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见那帝辛三人开始说那国家之事,很是无聊,便不欲在听,飘飘渺渺的随着心念而动,却是来到了后宫正宫姜王后起居之所。

虽说这商汤修行仙法昌盛,富贵人家于那金银珠宝追求倒是其次,各种奇花异草,灵珍异兽才是稀奇。这姜王后的起居之处倒是简朴,素白的纱幔已是全部装饰,四周摆放些时令花卉,而后再无其它贵重之物。

此时姜王后神色不安的匆匆从外面走来,好似有很大心事,刚刚召见那冀州侯苏护一家也是草草。

“来人,来人。”姜王后似乎什么焦灼,握了握双手唤来宫女。

“王后娘娘有何吩咐。”门外的宫女进来应答。

“二位王子可在宫中,如若在便寻来,如若不在差人传信也要速速寻来。”姜王后于那椅上已是坐不住,急切吩咐道。

“诺。”那宫女见王后娘娘如此焦急也是飞奔了出去,想来王后娘娘寻二位王子必有要事。

且说这帝辛监看天下五十七年来,只娶了三位夫人。第一位就是这姜王后,东伯侯姜恒楚的长女,产有二子殷郊殷洪,皆是修行仙法的奇才。第二位是那武成王黄飞虎的妹妹黄贵妃,无所出。第三位是那西南小诸侯之女王贵妃,产有一子武庚却是个不通修行仙法的。

“怎会这样,怎的会这样。”孟江南见那姜王后一人在内室里走来走去,且还喃喃自语。这姜王后身为此方天地人主正妻,也是有那天道气运庇护,于这修行仙法昌盛的时代岂会是个白身,她的修为虽比不得三教之主,各洞天福地仙家高真,也肯定是比一般修行之人厉害的多。

此事也是天意如此,本在后宫花园游玩歇息的她,不知怎的心有所感,就朝着那龙德殿偏殿去了,门口护卫欲通报也被她拦住了,进了那偏殿附近,隐隐听到王上在和闻太师西伯侯说些事情,朦朦胧胧不甚清楚,好似是关于那天灾之事,待到她走近细听,正是那王上在说屠戮众仙二位王子也在劫难逃等言语之时。

那二位王子是何人,乃是姜王后的亲生骨肉啊。听闻此事的姜王后慌了心神,无意间碰倒灯具才清醒过来。本想于那王上问个清楚,可见那王上大发雷霆又是不敢了。

不过一时,那宫女匆匆引着两位青年进来。

但见年长些的那位面貌清秀,身材匀称,周身有真龙之气萦绕,头顶有红光闪闪,端的人王之象。那年小些的也是面如冠玉眉眼灵动,只是因为年小还是稚气未脱,但那头上也是红光闪闪。孟江南不禁感慨,真乃龙生龙,凤生凤。又想起家中大丫已是为自己添了个儿子,虽是未见也该如自己这般吧,普通的面容长相,但这平庸也没啥不好的,无那力量就别拿那玉璧。

“母后急寻儿臣前来有何要事?”殷郊上前拜倒给姜王后行礼,那殷洪也跪倒在后。

“何须多礼,快快起来。”姜王后上前拉起两个儿子,而后屏退宫女,“不论何人不得通报都不可进来。”

“母后到底有何事要说,还得这样机密。”殷郊虚搀着姜王后走到后室。

姜王后看着仪表堂堂的儿子,叹了口气“哎,这事本不该我知,但天意如此。”

“甚事叫母后如此慌张。”殷郊看着不安的姜王后问道。

“你们父王不知听了何事,如今要杀戮众仙,连我儿你等也在劫难逃。”姜王后伤心道。

“母后可是听清了,父王怎会做如此之事?”殷郊有些不信,父王虽是将近百岁之人,于此方天地且还是正当中年,怎的会做如此糊涂之事。

“岂止你不信,我也不敢确定啊。但我于那偏殿外听的真切,这天灾连连是那灭世之劫前兆,那紫霄宫老祖欲解此劫便是要我等修行之人一同合道。”姜王后拉着两位儿子的手“若说真有灭世之劫,我等身死可解也是可死的,但是我儿如今未满二十,于这红尘人间还未看尽,如何叫做母亲的狠的下心来。”

“这,这天劫怎的和我等修行之人扯上关系,父王怕不是说错了吧。”殷郊还是不愿相信。

“对错暂且不论。”姜王后对殷郊殷洪说“如今你们且去外面躲避一时,看看事态发展在做打算。。”

“母后,那我等去哪?”殷洪可是不明白母亲和哥哥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出父王要杀自己和哥哥。

