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阳一上车便说道:“不对头!赵长弓有问题!他好像没安好心!”

“你太敏感了吧?赵长弓毕竟是赵长生的亲大哥,有现在的表现很正常吧?”

杨家树一边说,一边启动车子,避开路上的坑坑洼洼,让车子尽量平稳的超前开去。

周继阳回头看看,见赵长弓四人上了摩托车跟上来,皱眉道:“不对!赵长弓之前可是想抢夺小溪的抚养权的,还辱骂英萍嫂子,话还骂的很难听,现在忽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转变的太突然了。”

“就算他真的别有用心,现在我们也不能将他赶走。赵长生的葬礼不能没有他,他如果不来,赵家其他人可能也不来,葬礼就没法进行了。”杨家树道。

“我没说不让他参加葬礼,我的意思是,我们要盯紧了他!不能让他在葬礼上弄出什么幺蛾子。”

“特别是看好小溪。赵长弓利欲熏心,丧心病狂之下,说不定会再次抢走小溪!”

“他是小溪的大伯,就算弄走小溪,也算不上绑架,事情会非常麻烦!”

周继阳忧心忡忡的说道。

“放心吧,我明天从保安公司找几个可靠的兄弟过来,赵长弓一旦有异动,看我不打烂他的脑袋!”杨家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他根本没把赵长弓放在眼中,在他看来,赵长弓在葬礼上老老实实的还好,如果想搞事情,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汽车又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达大王庄。

车子刚刚靠近村口,周继阳和杨家树便都愣了一下,只见村口的公路两边站了一大群人,有人还打起了白色的条幅,上面大黑字写着:“赵长生,回家了!”

“赵长生同志落叶归根!”

“游子归乡,普天同悲!”

“……”

与此同时,早已经请好的乐队吹吹打打,奏响哀乐!

“什么情况?”杨家树放慢了车速,一脸纳闷的问道。

“肯定是赵长弓已经打过电话,赵家人知道我们回来了,所以出村迎接。看这阵势,赵长弓没说谎,今天白天的时候,他的确是做了大量的工作。”

周继阳心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他感觉赵长弓没安好心,自然十分抵触赵长弓,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葬礼的确不能少了赵长弓。

比如现在,如果没有赵长弓,就没有眼前这些仪式。

这些仪式虽然貌似没用,但至少能让英萍嫂子心中有个安慰。

“王长喜竟然也来了,他哪来的脸?”杨家树忽然说道。

周继阳冷笑道:“现在全村人都知道王长喜和英萍嫂子成了仇家,王长喜还来参加长生大哥的葬礼,这是显摆他不记前仇,宽宏大度呢!”

“英萍嫂子还不能赶他走,不然王长喜现成就给她扣上一个不顾大局的帽子!”

两人说话间,杨家树已经将车子停稳,几个人纷纷下车。

等待的人们看到李英萍抱着骨灰盒下车后,忽然便全都静下来,眼角都有些湿润。

李英萍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赵长生的骨灰盒给众人深深弯腰,连续鞠了三个躬。

王长喜迈步走到了李英萍面前,拿捏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沉痛的说道:“弟妹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你放心,长生的葬礼我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另外,我明天就去县城,去找九箭集团的人谈判!他们别以为毕福生、石静安被抓了,这事情就了结了!”

“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该给的补偿款,一分钱也不能少,至少也得一百万!”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不会授权给我和村委会,让我和村委会替你去和九箭集团谈判。但是我想说,无论你授权,或者不授权,我都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

“我是大王庄的村长,为大王庄的村民争取该有的利益,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何况,长生生前和我一直很好。”

“哗……”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潮水般的掌声!

许多人更是纷纷议论:

“还是村长大度啊!心中时刻装着大王庄的老百姓!”

“那是,如果没有这个胸怀,怎么能村长?”

“我看这事情最终还是得村长出面……”

周继阳顿时气的面色铁青,心中暗骂:“麻痹的王长喜真是奸猾!这是既恶心了英萍嫂子,还提高了自己的威信啊!好像他时刻全心全意在为每一个村民着想一样!”

一直枯木死灰一样的李英萍,忽然将手中的骨灰盒递向杨家树。

杨家树赶紧伸手结过骨灰盒。

然后——

李英萍猛然挥手拍向王长喜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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