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再言,“他是你爸爸,但这些年你们父子聚少离多,小舅是什么样的人呢?以前,他醉心学术,全部热枕都扑在了热衷的物理世界里……”

“后来,他遭遇了意外重创,语言表达方面落下了隐疾,他跟在外婆身边从事中医……这些你都知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还不够真正了解他。”

“都说搞学术的人,达到一定境界,就……疯了。”

“说的好听点恭维一声大佬,不好听就是疯子、异类、奇葩……”

陶嘉运眉头蹙紧,“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来没这么看待他。”

“听我说完,别插话,”裴秀瞪了他一眼,弯下腰,还搓揉着太子妃,“不要随意用普通视角、普通认知,去揣测评定他人,情商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陶嘉运,“……”人身攻击,过分了啊。

裴秀不理睬他的抗议,继续说,“小舅的思想其实很单纯,一门心思都在他热衷的领域里,外界的纷纷扰扰,他都不在意,而身边真正交心的朋友,也没几个。”

“因为很多人都理解不了他的想法,没法共鸣,还怎么交流?小先生是他为数不多的知己,他俩一直是好朋友,都好些年了。”

因为曾凤仪的离世,陶烨心里悲痛,南宫融不放心,这段时间往纣山去的次数勤了一些,仅此而已。

陶嘉运不知道明没明白,反正一遍又一遍的抓着他那鸡窝似的头发,“哦哦哦,灵魂交流啊,那要是交着交着……成灵魂伴侣了,又怎么说?”

裴秀磋磨狗狗的动作一顿,偏头,“你搁这儿防微杜渐呢?”

陶嘉运一点头,“对啊。”

管是真是假,他先给他爹来一记预防针。

眼看着裴秀放开了太子妃,抄起了旁边的椅子,陶嘉运蹭地一下弹身而起,动作相当敏捷了,跟被谁踩到尾巴了似的。

“哎!你跟我姐学点好行不行?动不动就动手……”

陶嘉运手脚麻利的满屋乱跑,直到裴秀扔下了椅子,他才摸着心脏,吐了一口气。

“就这破脾气,哪个男人敢要。”他还嘴损。

“先说事,”裴秀先给他记账,“小舅刚四十来岁,正是一个男人大好青春年华,你昨晚说什么?黄昏恋?你怎么说出口的?”

“再退几步说,小舅如果有那个心,给你再找个后妈,你就同意?”

陶嘉运不假思索,“不同意啊。”

裴秀,“……”

“好多人打着看病的幌子,去药堂找我爸,还有媒婆介绍人的,我都给撵走了,我这么大了,不需要后妈,再说了,我还没结婚呢,我爸再找,这合适吗?”陶嘉运还挺有理有据。

但裴秀却想抽他。

这个态度,两头堵!

说来说去,就是自私,也不止陶嘉运,普天之下的儿女都是,用自己的视角权衡利弊,再将最恶劣的坏情绪,宣泄给最好欺负的父母。

因为只有在父母面前,不管多大年纪,都是孩子。

前提是要有一对有担当、有责任的好父母。

摊上坏的,一切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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