“这谋划出自那紫霄宫,不知你等师尊可知。罢了,你们且去东地你们外公家暂且一避。”姜王后不舍的看着俩儿子,若是自己听差了还好,真要如那王上所说,牺牲儿子等人为后世铺路,她是不愿的。

“母后,这怕是不妥吧,如若父王问起来。。”殷郊怯怯说道。

“什么也别说,此事不可叫他人知晓,你们只管去外公那住些时日,想来外公也是许久未见到你们了。”姜王后拦住儿子言语“速速去吧,莫做耽搁,一路且要小心。"

殷郊殷洪见姜王后如此,也不得反驳,不管有事无事,且去外公那小住一番也是不妨事。

却说那帝辛见姜王后匆匆离开,也是察觉到些许不对,于闻仲姬昌分别后一路九龙桥分管理,直奔后宫正宫而来,恰巧碰到刚从那姜王后起居之处走出的二位王子。

“拜见父王。”殷郊见了帝辛一如旧往般行礼问候,那殷洪倒是年纪小,刚才闻听母后所言此时有些惧怕帝辛。

“嗯,无须多礼。这是从何处前来。”帝辛看着两个儿子,大儿子身具龙气于修行仙法之道更是根资过人,本正该是接替自己之人,奈何灭世大劫之下也是无福。

“刚从母后居所出来,母后说那东面诸侯之处多降天灾,不免担忧外公,母后又不便外出,欲叫我等二人前去探看一番。”殷郊到底年纪长些,说话滴水不漏。

“嗯,多于民间走动,看看百姓疾苦也是好的,整日于那深山修行仙法又能如何,血肉之躯就该多看看这红尘人间。”帝辛拍拍大儿子肩膀,又想去拍小儿子,那殷洪却是躲开了。

“洪儿今是怎的了,为何有些惧怕为父啊。”帝辛看着殷洪问道。

“父王,父王可是要杀儿臣?”殷洪露出头,胆怯的说了一句后又立马缩到大哥背后。

“你等听谁所说?”帝辛听闻此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吓的殷洪忙躲到殷郊身后更是不敢露脸。

“父王休听他胡说,今日他因课业未做好,母后不过吓唬他几句,还当真了。”殷郊又扯了一句谎。

帝辛看着两个儿子,恢复了脸色,喃喃道“罢了,速速去你们外公家吧,于这人间风景也该多看看。”

殷郊殷洪施礼辞别了帝辛便去了那东鲁之地而去,连那行装也是未打点。

帝辛无奈的叹了口气,迈步走进姜王后起居之处,姜王后正在出神,见了帝辛吓了一跳。

帝辛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挥手屏退所有宫女随从,拉着姜王后二人面对面的坐下“你还是听到了吧。”

姜王后也是叹了口气“是的,臣妾今日确实听到了。”

“罢了,既然听到了又能奈何。”帝辛拉着姜王后的手“天意已是注定,自打那上古诸圣已是铺就下道路,我等就没得选择。”

姜王后挣脱开帝辛,伤心道“那就可以不顾我等生死。我是不怕死的,但郊儿洪儿大好年华还未享受就此断绝,我岂能甘心。”

“只能道他们无福了。”帝辛感叹道“如若不能走上那诸圣铺就之路,这方天地长则百年,短则十年亦是要覆灭的,到时还是难逃一死。”

“就算只有十年,我也愿我儿好好享受这十年时光!”姜王后悲愤说道。

“哼,那是你未见识到灭世之劫的可怕。天翻地覆下万物灭绝,到时一切尽归死寂,谁也逃脱不得。”帝辛见于那姜王后已是说不清,气愤道。

“那又如何,既然都是要死,我儿更该享受这最后时光。”姜王后坚定说道,双眼中却是以有泪花。

“哎,你身为王后,于孤也是共同监看这人间已有几十载,怎的如此目光短浅。我等身死,才有可能渡过这灭世大劫,才能有那后世人间延续。作为这人间之主,我等岂能为了自己之苟活就葬送了这方人间。”帝辛劝慰道,这生死之事确实是天大之事,但这个人生死之事于那种族存亡却是微不足道的。

“可为何会是我儿?”姜王后在难忍住,哭将起来。

帝辛见此也是无奈“不为何,就因他们是王子,就因他们修行了仙法。”起身离开前,帝辛严肃的对姜王后道“你既以知也就罢了,但莫想做那有违之举,不然谁也保不了你。”

一方天地的国都,天下的中心之地,于那后宫正宫王后居所内此时只余下呜呜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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