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光照着他的俊颜,五官更加深遂立体。

而此时,他的手是按在她的手臂上的

顾西颤了一下,然后仰头看着他的脸

“在这等我”他的声音十分淡然,而这份淡然,也让她安定了不少

他没有立即走开,而是走到了慕阳身边,浅浅地亲了他一下:“有爸爸在,慕阳不要怕”

顾西的心颤了一下,此时,竟然不敢吱声

他走时,没有看她,而顾西却是掉过了头,只看到他修长的背影

好在医生也早就起来,在外面候命,所以裴浅倒是可以直接去后面的小房子里,只要打开紧急应急的电源,慕阳就不会出事

顾西小心地拍着慕阳:“慕阳,乖,没事的”

但是慕阳这会儿,呼吸已经有些不稳了,声音也有些飘:“妈妈,爸爸呢”

顾西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爸爸

慕阳此时又清醒了些,轻轻地说:“叔叔”

“叔叔去做事情了,回来灯就亮了。”顾西的声音温柔极了,哄着那个小棕毛

慕阳的小手抱住妈咪,在黑暗中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久,裴浅都没有回来,但是慕阳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

顾西的心一凉,立即抱着他将他放平了,一边替他顺气,一边对着外面叫着help

此时,她的心里颤抖着,恐惧到了极点

如果这一次来得猛烈一些顾西快要哭了,声音带着明显的破音。

慕阳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就在她近乎有些绝望时,门口的医生推门的瞬间灯亮了

在灯亮时的瞬间,顾西感觉自己从地狱又回到了天堂

慕阳的小脸,有些赤红了,声音也有些颤,“妈妈”

“妈妈在这里”顾西抱着他,贴了他的小脸:“妈妈抱你上楼”

小小的人闭了闭眼,有些难受,然后呼吸又更乱了些

医生过来:“莫太太,我来抱吧”

顾西坚持着自己来,因为慕阳会害怕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打开

裴浅一边走进来,一边将湿一掉的外套,还有衬衫一起脱掉

他近乎是赤果着上面,快步朝着顾西走来

裤子,还在滴着水

顾西几乎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着自己走来

“我来抱”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抹磁姓。

然后随意地拿起一旁的一件睡袍将上面的水擦干净,抱起她手里的慕阳

他的步子很快,而且几乎不用去问路,直接抱了慕阳去楼上

顾西看着他光果的背,目光有些迷离她紧紧地跟着。

心里紧张,但是又出奇地安心

似乎有他在,一切都会好好的,所有的不好,都会过去

他强壮的背,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纠结,呈现了力与美。

慕阳有些清醒,声音喃喃地:“爸爸”

“对,是爸爸”他冲着小棕毛温暖一笑,然后唇贴在那个小小的,有些冰的额头上

慕阳浅浅地笑了起来,伸手抱了抱裴浅,然后小脸就泛紫

裴浅三两下就抱着小家伙去了抢救室里,将他抱着放过去。

小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但是手竟然仍是抱着他不肯放

裴浅的心里,有些心酸

哄着小家伙:“慕阳

乖,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手,轻轻地将小家伙的小手挪开

慕阳动了动,然后就不均匀地喘一息起来

小身体剧烈地动着,看得裴浅的眼睛都红了

手轻轻地碰碰了慕阳,身体也微微地动了动

医生上前,替慕阳检查了身体,上了呼吸器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慕阳不会好过

小小的身体挣扎着

裴浅看着,眼底是一片腥红

此时他不需要多想了他的儿子受这么多苦,他不可能会将他给顾西

他要亲自照顾他。

身体僵持着,手指也用力地握住了指尖

顾西也是,心都揪了起来

终于慕阳难受地申银了起来声音小小的,像是在哭

医生小声在讨论

虽然经过了无数次,但是顾西没有办法去淡定

因为这是她的孩子

但是就在这时,灯灭掉了,所有的仪器也都停止了运作。

顾西的头皮一麻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在这里陪着慕阳,我过去弄”

他说完就消失在黑暗中很快,没有看他的儿子一眼

裴浅不敢看,他生气自己看了一眼后就舍不得离开

顾西窒了一下,只看到了他的背影,然后他就消失在门后

慕阳少了呼吸器,小脸在黑暗中已经泛紫

小手用力地抓着一边的床单,在痛苦中叫着妈妈

顾西小心地抱着他医生也没有办法,只能通过简单的急救来缓解他的痛苦

裴浅是从窗户跳出去的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手电也没电了

而且,水已经有了两米多深

他是游过去的

外面仍是下着暴雨,伸手不见五指,裴浅凭着记忆,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那间电房

水的压力无法打开门

裴浅浮在水面上,用尽全力去踢门

踢了不知道几十下,腿那儿几乎要断了,门终于反弹过来

他的腿有些抽,缓了一秒后就用力将门拉开

里面也很黑

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需要打开一个保险盒,将烧断的保险丝接上

裴浅伸手摸了过去一点一点地摸着

看似冷静,但是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冷静无比地摸着了保险盒,伸手用力打开,但是在黑暗中,他的手指刮到了哪儿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也不管,继续去找

全靠手指去感觉,去摸索

终于找到那两根线

他徒手拆开,然后将外面的皮剥除了再小心地接上

全是用手弄的,本来已经破了的伤口更痛了

但是他仍是没有感觉

接好,再推了一下保险盒上的闸

顿时,远处亮起了灯光

这间小屋子也是

为了不超过负荷,他将好几路的灯路全都拉下来

他泡在水里,全身都冷得像是冰一样,腿那儿,几乎已经失去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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