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月亮,正圆圆地,悄悄地升起

而今晚,是月圆之夜。

一个,他痛苦而不堪的日子。

车子飞逼地行驶在高速上,他没有回华南路,也没有回自己的别墅。而是一直开着一直开着,开到无人的地方

黑暗的夜色,树林沙沙作响

而就在这无边的平静时,响起一声类似野兽的吼声。

接着,是衣帛裂开的声音。

暗夜里,两只腥红的眼格外的醒目,他的速度很惊人,在树林里穿着,然后向着天际发出一声狼啸

裂变,开始了

他的全身,都布满了毛,在暗夜里闪着金光

看起来,毛骨耸然。

他的鼻端,闻着四周的气息,在闻到一些生猛地气息时,他蓦地扑了过去

速度惊人,像是原始的动物一般。

他咬到了那只兔子叼在了嘴里,只是一用力,就咬断了那细细的小喉咙。

鲜血,缓缓地流进他的喉咙,他只感觉一阵的腥甜,但是这种腥甜,又是那么地快意,似乎是抚平了他身体里的躁动。

但是他的心底又是挣扎的

那弱小的动物在他的嘴里挣扎着

天生的本能,一口死死咬住,将那清甜的血吸光。

那只小兔子,终于不动了,一动不动地被咬断。然后落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中有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这时,身体平静了,从躁一热到了平淡期

低头看着脚边那只弱小的兔子,它的颈边被咬了一个血口,此时,还有血在缓缓地往外渗

那洁白的毛,染红了。

他看着,表情如遭电击。

眸子盯了好久最后又看了看四面

天色,已经有些发白了,他像是走了一夜。

身体很累很累

缓缓地,蹲了下来,看着那只兔子,心凉如水

怎么会这样

他知道自己发作时,会破坏,会身体疼痛。

可是这种食肉动物的本能,并没有

他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也有着点点的血迹。

他变成真正的狼了吗

他坐在那里,一直到天亮。

伴随着他的,只有树林的沙沙声音

偶尔,也会有惊弓之鸟飞过

他缓缓抬眼,眼里有着一抹苦涩:他竟然不如这些鸟自由。

顾西说她贪心了,其实是他贪心了。

明明知道自己被注了狼血,为什么还要这样地贪心呢

这样的他,能给她幸福吗

如果有哪一天,他发作了,会不会咬断她的喉咙会不会对小棕毛,裴宝贝下手

他的眼里有着裴哀是不是应该放手。

他说他会好

可是那是表面上的,而他的血液,再也回不去了

他坐到了天亮,又从天亮坐到了中午,才缓缓穿过树林,走到车旁,用力地打开车门,拖着沉重的车身坐了上去。

他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一路上,他开着车,吹着风想了很多很多

还应该在她身边留下去吗

最后,是不是伤害

那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他宁可死也不愿意伤害她

一直地往前开,最后是来到了华南路的别墅。

他没有开进去,而是在高墙外面看着。

那里,是他曾经的家,他在这里娶了顾西,又曾在这里遗弃了她

这里有着他们最美好,又最最虐心的日子。

可是最终,他们相爱着,深爱。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包括一切

但凡有一点点伤害她的事情,他都不愿意去做

手边的手机响了,他的目光投过去,是顾西

目光如水,看了好久才接了起来,声音淡淡的:“顾西”

“竞尧,你在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娇软:“慕阳想你了”

他能感觉到,是她想他了

这个小家伙,向来是口是心非的

她不会直接说。

可爱得让他心都痛了

缓缓地,他开口,“顾西,我得出差去美国一趟,大概是一个月”

那边愣了一下:“那你不回来就走吗”

他的心里如水般地沉,过了好久才开口:“事情有些紧”

她明显是不信的,呼吸有些乱,过了好久才开口:“你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上一次,也是这样不告而别,这一次,也是这样

唐竞尧过了好久,才仰了仰面孔,声音带着一抹热:“顾西,不会的,我会回来”

“要是你不回来呢”她几乎要哭出声来了:“你回来好不好”

至少她要确定,他还是要她的

他窒住,好久,才轻着声音:”不会的”

顾西,怎么会不要你

才说完,一抬眼就见到了顾西就站在他的车前,穿着睡衣,光着脚丫子,手里拿着手机,瞪着他

他呆了一下。

而她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拉开了车门,将手机扔到他的怀里,“去你的”

说着就往回跑。他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一抹泪。

心里也是热热的,说不出的难受。

他几步就抱住她,从后面抱得紧紧的,“还要跑吗”

“骗子”她的声音绷着,却是在哭:“你说你没有空的”

她转过身来,拳头如雨地朝着他挥了过去,全都打在他的身上

他一时有些痛,但就生生地承受着,直到她扑着到他的怀里

“你这么坏”她哭着,小手还在打着他的肩。

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不要离开我”她哭着没有再动了,抬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几乎是心软了,可是他不能

他和她,是没有办法这样在一起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控制好自己

“我只是一个月就会回来”他叹息着,伸手抚着她的长发:我保证,会回来

她不信,又抱住他,赖皮地不让他走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对别人可以冷酷无情,但是对他,却是相当地柔软的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在乎的”她的小手抚莫他的匈口,闷闷地说着

而他也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以为,他只是去磨掉烧伤的皮肤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