒是借来了两件厉害法宝。”姜子牙面有不忍说道。

“子牙师弟不必自责,也无需心存不忍,我等修行仙法蚕食着此方世间,而今此方世间有难的,当是我等以命相抵。”广成子说道,而后想起那宾州外天降的巨兽,暗道定也是那大劫前兆之物,如此巨兽就是诸位师兄弟合力也是惨胜,那灭世之劫该有多可怕,怪不得鸿钧老祖要行此谋。

“哎,我等终归是血肉之躯,有那情感牵连,于诸位师兄已是几十载,岂能说狠心就能狠下心肠的。”姜子牙想着那人主帝辛杀妻,西伯侯姬昌杀子,当时他等该是何种心情,怕是裂成齑粉也难抵那痛吧。

“不忍也得忍,大义岂是一句空言便相与的。就是不知那燃灯会不会再来,我等倒是不好直接于其撕破脸面,更怕撕破脸面其在这东方逞凶却无人能敌,想他离开时便头悬双花,而今几千载过去了虽还未入圣,却定是也修了佛陀之法。”广成子对燃灯也是不敢肯定可敌,自己入门不久后那燃灯就去了西方,修为深浅法宝功法如何都是未知。

“就怕如此,怕是那赵公明借来法宝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此我等只能打去朝歌城,叫那人主亲自下场。只是如此不说我等阐教很少有人应劫,怕是那截教也在无人敢来,定会坏了师尊大事。”姜子牙说道。

“看来我要亲自寻找师尊师伯和老祖一番,希望能找到他们。”广成子倒是知道紫霄宫所在,但而今师尊等人既是封了山门,怕是真有事不在了,广成子抬头看了眼苍穹,内心不由揪起,自己还未入圣可登天吗?

“也只得如此了,师尊赐下的联络符箓我已是试了多次却是毫无反应,看来那灭世之劫已悬在头顶,因此才牵绊住了师尊等人。”姜子牙说道。

“登天啊!”广成子感叹道,想必师尊等人皆在天上,只是这天上可不是好上的,师尊也曾再三下令不许上天,罢了!真要是各山宫门都寻不到,也只得上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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