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华水县里许多人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从刚开始的头晕、发热,慢慢的演变成了如今的面部发紫,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甚至更有些人,突然抽着抽着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

这可是吓坏了跟那些人有着同样症状的病人了,当初去医馆里看病的时候,大夫说不过是普通的伤寒,怎么如今都有人病死了

大家成群结队的去了医馆,想要去找大夫问问清楚,为什么吃了他开的药也不见好。但是到了医馆之后,这才发现医馆早就关门了,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大夫也得了跟大家一样的病,早就无法替病人看病了

张卓看着眼前聚在一起的病人,他们的面部已经慢慢的呈现出了紫色,有些人浑身抽搐的厉害,有些人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那场瘟疫,一夕之间,原本岁月静好的小村庄成了废墟。当初跟他一起上山放牛,下河抓鱼的小伙伴们一个个死在了他的面前。那些官兵冷漠的脸当他觉得可怕,是这样一张张冷漠的脸将他们都困在了村庄里,连大夫都不给他们请一个,就说他们没救了。

他们真的没救了吗

张卓当时毕竟幸运,跟另外几个人没有染上瘟疫,所以没有被隔离。但是他爹娘都被隔离在了村庄里。他们一家人隔着村口的那条长长的竹篱笆,没过多久便阴阳相隔。

那是一场噩梦,直到如今张卓每每想起都会冷汗涔涔。

“张大夫,你看看这些人都是得了什么病,怎么症状如此奇怪”县太爷皱着眉头看着被围起来的那些病人,又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传染了似的。他可是尊贵之躯,能来这儿看这些贱民就不错了,要是被他们传染了,岂不亏了

张大夫行医几十年,着手的病倒也不算好。只不过如今这病他却是没治过的。可是,虽说他没有治过,却不代表没听说过。他右手捋着自己那把白色的长须,面上表情凝重,说道:“回禀县令,这些人恐怕是得了鼠疫了。”

“鼠疫”县太爷蹙眉,他对这些并不懂,故而也不知道这鼠疫有什么稀奇。

“没错,鼠疫是瘟疫当中的一种。得了瘟疫的人一定要赶快隔离起来,否则若是让他们继续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话,那么那些跟他们接触过得人都会被传染上瘟疫。瘟疫十分难救治,可以说是基本上得了瘟疫就只有等死了。所以,县令大人,这些人得赶紧隔离起来才是”张大夫想起自己在医书上面看到的关于瘟疫的解说,此时看到那些中了瘟疫的人宛如看到了夺命阎王。

只恨不得赶快跑回家去关起门来,再也不出门了。但是是县太爷叫他来的,要是他敢临时逃跑,只怕会被县太爷怪罪,所以他强撑着站在那儿,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停的往下流。

谁知道县太爷听到张大夫的话,更是心惊肉跳,他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朝着身前那些带刀的衙役说道:“快,快,把这些人都给我赶到城外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他们进来”

那些原本身体就不舒服的人听到了县太爷这话,不敢置信的看了过来。这可是他们敬爱的父母官啊到了如今这个生死关头,却想都不想就要牺牲掉他们吗

还有一些性子烈的,哪怕自己已经头昏脑涨了,但仍是想着不如跟县太爷同归于尽算了。

只见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怒目圆睁的看着县太爷,他的家中并不富裕,可以说他们这群得了鼠疫的人家中都不富裕,不过都是寻常百姓家。是啊,换做那些富人们,也不可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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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到老鼠,从而染上鼠疫啊

他们这些贱民,在这个狗官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他怒吼一声,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你这个狗官,你要我们死,我也不让你好过”

只可惜,他的家中还有个五岁的女儿,他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他死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女儿那可爱的笑脸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青年猛地冲向县太爷。

县太爷见那青年扑向自己,吓得屁滚尿流,往后退了好几步,连腿都软了,口中急忙叫道:“快,快,把这个贱民给我挡住”

衙役见有人想要伤害县太爷,赶紧抽刀指向青年。青年的步子被明晃晃的官刀挡住了,纵使他再有血性,却也不过是普通人,看到刀还是不敢冲上去。

他看向县太爷的目光当中满是恨意:“你这个狗官,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

若是方才县太爷没有抓住身旁张大夫的衣袖,恐怕早就摔倒在地。他见那个青年被衙役们挡住了没法过来,提起的心便又放了下去。

县太爷站直了身子,理了理方才因为后退而弄得发皱的官府,昂首挺胸的看着青年,冷笑道:“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你怕不是在说梦话吧本官这县令当的好好的,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倒是你这个贱民,如今你得了鼠疫就快死了,还在本官面前张狂”

“快,还不给我把他杀了”县太爷指使着衙役们,“这个刁民竟然敢跟本官作对,今天本官便要拿了他的狗命”

总归是个将死之人,就算到时有人问起来,他就说是得了鼠疫才死的。况且,整个华水县他最大,谢府的人跟他井水不犯河水,谁又会管他这些呢

衙役们之前拔刀对着青年,只不过是情急之下为了救县太爷,但是如今县太爷让他们杀了青年,他们却是有些踌躇了。这个青年并没有犯罪,就算对县太爷出言不逊,却也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

更何况,这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他们又怎么会残忍的亲自去杀了他呢

见衙役们久久没有动作,县太爷有些生气,朝着一旁这么久都在发呆的张卓说道:“一群没用的饭桶,本官平时都白养你们了张卓,你去杀了他”

张卓原本还沉浸在幼年的回忆当中,此时听到县太爷的话,思绪被拉了回来。他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个双目充满了血丝的青年,他嘴边的白沫甚至没有擦干净,身子还在抽搐,但是他看向县太爷的眼中,却充满了恨意

有一瞬间,张卓甚至将这个人认成了他的父亲,当初他的父亲也是这般

“张卓”见张卓久久没有回应,县太爷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平时这个张卓虽说头脑并不伶俐,但是也算是个有干劲的小伙子,怎么今天叫他几声都没有回应

要是江桀在就好了,几个捕快当中,只有江桀最听他的话

张卓回过神来,赶紧替这些病人求情:“县令大人,既然咱们带了大夫过来,至少让大夫给他们看看病吧,没有看过病就下结论,对这些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大人您作为咱们华水县的父母官,不正是要为百姓着想,才能得民心吗”

张大夫没想到张卓会突然说到自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不停的摆着手说道:“不不不,张捕快,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得了瘟疫的人基本上就是等死了,要想治好犹如登天呐,张捕快你让我去救,这不是要老夫的命吗我还想要再多活几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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