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珩想起在山里时,她打量潘晨的那眼神,分明就是有些意思的

他何等人也,自然多少听到了之前花厅中人们的言语,知道在场的那位敬国公府的少奶奶便是潘晨的表姐。

恰好此时,大家寒暄过后,纷纷落座,众人难免夸赞起来萧家的几个叔侄,只说一个个都是仪表堂堂,燕京城的姑娘有福了。

贵元侯夫人笑呵呵地也是把萧子珩一通夸,这么说着话,念莜才知道,原来萧子珩当年出生时,贵元侯夫人也在,萧子珩的名字还是她给取的。这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是以萧子珩才会跟随目前特意过来给贵元侯夫人拜寿。

说着话间,那位敬国公府的少奶奶又笑着道:“说起来,九爷和我家潘晨倒是至交好友呢,早知道今日这么热闹,我也该带他过来的。”

“可不是么,若是潘晨来了,必然是极高兴的吧,兴许还能做成一桩好事呢”就有人笑了,拿眼睛瞅念莜。

敬国公府少奶奶也打量着念莜笑,自然是极满意的,模样性情都是没什么可挑的,打着灯笼都少见,而且才学又高,正好制住潘晨那个不喜读书只知道舞棍弄剑的家伙。

老祖宗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其实她也是满意这桩亲事的,只是女方总不好主动提,只是笑着和贵元侯夫人说话。

后来还是敬国公府少奶奶笑道:“老祖宗,我可提前说好了,改这做晚辈的要特特地去您老人家府上,你可不许不招待哦”

这话就有些挑明了说的意思,老祖宗也是有意,便笑呵呵地道:“看这丫头,说得哪里话,她若是去,可真真是我何家蓬荜生辉,我可不得拿出压箱子底的好东西招待”

一时众人不由得都笑着打趣起来。

这边一群妇人说笑间颇为热闹,萧子珩却有些坐不住了,脸色慢慢就沉了下来,于是他陪了贵元老侯夫人一会儿后,便起身,不动声色地寻了一个理由,起身就要带着几个子侄辈去外厅了。

他能感觉到,自始至终,念莜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而念莜呢,确实根本没抬头看,她一心想躲过萧子珩。

实在是欠萧子珩太多,不知道如何处置,可是又不敢再继续欠下去,只好低着头装作没看到,凡是别人问起她什么话,她不过小声应付两句罢了。

她偶尔间也会看向萧从峻那里,却觉得这萧从峻满脸紧绷,神色严肃,外人只夸他长得挺拔刚毅,可是她却隐约感觉到,其实他也是极为不悦的吧

正这么胡乱想着,忽而间看到了旁边的萧从云。

掐指一算,萧从云已经是十五岁了,这么大年纪的少年,本该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一如他身旁的萧从峻般,可是他却一派的温婉如水,就连发间的飘带都轻柔地垂在肩头,他唇边噙着云淡风轻的笑意,绝代姿容间是些许倦意。<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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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莜是对他再熟悉不过的,是以如今虽然隔着老远,却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那点似有若无的药味。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滑过他,正好别开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样物事。顿时,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发髻。

原来此时的萧从云,乌黑发丝上竟然别着一根簪子,那根簪子豁然正是用什么根木雕刻而成,是借着根部奇特的形状顺势雕刻,意态古朴雅致有趣。

本来萧从云用了这么一根簪子,原也没什么,可是让念莜震惊的是,这分明就是去年的时候别在宁盛越头上那一根,也豁然正是上辈子被遗落在她院门前的那一只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世间竟然有两根一模一样的簪子,一个是在宁盛越手里,另一个却是在萧从云手里

可是如果这样,当年自己在院门前捡到的那一根,到底是宁盛越的,还是萧从云的

如果说是萧从云的,那么为什么后来他在说出自己怀了别人野种的时候,丝毫不曾承认那自己去过小院

他他或许是有意诬陷自己

可若是诬陷自己,他又是为什么这么做十几年的夫妻啊,琴瑟同鸣啊,他们感情笃厚,甚至在他忽然揭发那件事的前,她还在他床边彻夜不眠地伺候着,熬得眼睛都红了。到底会是有什么理由,让明明恩爱的夫妻忽然反目成仇,让疼爱妻子的丈夫忽然矢志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念莜的手抖了抖,她紧紧地握住,压抑下心中泛起的涟漪,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未必是真的。

也许,甚至这世上还有第三根簪子,也许那一晚小院的人,根本不是宁盛越,也不是萧从云,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

或许是念莜心神太过震惊,以至于旁人都看出来了,念悦小声地道:“念莜,你怎么了,脸色看着好差”

念莜勉强镇定住心神,低下头拼命用手指甲掐了掐掌心,笑着道:“没什么的,可能是这边人多,我有些头晕,休息下就好了。”

这边两个姑娘说着话,正要离开的萧子珩恰好不经意地将这一切都落入了眼中。他不着痕迹地拧眉,看了眼自己的侄子萧从云。

萧从云因年幼时体弱,每每卧床养病,是以自小肌肤如雪,五官更是说不出的精致柔弱。他往日里看着萧从云,会心疼这个体弱的侄子,比起其他侄子总是要多疼几分。

可是如今,他却不由得暗自皱眉,想着或许小姑娘家的,反而喜欢从云身上这股不同于俗世的病弱之态

当这么看了一眼后,他在最后离开之前,又瞥了眼念莜。念莜此时正低着头,用晶莹白亮犹如小贝壳一般的牙齿,折磨着那片娇嫩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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