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课之后,便是中午用膳时间,用过膳后,本来有一段时间是给姑娘家小憩的,不过念莜却睡不着,她的习惯是拿着书本来到松树林中读书。
谁知道今日她刚踏入这片落叶缤纷的松树林,便觉得有些异样。
再看时,却见那里早站着一个刚劲挺拔的人影,正是萧子珩。
可真真是正苦于没法正式当面询问他,之前当着那么多姑娘的面也不好开口的,如今竟在这里见到他了。
她捏紧了手中的书,上前,先拜了拜:“见过九叔,谢今日九叔指点骑射。”
“应该的。”萧子珩并没多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么随口道。
“那个其实还有一件事,念莜想谢谢九叔。”念莜吭哧了下,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萧子珩问她为什么讨厌他的时候,她可是说得骨气十足,如今竟然欠了人情要谢人家了再想起他当初用大手触碰她臀部的行径,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谢”萧子珩微微挑眉。
“是的,之前陈太监的事,我是求过三皇子的,原本以为陈太监这件事是三皇子办的,谁知道前几日我弟弟念锦去了三皇子府上,这才知道,原来他根本是去岭南道,不在燕京城里。所以我想问问,这件事可是九叔您办的”
“为什么认为就是我办的”萧子珩盯着这小姑娘泛红的脸颊,淡声反问。
念莜一听,有一丝诧异,难道不是他不过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当下肯定地点头道:“这件事办得如此漂亮,不是九叔,还能有谁”
她这话说得实在是动听,便是原本一脸肃穆的萧子珩,听到后那眉眼都不免放柔了一些。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的眉眼,挑眉低哑地问道:“我这么讨人厌的人,难得也能得人夸奖”
念莜又是羞惭又是好笑的,忍不住低垂着头,抿唇轻轻一个笑容:“九爷,那你是承认了这件事是你做的了”
萧子珩不置可否。
念莜却是认准了的,当下弯腰,深深一拜,恭敬地道:“多谢九叔出手相助。”
没有人知道,念锦对她来说有多重要,若是念锦真得出了事,她这一次就是白活了。
萧子珩盯着她的身影,见她曼妙的身姿弯下,柔软细黑的长发犹如流水一般从肩头蔓延下来,而由于她太过弯腰低头,露出了后颈的一块肌肤。
那块肌肤掩映在淡蓝的领子和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他的身体微微绷紧,胸口那里便觉得发烫。
如果以前有人说将来会有个小他十六岁的小姑娘,在十二三的年纪就牵动他的心肺,让他欲罢不能相思入骨,他一定会斥为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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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的心神就是那么被她牵动着,被牵扯得整个人都在疼,那种绷紧的疼,夜里会因为想念她而难以入眠的疼。
他心里想着这个,脱口而出的话却是:
“你不必谢我,陈有明不过是区区一昔日宫中太监罢了,竟然妄图染指官学子弟,实为大逆不道,我既知道了,自当设法严惩,这件事原本和你,和你弟弟,也无干系。”
略一停顿,他继续道:“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帮你。你不必想多。”
他这话说得义正言辞气势凛冽,念莜听着这话,仰脸看过去,却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是紧绷着的,剑眉微微拧起,透出一股威严之态。
一时不免想着,他如今不过是二十有八罢了,却已经是督察院正四品的右佥督御史,手握实权,以后当上本朝首辅,更是雷霆手段惩戒贪腐的,严明细致辅佐清宁帝,更有磅礴气势来平定外乱,可真真是国之栋梁。
像萧子珩这样的人物,纵然是太过冷厉寻常人难以亲切,可是他对长辈孝顺有加,对族中子弟用心照料,又在朝中手掌重权,可真真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呢。
这么一想,原本的愤懑和不喜,竟也就变得浅淡起来了。
说白了,他对自己的不喜,都是有些缘由的,至于后来自己死在他的脚下,也原本不该怪他。
正想着呢,萧子珩看她那双眸朦胧中含着一层雾气,就那么怔怔地凝视着自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不由得唇形绷紧了,哑声问道:“你看什么”
念莜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从思索中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下,却是道:“九叔,陈太监这事,纵然是你秉公执法,我不好说谢,可是那一日的事,我还是应该谢你的。”
那一日的事这句话不必说得太过明白,萧子珩便明白了。
那一日他握住她削薄纤弱的肩膀,将她禁锢在那里,然后将自己炙热的大手放在了她的臀上,在她那难以启齿之处寻找着女儿家来月事时会用的带子。
想到这里,任凭念莜是重活一辈子的人,也有些面红了,低声道:
“多谢九叔网开一面。”
萧子珩双眸颜色转深,强迫自己别过脸去,仿若不经意地道:“这件事,我也是不想让你为此身败名裂。只是你总是要记住,以后万万不能如此了。”
念莜点头:“是,谨遵九叔教诲。”
萧子珩看她那仿佛乖巧的小模样,沉默了下,到底是道:“若是有什么困难,你你可以找我。”
找他
念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那张俊美刚毅的脸庞越发肃穆冷厉了。
“我会尽我所能。”他却又这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