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萧子珩问,忙解释道:“这是侄媳的老家人,是侄媳的叔叔,这位叔叔早年离家,如今才回来。九叔也知道,侄媳娘家这几辈上越发的人丁稀少,如今老家里已没什么人了,好容易有亲人回来,侄媳不忍叔叔再继续飘零,便想着去回老夫人一声,看能不能在府上给叔叔找个活计。”
说完,又转身对那男子道:“叔叔,这二位便是侄女的九叔叔并婶婶。”
那男子听了便上前一步再拜:“见过九爷、九夫人。”
念莜夫妇略回了一礼,萧子珩便对李氏道:“老夫人刚回来,这两日也着实疲累了,说不准此时已经歇下了,你不如明日一早再带你叔叔过去回话。”
李氏听了笑道:“如此说来倒亏得遇见九叔了,不然怕是要扰了老夫人。既是如此,那侄媳便明日再去见老夫人吧”
道别后同萧子珩离开的时候,念莜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二人仍站在那里恭敬的目送他们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念莜总觉得李氏的那位叔叔有些怪,可即使多看了两眼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回到房里,念莜胡乱用了几口饭便早早睡下了,只是梦里却混乱不堪,一时回到了萧从云床前喂他喝她炖的人参黄芪乌鸡汤,正喂着突然就有人冲进来说她要谋杀亲夫;一时又好像被关在了萧家祠堂里,那万字流云纹的窗,在她眼前似乎旋转起来,晃的她头晕不已;一时又同念慧几个一同落了水,她在水里拼命挣扎,却迟迟无人来救,眼见那头顶的光亮越来越远,念莜只觉无法呼吸,窒息间嗓中却品到一丝甜,突然忆起那见血封喉的毒,念莜一个激灵从梦中醒了来。
萧子珩便是睡梦中也是对周围的动静敏感异常,觉到枕边人似乎大口喘着气,萧子珩睁开眼转头去看,却见念莜正惊恐的睁着双眼,右手按着心口大口呼吸着。
萧子珩半坐着俯身去问:“怎么”
念莜虽睁开了眼睛,却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她只记得在梦中快要醒来时的最后一个念头,她正对自己说自己果然是死了的,原来和萧子珩的安稳生活才是真正的梦一场。
如今见萧子珩棱角分明的脸就在眼前,声音里又尽是关切,在这梦回的夜里显得那样的不真实,念莜将按在心口的手抬起来,颤巍巍的伸过去,直到摸到萧子珩刚毅的脸,手上的触感一过来,念莜眼中的泪便再也忍不住的滚了下来。
“做梦了么”萧子珩怕她仍魇着,也不敢动,只是将声音放的更加轻柔。
念莜听了直扑过去搂住萧子珩的脖子伏在他肩头哀哀的哭,萧子珩见她如此也并不多言,只是轻轻拥着她,任她将泪滴在肩上。
哭了几声念莜那在梦里带出来的委屈终于稍稍散了些,她将脸埋在萧子珩的颈窝里,低低的埋怨:“为何你都不去我的梦里”
萧子珩宠溺的拍拍她的背:“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念莜抬起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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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里我一个人太怕了,那么难熬,无人帮我。”
萧子珩看着那眼中带泪的倾城绝色,比起梨花带雨还要娇艳几分,一时心中又是怜惜又是疼痛,只是柔声道:“那你再做噩梦时便在梦里喊我的名字,我便会去陪你了。”
念莜因那场噩梦而布满全身的脆弱已随着清醒渐渐消失,如今听萧子珩这样说,竟破涕为笑道:“拿我当孩子哄”
“哪里会我好容易等你从孩子长成个大人,怎么会允许你继续做个孩子”萧子珩低头在念莜额上轻轻一吻,然后又将她拥在怀里。
念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笑道:“你那个年纪会看上一个几岁的娃娃可见你是个顶奇怪的人。”
“也可能是我们前世今生注定的缘分呢”萧子珩随口笑道。
念莜嘴边的笑却收了起来,在她的前世里,萧子珩只是她敬而远之的一个长辈,怕到会躲着他,又哪里会有注定的缘分
见怀里的人沉默的奇怪,萧子珩问道:“怎么”
念莜叹口气,倒有些幽怨:“我好怕如今我们两个靠在一起才是梦,而我刚才那个噩梦才是真的。”
萧子珩将她拥的更紧:“你是这两日坐车太过劳累,所以夜里才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如今醒了便好了,怎么还怀疑起梦境和现实来了”
念莜将头靠在萧子珩心口,听着他的心在胸腔里正有力的跳动,那有节奏的“砰、砰、砰”的声音,让她的心安静下来:“是了,我原不该瞎想,你就在这里。”
萧子珩抚摸着那绸缎般的青丝,似乎怕惊了怀中的人一般低声说道:“我自然一直在这里,日后得空的时候你多想想我,我便也入得你梦中了。”
念莜轻笑:“便是入得梦中说不定也还是噩梦”
萧子珩见她有心开玩笑,便知她已从方才的噩梦中走出来些,便也哑声笑道:“我便那么吓人那你小时候还哭着抱我大腿不放”
念莜含羞道:“那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
萧子珩听她声音似有些不好意思,便俯身在她颊上轻啄一下,说道:“我倒觉得你小时候比长大了眼光好,那镇北侯家的后院里,你独独抱住我的腿不放,可见在你眼里我是个可靠的。”
“便是长大了也觉得你是个可靠的。”念莜小声嘀咕。
萧子珩失笑:“那在龙隐寺的山上你对我说什么不喜欢”
“哪有人这样翻旧账的”念莜娇嗔道,“再者说,可靠和不喜欢也并不冲突啊难道觉得可靠就要去靠”
萧子珩听了笑意越发的深:“平素看你淡然超脱的仙子一般,却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只是你这本事倒用在你那可靠的夫君身上,可见你心里是睡着一只河东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