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伯打了先头,扛着锄头朝苏娇说道:“哟,苏娇,带你男人逛呢。”

苏娇张了嘴刚想回话,林鸿远却抢先道:“是呢,大伯刚从地里回来吧,我也是第一次来咱们村子,就让娘子带我四处走走,总是要多瞧瞧的,以后也好常来。”

他说完看了李贵一眼,只见他自走来就没敢抬起头来,他说这些话就是给李贵听的。

再往前头就是一片稻田,苏娇走在林鸿远右侧,遥遥一指不远处的一亩田,说道:“夫君你瞧,那就是咱家的田,这稻子已经有些长出来了,再过几个月就能收谷子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神往的说道:“那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每年秋收总能吃上一顿白米饭。”

林鸿远知道她以前过得苦,抓住她的手说道:“以后你天天都能吃上白米饭。”

“我知道,夫君是捕头大老爷,不会让我饿肚子的。”苏娇点了点头。

田埂上的青草早就被踩踏的不成样子了,走过了田埂就差不多到了小河边。河的另一边是一块很大的包谷地,站在这里看过去好像看不到尽头。

全村人的包谷都种在那里,从前苏家也有一亩包谷地,后来因为要给苏母看病,就给抵押了。

“你看这棵树,小时候还只到我腰间,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苏娇走到那颗大树下,抬起头仰望。

她的手指着那颗树,林鸿远看过去,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想了好久才想起她从前绑在手腕上的红绳不见了。

那根红绳林鸿远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他也有一根这样的红绳,被他藏着了这个护身符里。

这个护身符是六年前他充军前他娘到寺里求来的,说是能保佑他平平安安的,他当时怕弄丢了红绳,就把红绳也放进了护身符里。

说来也是,这六年里他百经沙场,好几次在鬼门关外徘徊,却偏偏跑了回来。

他不能死,他还要回来照顾他娘,他还要娶她。

晚间的风总是怡人,轻轻拂过他们的面庞。苏娇的发丝被吹的乱了些,林鸿远走上前去把她的头发理好,轻轻的抱住了她。

“手上的红绳怎么不见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是难得的好听,加上这个炙热的怀抱,让苏娇乱了阵脚。

她咽了口唾沫,决定实话实说:“从前我认识了一个人,我被欺负了就来这儿,他也常常过来,总是安慰我让我勇敢一些。但我总是辜负他,我一直都是这么软弱,后来有一天他说他要出去了,让我等他。我当时是有婚约的,没有说我会等他,后来被退了亲,就在心里面等他,六年过去了,我觉得他恐怕不会回来了。”

说完她怕林鸿远生气,又说道:“相公你莫要误会,我既是嫁给了你,就再不会想别人了。那根红绳我藏在了荷包里,若是相公不喜欢,我现在就把它丢了。”

说着就要把红绳从荷包里拿出来丢掉。

林鸿远却握住她的手,说道:“藏着吧,好好藏着,我才不会生气。”

苏娇听了这话有些惊讶,她原以为他听到了不说大发雷霆恐怕也不会简单放过她,但如今听了他的话,她只觉得林鸿远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了。

林鸿远却不准备告诉她,他就是当年那个让她等他的人,或许会说,但不是现在。他总是要看看自个儿如今的魅力比不比得上曾经的自己。

“夫君”苏娇正要说话,却听到包谷地里传来几声沉重的声还有女子轻微的嘤咛声。

她起先还不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但仔细一听,便想到了昨晚自个儿在林鸿远的模样,她像是一滩软泥被他来来回回变着花样儿的折腾着。

这个声音让她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羞臊的看了林鸿远一眼,悄悄说道:“夫君,天色完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林鸿远当然听到了男女的声,他摇了摇头,心中感慨这小村子的人真是豪放,竟然在苞谷地里做起那些事。

他必是不会对苏娇如此的,他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他的狼爪伸向苏娇。

“娘子说回去,那就回去吧。”林鸿远牵起苏娇的手,转过身子往回走去。

而在那片苞谷地里,一片盎然,女子的衣裳已经被褪到腰间,她看着自己身上一耸一耸的男人,忍不住又叫唤了几声,说道:“来富你轻一些,我怕被别人听到了”

在她身上的人就是来富,他长得清秀白净,虽然身板子小,做起那事来跟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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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些干惯了农活的汉子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而在他嘤咛的女子就是苏妍,她此时颤抖着身子只觉得身子都要散架了,但她身上的男人还是没有完事儿的迹象。

