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先是愣住了几秒……
他家那位小姑娘?
能被薄璟砚如此称呼的,也只有裴挽星那个女人了吧?她怎么在的南城?
顾泽错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结巴地说着:“不是,你…出差对吧?怎么裴挽星也来了?”
男人清隽的身影停在门口,似是为顾泽的话感到不悦,往后轻瞥了眼,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不满:“有问题?”
顾泽连忙晃了晃手,秒怂了:“没、没没有,绝对没有。”
他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男人干净修长的背影越来越远,顾泽望着,思绪飘的有点远。
包厢内的人也都盯着,直到他消失在了视线当中,有的大胆点的,还禁不住地问顾泽:“顾少,四爷就这么走啦?这么早回去……”
顾泽心情复杂的很,他满不在意地挥手:“闭嘴吧,四爷的事情,你们少问。”
见状,众人不再过问,薄璟砚离开,包厢内的气氛更甚热闹,不再压抑着。
*
矜宁酒店,顶楼长廊。
沈易狐疑地提着晚餐从套房内走出,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就看到了刚从电梯走出的那道颀长的身影。
“四爷。”沈易毕恭毕敬地招呼了声。
薄璟砚走来,看到了沈易,同时也看到了他手中提着的晚餐,似是还没开封过。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那餐盒上,薄凉的声音缓缓响起:“她呢?”
沈易的眼底满是诧异之色,他怔了怔,回想着刚刚套房里空荡荡的:“我以为小姐同您在一起,正打算给您打电话……”
“你说什么?”
瞬间,男人的周围散发着摄人的危险气息,纤长的睫毛下一片阴戾之影。
他从西装口袋中摸出了手机,给裴挽星打去电话,许是对方一直在看手机,电话几乎瞬间接起,清冽的嗓音传入电话里:“你在哪?”
透着寒气的话语恍若一阵凉风,吹在裴挽星的耳边,令她不禁瑟瑟发抖。
她坐到小公园的座椅上,抖着长臂,声音软乎乎的:“四爷,你这么早回酒店啦?”
“怎么?这是巴不得我晚点回来,好让你多玩会儿?”薄璟砚一阵冷笑。
裴挽星缩成一小团的坐在公园里,不好意思地咬住了娇唇,声音压得很低,喃喃着:“哎呀,才不是。”
不再与女孩开玩笑,他话锋一转,厉声言:“在哪?”
听见他凶巴巴的声音,裴挽星才可怜兮兮地望了望周围,答道:“我在…酒店楼下的小公园北门。”
嘟嘟嘟……
电话被挂了,被他无情地挂断了。
裴挽星惨兮兮地缩成团团子,小手握拳放在口袋里。不知怎的,今夜的风,出奇的冷。
她闭着眼睛,纤细浓密的睫毛在风中微微颤抖着,精致的小脸从衣服里探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漂亮又可爱。
隐约间,她听到了头顶传来了猥.琐的男声:“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
啧,真烦。
裴挽星掀开了帽子,抬头看向出声的男人,一头染着绿色的卷毛,干瘦的脸,目光不断在裴挽星脸上扫视着,露出一副难以描述的猥.琐笑容,裴挽星对他内心的评价冠名:顶级非主流卷毛男。
她撇开了眼,不作理会,装作没听见般。
见状,那卷毛男瞬间恼了,知道她是故意的,心里边的火焰倏然间点燃,他冷笑了几声,晃着走到女孩面前:“装什么高冷?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坐在这里,还装清纯?”
“……”妈.的,好想打人。
可是她可能、大概、或许打不过。
裴挽星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一脸莫名其妙,这是薄璟砚给她准备的衣裙,多好看,纯白色的小裙裙。
卷毛男逐渐靠近,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难免见色起意,内心变得火热起来……
跟随他过来的一阵酒气味儿,不算很重,但很明显,一闻就能闻出来。
原来是个酒鬼。
裴挽星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从座椅上站起来,高出了对方瞬间两三个头,见他又要过来,裴挽星闭眼,抬腿——
“啊——!”卷毛男杀猪般的声音传遍半个小公园,只是北门几乎没人。
裴挽星微微睁开一条缝,小腿收了收,余光瞥向那个男人,就看到他捂着胯间,满脸痛苦的模样。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忽然,背后一股凉飕飕的风吹来,使得裴挽星难以忍受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
微微垂眸,一双熟悉的男士皮鞋映入了眼眶,女孩顺着对方修长的身影,视线由下往上地看去,精致的五官展现在她眼前,正好对上男人的深眸。
她站在座椅上,稍稍低头就和他平视。
女孩缩了缩小手,盯着身后逐渐站起缓冲回来的卷毛男,就见他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副就要冲上来对她动手的模样。
“臭-女表-子!”
卷毛男一字一顿地脱口而出,眼神里充满了怒意,恨不得将她撕烂。
背着身的男人听到动静,蓦然回头看来,瞬间令卷毛男对上那双满是凌厉之色的嗜血锐眸,他浑身都在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强大的气场压得人难以描述的难受。
卷毛男怂得后退了两步,又不甘心狼狈地逃走,指着面前男人的鼻子大喊大叫:“你…你是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
身后跟随薄璟砚过来的沈易暗暗为这个卷毛男擦了把冷汗,内心深知他“活”不久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薄璟砚一记冷飕飕的眼神闪过,沈易身后僵了僵,就听那好听清冽的嗓音响起:“沈易,把人带去附近的局子里。”
闻言,沈易立刻上前来,准备将卷毛男钳制住,那卷毛男躲开,凶狠无比地瞪着对方,内心是无比的心虚:“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他整颗心都充满了害怕、慌乱。
沈易不再下手留情,上前轻轻松松的几招就将卷毛男抓住,就听周边都在回荡着他的求饶声:“放、放了我,求求你们…不要送我去警察局,我…我错了。”
浑身的疼痛让卷毛男的意识恢复了不少,酒都差不多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