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你这些贬低的语言，我只有是受虐狂，才会认为你是爱我，是认真和我求婚！”

“你态度摆在那里，让我怎么能相信你！”

说出对陆离的质问，顾晓蓦然发现，原来上次的求婚，她记得很清楚，恍若昨日。

抵住门扉，她倏地冷静下来，觉得太奇怪了，不管陆离是不是真心，她都不会与陆离继续牵扯。

她撩撩鬓角，不在乎道：“不好意思啊，大少爷，哪怕我的人生是一团乱泥，我也为我的人生骄傲！”舔舔下唇，她轻佻道：“大少爷光辉灿烂的人生，不要和我这个败家之犬有联系了！”

“我没有那么说过。”陆离冷冷反问，但顾晓人生狗血是真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能把糟糕的人生过得精彩，这是顾晓的本事。

“你把自己经营的很好，我很满意，从没觉得这是坏事。”他继续道，“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是完美的，你走到今天这步已经够好了。”

“我的态度是认真的，对你的感情也是认真的。”

听着陆离话，顾晓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只感觉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她从小的狼狈遭遇，长大后的惊天身世，到了现在悲惨入狱，到了陆离口中成了经营很好。

经营是需要卖东西出去的，那么她要卖什么？身体？尊严？

眼中似乎有水光闪过，她嗤笑了一声，“你的评价，我可真是受宠若惊。”舔舔下唇，她突然冷下神情，“你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评价我？”

她一脚踢上陆离。

攻击来得猝不及防，陆离倒在地上。坐在陆离身上，顾晓拿起甜品叉，在陆离眼眶上画圈，“你以为我会感激你的求婚吗？我会对你的爱情喜不自胜吗？”

叉子擦过陆离眼部，直直捅进地板中，“我没有那么贱！就算一无所有也不会出卖身体！”

一直被冠于未婚妻的经历令顾晓分外敏感。她拒绝任何贬低打压与物化，用几乎疯狂的方式保持着自身尊严。

她必须确保在成为任何人的妻子或女朋友前，她先是自己，也必须是自己！

陆离：“我没有让你出卖身体，我是想娶你的！”

“这与出卖身体有区别吗？”顾晓反问，手掌顺着陆离腹部缓缓下滑。

陆离立即脸色爆红，连声说：“别。”看看周围环境，他突然压低声音。“至少别再这里。”

“哈哈哈哈。”顾晓肆意地笑了，看着陆离的眼神瞬间变了。现在陆离在他眼中已经和大多数男人没区别。

她拍打下陆离脸蛋，态度轻浮，眼底淬着冷意，“你和普通男人也没有区别嘛！”她俯身在陆离耳边，悄声道：“都是轻佻又下贱的玩意！”

说完，她扔掉叉子，缓缓起身，在一旁的椅子边上坐下，“我们现在就去离婚，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扶着地板，陆离慢慢起身。他已经意识到说错了话。他在顾晓面前坐下，抿下嘴巴，低声道：“没有结婚证，没法离婚。”

在他想出办法前，一定要把事情拖延再拖延。

可顾晓没有耐心，她晃着小腿，不耐烦道：“挂失结婚证再离婚！”

冷哼一声，她下了最后通牒，“我今天就要看到离婚证书，不然我立刻起诉你！”

她强硬的态度令陆离心慌，陆离只能顺着她，“不用起诉，我现在叫人去拿，我叫人去拿！”

得到他的答案，顾晓立即起身，打开包厢门，看着还坐在里面的陆离，她催促道：“快点走，赶在前民政局下班前结束！”

陆离不想动，但不得不动，跟着顾晓下楼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是来问罪的，突然就再次求婚，然后顾晓的态度就急转直下。

明明是顾晓不信任他，到了现在成了他对顾晓低头。

瞥眼后面拖拖拉拉的陆离，顾晓不耐烦地催促。“你等什么啊！快走！”

站在门口，顾晓盯着陆离交代金秘书。

金秘书再一次懵了，突然要离婚？收到照片时还气得要死，现在竟然要离婚？

世道变得太快了，他跟不上啊！

可他又不能反驳，只能在陆离的不忍直视的眼神下，提前离场。

“等等。”顾晓突然叫住他。

陆离眼中升起希望，不离婚了？！太好了，就知道顾晓一定不会这么快离婚的。

“有打火机吗？”顾晓伸出手掌，冷冷问。

愣着一下，金秘书硬着头皮反问，“你要打火机做什么？”不会想杀了总裁吧，他一声抽气，根本不敢直视。

从手包中掏出一沓照片，顾晓挥舞一下，“把这些垃圾玩意烧了。”

啊，是那些照片啊！金秘书送了一口气，送上打火机后，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