她看着眼前眯着眼睛好像很是享受的来富,心想着等将来来富当上了状元爷,她就是状元夫人,比捕头夫人厉害多了。

来富表面上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平日里总喜欢在一堆小姑娘面前卖弄学问,若是有人来问他些书上的事儿,他也很乐意告诉她们。

他很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也享受在苞谷地里跟苏妍行欢爱之事。

他们二人是今年大年三十那晚发生关系的,终于盼来了过年,苏妍就等着吃一回肉了,但家里没钱买肉,唯一的一个鸡蛋还给苏童了。

她当时气得把筷子一摔嚷着不吃了就跑出去了,冬天总是很冷的,她又穿的薄,被冻得受不住。又不想那么快就回家去,就去了来富家找他,来富给她端了一碗饭,里头有好几块肉,她当时就在想,她跟定来富了。

只有来富才是真的对她好。

来富娘让来富送她回家,说姑娘家的大晚上跑回来她爹会担心的。但来富没有送她回去,而是去了村子里那个祖庙,他哄着她说将来一定会疼她的,一件一件了她的衣裳,当着菩萨的面破了她的处子之身。

她当时想,当着菩萨的面来富总不会骗她,况且他们还定的有亲。

有了第一次之后就有第二次,寒窗苦读的来富每个月都会把苏妍叫出来做一回这档子事,苏妍得了甜头也不拒绝,只顺着他的心思。

又过了一会子,来富低吼了一声将弄了出来,这才从苏妍身上爬了起来穿好了衣物,自顾自的说道:“真畅快。”

他总是一个人在家看书,做着状元爷的美梦,自从苏妍陪他做这事之后,他觉得自个儿看起书来也有劲多了。

女人的滋味可真好。

“你这死鬼,只顾着你自个儿,也不瞧把我衣裳弄得多脏。”苏妍爬起来推了来富一把,嗔道。

来富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就你这破衣裳,趁早丢了让你姐给你买件新的。听说你姐嫁了个捕头大老爷可有钱了吧”

“瞧你说的,我可不乐意让她给我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不待见那个浪蹄子,我要等你当了状元爷后给我买新衣裳穿,我到时可要把那下作的娼妇比下去。”苏妍想到这些,心里美滋滋的。

她不喜欢苏娇,打小她爹娘就总夸苏娇比她懂事儿,苏娇生的又比她好,要不是苏娇越长大越不讨村子里男人喜欢了,她非得嫉妒死。

来富听了她的话却是哼了一声,说道:“我瞧着你姐还挺好,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浪荡的。”

他倒是觉得苏妍比苏娇,村子里男人怕守不住苏娇才可着劲儿说苏娇这不好那不好,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本事

从前他就想,要是他将来当了状元爷,就要把苏家两姐妹都娶了。但可惜如今没人要的苏娇也嫁了人了,对方还是个捕头。

“来富,你又说我姐好,她有什么好的”苏妍皱着眉头把衣裳理好又站了起身,随手掰了个玉米棒子。

来富急道:“姑奶奶,你可别掰,感情不是你家的玉米呢。”

苏妍瞧了他一眼,这才笑嘻嘻说道:“我知道是你家的,你家的可不是我的吗将来我可是要嫁过来的呢。”

来富勾唇一笑,这可不一定呢。

天色有些暗了,他们差不多也快到家了。

前面瘸子张木匠拄着拐杖追着苏童,叫道:“苏童你个杀千刀的,你个没子的烂玩意儿,你平日里就爱欺负我儿子,如今你还敢欺负看我不把你腿打断咯。”

苏童腿脚健全跑的比张木匠快,朝他吐了吐舌头,说道:“你才是没子的烂玩意儿,你个死瘸子烂瘸子没娶成我姐就到处败坏她的名声。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还敢说我姐的坏话,我就打的你儿子头破血流,把你儿子的腿也打断”

他吃完饭本来是到处走走的,看到张傻子在那儿摆弄着石子就随便看了一眼,觉得没意思就准备走人了,就听到张木匠在屋里头边锯着木头边骂他姐是小娼妇。

他打不过张木匠,但他打得过他儿子啊,于是当下就把这个留着哈喇子玩石子玩的正起劲的张傻子暴打了一顿。

直打的他哭爹喊娘,张木匠拿着锯子跑出来了他才跑开。

眼见着张木匠手中的锯子不长眼,苏娇急的赶紧跑了过去叫道:“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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