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月抬起头,对着念莜轻笑了下,这才道:“是,你们都说我家姑娘害了大少奶奶肚子中的孩子,要治她的罪,可是假如大少奶奶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这就说明,孩子是大少奶奶自己故意弄没的,她不但弄没了孩子,还过来冤枉我家姑娘。”
老祖宗低头观察着这小丫鬟,却见她虽看似大大咧咧,可是言语间却条理清晰,当下被这无礼丫鬟冲撞的不喜已经减去了几分,不由问道:“证据呢”
萝月望向念莜:“姑娘,您吩咐的,我都已经带来了。”
念莜满意地点头,当下走到老祖宗近前,跪在那里道:“老祖宗,今日之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若是孙女说出,怕是性命难保,还求老祖宗庇佑。”
这边老祖宗还没说什么呢,那头何念炳已经是上前怒道:“何念莜,你凭什么证明你大嫂是自己不想要孩子如今还要含沙射影,那意思倒像是我们对你不起,可真真是”
他这话还没说完,念锦便冷目望向他,淡道:“大哥,你既然问心无愧,那就不必着急,总是该听个明白,不是吗”
何念炳还待说什么,大太太已经上前,她气得胸口发疼,捂着胸口道:“何念莜,你且说说,拿出你所谓的证据,你,你若是没证据,今日定然是不能轻饶了你,我总是要为我那未出世的孙儿讨一个公道”
念莜望着大太太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同情:“大太太,今日我定会说个明白的。”
大太太敏感地捕捉到了念莜眼中那丝同情,当下是越发怨恨:“我的孙儿被你害了,你却”
念莜收回目光,不理会大太太近乎狂乱的言语,望向众人:“我之所以说大少奶奶自己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才故意弄掉孩子,又嫁祸于人,是因为这都是有证据的。”
说着,她对旁边的萝月点了点头。
萝月当即出了屋门,很快又进来,却是牵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正是在厨房里当值的。
“这不是厨房的小鱼儿了吗带她来做什么”
众人不免议论纷纷,宁氏也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念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莜却对小鱼儿道:“你且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小鱼儿胆怯地看了看周围的人,低下头,小声道:“我在厨房里做事,平日里帮着熬粥炖肉烧火的。那一日,我正给大少奶奶熬着银耳燕窝汤,见到大少奶奶房中的丫鬟阿青过来,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包东西,倒像是要把那包东西洒在大少奶奶碗里。我当时吓了一跳,想着大少奶奶怀着身孕,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连累了我,我就连忙出去制止,谁知道阿青却说,这件事大少奶奶知道的,这是补药,保身子的,因这药材是外面买来的,不好明着用,只能偷偷地用,还说不让我告诉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呆了,难免浮想联翩。
老祖宗打量着这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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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小鱼儿是吧”
小鱼儿跪在那里,点头:“是,老祖宗。”
老祖宗板起脸来:“你可知道,若是敢说些不实之话,那可是要丢命的。”
老祖宗曾经掌家多年,此时一旦严厉下来,自然是吓得那小鱼儿一个哆嗦。
“老祖宗,小鱼儿可以对天发誓,今日所言都是亲眼所见,绝无半分虚假若我胡说八道,以后便让我生毒疮而死”
老祖宗面色缓和:“好,你继续说吧。”
小鱼儿低下头,继续道:“我当时心里害怕,就怕是这个阿青姑娘受了什么人指示来害主子,可是我又确实分不清,就想着设法试探下大少奶奶。”
老祖宗点头:“好丫头,你说得是对的。这见不得人,总是有些阴私,你能想到这一层,是个好丫头。”
众人见小鱼儿样子怯生生的,眼神也是清澈,分明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鬟,不免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旁边的大太太皱着眉头道:“老祖宗,便是她说得是真的,也只说明有人想害茹柠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茹柠自己不要这孩子”
一旁的大少奶奶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地道:“你这哪里来的丫头,竟这般污我”
小鱼儿听到这话,也是颇为无奈:“大少奶奶,后来婢子想法设法见到了你,说起这事儿来,你只说那是补品,让我不必过问,并给了我十两银子,难道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如今倒是说我胡说八道”
老祖宗听说这个,皱眉望向念莜:“若真是个补品,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也算不得什么,念莜,你又怎么会说那是茹柠自己不想要孩子”
念莜上前,淡定地道:“这不过是第一个人证罢了,后面还有一位。”
说着这话,萝月已经请上了第二位,却是一个羊胡子大夫,众人有人记性好的,知道这是前门保安堂的老大夫。
“也是凑巧,我的丫鬟萝月知道了这件事,便从那粥里偷偷取出一些来,送去了给苏大夫,苏大夫一验便知道,那粥里用的药,是慢性打胎药,若是吃上几次,胎儿便要不保的。”
念莜这么一说,在场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射向了苏大夫。
苏大夫也是微惊,他不过是外面寻常大夫罢了,哪里进过这样的大户人家,不过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道:“不过,老夫虽然技艺不精,往日所诊治的病人不过是寻常街头百姓,不过那粥里的东西老夫还是认得出来的,乃是加了藏红花、乌头、附子、野葛等的一种慢性打胎药,只需三四服下去,便极易小产的,且小产时不会被人发觉。”
说白了,这个最适合用于大户人家宅门阴私,杀人于无形。
大家听得俱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念悦更是喃喃地道:“这么说来,其实害了大嫂腹中胎儿的,根本是这药,而不是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