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乐了一番,萧从樱坐下来,正儿八经地给念莜说着最近发生的事:“素英如今已经订了亲,许的是陵南陈家的庶子,如今也不来女学了,在家里好生准备着嫁妆呢,说是年前就要嫁走了。”
这话一出,念莜难免有些唏嘘。其实素英和她也曾经颇为交心,只是后来因为素英用了她的答案,却被人传扬出去,倒是引得素英误会是她传出去的,从此后两个人才分道扬镳。素英至今记恨着自己呢。
念莜倒是不在意她的记恨,她如今唏嘘,是想起素英嫁人之后的境况。陵南陈家的庶子,并不是什么好夫婿,听说她后来先生了个女儿,身子没养好,因此得了漏血之症。后来强撑着身子再要一胎,却莫名滑掉了。在那种大户人家,婆媳关系妯娌关系,一个个都是事儿,没个儿子傍身怎么行。素英没办法,只能给夫君纳妾,妾室不知道纳了几房,最后才得了个庶出的血脉。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她和夫君已经是貌合神离了。
她后来还曾经回过燕京城,回来的时候不过二十五六岁罢了,金晃晃的钗子,明艳的衣衫,还有唇边浮现的笑容,看上去倒是不错,可是前额那里已经有了一撮子白头发,眼角的细密纹路,这都是再多的金银绫罗都遮不住的。
想起这一切,念莜轻叹了口气。其实如今自己在这里想着别人的一辈子,心中有着悲悯,可是别人听说自己故事时,也是或者怜悯地一个叹息,或者幸灾乐祸的一个嘲笑吧。
只是不知道上辈子的素英,在自己苦捱着不如意的日子时,听说少女时代有了隔阂的同窗莫名离世,是不是早已经将昔日那点子恩怨忘记
念莜这么胡乱想着的时候,就听到萧从樱兴高采烈地道:“你可是听进去了,十四公主今日要过来呢”
十四公主
念莜总算回过神来:“可是那个十四公主”
萧从樱点着她脑门笑话:“可不就是那个,难道世上还能有两个十四公主不成”
念莜顿时微喜,忙要问萧从樱,谁知萧从樱却仿佛知晓了她的心事,笑着道:“这下子,可是要见到咱弟弟了。”
念莜一下子笑了:“还真跟着过来了啊。”
念莜本来其实对弟弟还是颇为牵挂的,怕她在十四公主身边受了委屈,毕竟人家是金枝玉叶,他一个陪读的,进去就是当奴才的。可是如今见着了,便觉得彻底放了心。
十四公主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罢了,生得明艳动人,娇嫩的小嘴儿微微堵着,双眸纯净如水,像刚出鸟巢的嫩雀儿一般四处好奇打量。脖子里的金项圈富贵逼人,可是戴在她身上丝毫不觉得俗气。她这样的女孩儿,便是生长在普通人家,怕也是被捧在手心里护着。自己弟弟陪在她身边让她几分,也是合该的。
因十四公主是特意过来女学的藏书阁来看书的,她自己虽带了三个陪读,却又点名要个女学生过来给她介绍下藏书阁的藏书。那山长是因了陈太监事件后才上任的,素日行事小心,如今听说十四公主要个女学生,第一个便想到了念莜。
一则念莜素来行事稳重,相貌也好,二则她确实学识渊博,也是为女学长脸的,三则嘛,他也知道十四公主身边陪着的那个小少年就是念莜的嫡亲弟弟,是以赶紧把念莜叫过去了。
念莜得了吩咐,便径自过去藏书阁这边。
其实这女学里的藏书阁是有些来历的,建于几百年前,昔日曾是一位儒学大家藏书之处,如今却早已充作公用。这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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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寻常时候并不许人进的,便是念莜在这里读书数年也不过来了几次而已。
念莜踏进藏书阁内,没敢抬头看,只低低拜下去了。
谁知道跪在那里片刻,不见声响,正疑惑着,就听到头上一个小姑娘清脆可人的声音响起:“念锦哥哥,原来这就是你的姐姐啊,长得可真好看”
念莜这才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却见小姑娘正歪头打量着自己,那黑白眼珠儿分外动人。
她抿唇轻笑了下。
念锦见自己姐姐跪在那里,身边的十四公主性子单纯,也不知道让她起来,便轻咳了声。
他这一咳,十四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忙颠颠地跑过去,拉着念莜的手道:“念莜姐姐你快起来啊”
十四公主小手软绵绵的,倒是和念莜的极为相似,只是比念莜的更多些小姑娘的肉感。
“念莜姐姐,这藏书阁好大,也有好多书,我一过来就觉得头晕。”小姑娘的声音稚嫩可人。
念莜轻笑了下,望了眼旁边自己的弟弟,这才道:“不光是十四公主,便是我等在这里读书的女学生过来,也是望而生惧。”
十四公主撅了撅小嘴儿,拉着念莜的手道:“姐姐可不许叫我十四公主,凭空把人叫生分了,还是叫我阿阙吧,我亲近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念莜正有些犹豫,便见旁边的念锦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她这才笑着道:“阿阙,只是个好名字呢。”
正说着,外面有书童过来送茶点糕饼干果,念莜陪着十四公主吃了,又向她讲了藏书阁四壁所涂画的“翰墨卷册”和“白马献书”等的来历,只听得十四公主津津有味。
之后十四公主在另外两个陪读的陪伴下在那里看书,念锦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念莜,示意她跟着自己过来。两个人来到了藏书阁旁边一角的“上古典籍”之处,念锦才压低声音道:“查了,是有问题,那个粳米粥里放了一味药叫名象贝母的药,说是可以清火化痰开郁散结,原用于于风热犯肺,或者痰热玉郁结的,本没什么问题,只是恰好和那个方子里的药犯冲。若是假以时日,不说有什么性命之忧,也能把人的根底消磨了,从此后这身子再也好不了。”
念莜其实心里早就猜到这个了,如今听说,却是松了口气。
这就仿佛她明白头顶一块石头,总觉得随时落地,如今总算听到响声一般。
至少知道对方的拳头从哪里打过来了。
“我如今不在家中倒是还好,他们便是想害我也无从下手,我只是担心你,人家这一着没成,总是会有下一步的。如今之计,我想着赶紧查出那个葛大夫来历,想办法制住他,另一个是,总是要找个人,暗中护着你,免得你出了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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