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辉好奇,还待要问的,就听到远处有人声喧哗,更有声呼叫着什么。
念莜顿时心里一提,忙要跑过去看的,却被何念辉拉住了。
“你别急,等他们过来。那里人手足,不差你一个。”
念莜想想也是,复又记起什么,匆忙跑回到营帐里,从包裹的衣服里取出了那药草。这个方子是后来为念锦治伤的大夫所开的,说是用这个,恢复得才好,若是能早些敷上,这腿必然是有救了。
待到她出了营帐,却见一众人等举着火把正往营帐这边来,其中有个身形魁梧的背上正驮着一个人。
此时再不作它想,明白这是念锦找到了。
事到临头情更怯,她又开始担心念锦的腿了,当下也不顾其他,径自奔过去。
“念锦”
“受了伤,流了些血,不过并不要紧。”
说话的人是萧子珩,语气沉稳,面上表情轻松。
念莜此时是彻底放了心,忙去查看那人背上的念锦,只见念锦脸色苍白,两手无力地垂下,她忙用手碰触他的额头,尚有余温,知道这是没什么事的。
想起刚才萧子珩所说的念锦流了血,赶紧又去查看他身上伤痕。
她这么摆来弄去,反倒是让背着念锦那人分外不自在,红着脸道:“先把四爷放下吧。”
听着这声响分外熟悉,念莜一个回头,这才发现,原来背着念锦的人竟然是萧从峻。只不过因她一心想着念锦,根本不曾注意到。
她顿时脸上飞红,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念锦,点头道:“好。”
一时萧从峻将念锦背到了营帐中,放下来后,念莜询问之下,知道念锦这辈子的伤竟然依然是在,只不过比起上次情景要好许多,并没有流那么多血。
她想起自己准备的药草,忙拿出来嚼烂了,准备要给念锦敷上去。
谁知道此时恰有一位羊大夫进来,也要给念锦诊治。原来这位是近卫军中的大夫,因这次要寻人,也是怕在山里出事,于是便跟着过来了。
那羊大夫见念莜拿着药草要给念锦敷,便要过来看了一番,一看之下,不免狐疑,赶紧又放到鼻翼闻了闻。
最后闻了半响,他才不动声色地望向念莜。
这位山羊大夫应该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这一番动作神态寻常,外人并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念莜察觉到了。
她挑眉,不解地回视向这位大夫。
大夫见她眉眼坦然,两眸清澈,当下越发不解,眉头皱得更紧了,便试探着问道:“敢问姑娘,是这位小公子的什么人”
他来了后并没有见过念莜,是以不知道。
旁边的何念炳和潘晨都是在的,潘晨当下正色道:“冯大夫,这位姑娘是何家的三姑娘,如今躺着的这位,便是她嫡亲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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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他有意念莜,虽然八字没一撇呢,却已经是有意护着念莜,此时见个老大夫将念莜好生一番打量在,自然是不喜。他是老大夫的顶头上司,说这话自然是有意警告。
嫡亲弟弟
冯大夫越发疑惑,摸着山羊思忖片刻,终于又试探着问道:“姑娘所用这个药草,从何而来”
何念炳和潘晨也觉得好奇,纷纷疑惑地看向念莜。
念莜微怔,诧异地看着这位老大夫。
老大夫那异样的打量,落在念莜眼里,念莜自然是多少感觉到了他的意思。
这药草有问题
可是怎么会有问题呢,自己当眼看过那方子,因为听说若是早用这个方子,那腿必然能好的,是以她盯着那方子看了好久,就这么一直记下来了。
多少年来,那张方子还犹自在眼前一般,记得清晰深刻。
念莜想着自己多少年来一次又一次的感叹,那是自己半辈子无法忘记的遗憾。可是如今,老大夫望着自己的那目光,还有老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竟开始让她开始思索起另外一种可能。
假如说,并不是说用药用完了,而是根本那药就有问题呢
念莜想到这种可能,不由得低下手,看着自己手中的药。
“大夫,这药也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方子,说是若出了摔伤骨折,先用这个敷了,必能好的。难道是哪里有问题吗”
念莜不敢提及其他,只推说是书上看到的。
老大夫见念莜双眸清澈干净,不像是那使出阴暗伎俩的人,又思及她是伤者嫡亲的姐姐,这才道:“看来这外行人看医书,实在是害人不浅。”
说着,他取过那药来,叹了口气道:“其实若是遇到其他人,未必能看出其中门道,也亏得是遇到我,我平日里在军中多治跌打骨伤,所以知道,你这药中有螃蟹骨冰片和蚂蚁蛋,这就有问题啊。”
一旁何念炳听了,不由皱眉:“这都是治疗跌打损伤常见的药吧,怎么就有问题”
那潘晨是自小习武,及到大了出外征战,对跌打损伤自然是耳熟能详,当下道:“何大少爷说得不错,这几味药,都是可以化血化瘀续筋接骨的,怎么可就有问题呢”
老大夫听说,摇头,长叹口气:“这味药寻常人用来自然是没问题,这跌打之伤要活血化瘀,瘀血在内而不散,则这骨折不能续,伤不能好。可是我们却要知道,气为血帅,血为气母,这补气补血两者不能缺一。如今这药中,只知道活血,却不知补气,偏生咱们这位四少爷秉性体弱,如今跌落于山崖之中,更是伤筋动骨,损了气血。如今只活而不补,则气血不济,反而对伤势不利。更有甚者,长期用下去,气血衰竭,不但会对身体消耗极大,且会致使骨折断处的血肿吸收缓慢,从而致使腿骨伤口愈合迟缓,甚至会留下种种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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