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离开后,想了想又转身去了厨房,听佩儿说梁雨柔这几日都没有吃东西,心里惦记着梁承手里的举荐信,沈序让厨房煮了一碗面亲自端着去了梁雨柔的院里。
梁雨柔恰好醒来,正要下床,见他亲自端来了面,颇为诧异。
“醒了,快过来吃点东西吧。”沈序一改常态,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柔和的笑。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梁雨柔不禁怀疑今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见她愣着不动,沈序直接端着碗走到床边坐下,用筷子挑起面亲自喂到她嘴边。
梁雨柔盯着他却是没张口,将头歪到了一边,语气很淡,“我用不着你可怜。”
“雨柔,或许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抛开那些不谈,你是我的妻子,我所做是关心于你并非可怜。”他语气轻柔,没了以往的淡漠。
“关心我,心里却装着另一个女人?沈序,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来的。”梁雨柔冷冷看着他,“我梁雨柔还不至于低贱到因为你的一点施舍就能忘记你对我的伤害,你不是心里还惦记着苏玉婉吗,一会儿我会禀明父亲写下和离书,放过你也放过我。”
说罢她推开沈序手里的面碗,顾自下了床准备去向梁承说明此事。
“不,不能和离!”情急之下,沈序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闻言,梁雨柔步子一顿,转过身来冷眼看着他,“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沈序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放下手中面碗,他走上前一把抱住梁雨柔,连声道:“对不起雨柔,是我错了,这些日子不该冷待你,以后不会了。”
梁雨柔一把推开他,目光带着怨恨,“沈序,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又是闹哪出?”
“雨柔。”沈序拉起她的手,保证地说道:“这些日子是我犯浑,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梁承就梁雨柔一个独女,他自知时日无多才写下举荐信,希望在自己死后沈序接替了他的位置能好好对他女儿。
若是此时梁雨柔提出和离的事,那举荐信的事兴许就无望了。
但梁雨柔态度坚决,她不想再同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纠缠下去了,她好好的吏部侍郎千金,被折磨得如同市井泼妇,把尊严和傲骨都丢在地上踩,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得到沈序的爱。
与其一直这样痛苦下去,还不如早早断了,对两个人都好,否则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癫狂的事来。
梁雨柔没有搭理他的话,转身去开门,却被他从身后抱住,她用力挣脱开转过身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她实在受不了沈序不爱她又要招惹她的行为。
沈序被她扇了一巴掌,并没有恼怒,而是一把抱住她俯下身吻上了她略显苍白的唇。
梁雨柔浑身颤了一下,愣了一瞬后想要挣扎却被他双手箍得紧紧的,她气急了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迫使他停下。
“沈序,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沈序没说话,舔了舔唇瓣上渗出的鲜血,又低头含住了她的双唇,他吻得热烈甚至不留给她喘息的机会,在感受到她没有挣扎之后,趁机撬开她的唇齿,更深地探索攫取。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这样深吻她,梁雨柔原本紧绷的身子变得绵软,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周围所有,逐渐沉浸在他的热吻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眼底隐隐露出一丝得逞,顺势将她抱起缓缓走向了床边......
一夜旖旎,梁雨柔目光柔情地趴在沈序怀里,脸上还有些不敢置信。
“沈序,你到底什么意思,你......”
沈序扭头看向她,“前些日子怪我不好,但我从未想过要与你和离,尤其是这个时候,我身为你的夫君更应该陪在你身边。”
梁雨柔将信将疑,“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还是...又把我当成了她?”
除了第一次沈序喝醉酒她主动与他亲近,婚后他压根就没碰过她,中秋那晚,他喝醉了她给他送醒酒汤,却被他当成苏玉婉抱在了怀里。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亲近她,喊得却是苏玉婉的名字,天知道她受了怎样的委屈。
昨夜发生的一切,既让她沉醉其中又让她觉得如梦如幻,她怕只是自己春 梦一场。
“你是我的妻子,我并没有把你当成谁。”沈序淡淡说着。
听到这话,梁雨柔心下一喜,沈序趁机握住她的手,恳请道:“雨柔,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会弥补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亏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梁雨柔内心挣扎了一瞬,还是点头了,她始终无法真的放下他。
“饿了没有,我去让厨房给你做些吃的。”沈序一边说,一边起身穿上了衣裳。
这样的温柔体贴,是梁雨柔做梦都想有的,她完全沉浸其中,笑着点头,“嗯,饿了。”
“想吃什么?”
“吃面吧,昨晚的面没有吃浪费了。”
“好。”
他穿戴好后,正要推门出去,只见佩儿欣喜若狂地走了进来,见地上一片狼藉,当即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佩儿红着脸正要退出去却被梁雨柔喊住了,“佩儿,什么事?”
佩儿别开眼,回道:“小姐,大人,太医说治疗梁大人所染瘟疫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这会儿正在试药,若没有问题的话梁大人便有救了。”
“真的吗,太好了。”梁雨柔听后,声音里透着激动与欣喜,当即便让佩儿进去为她宽衣梳妆。
沈序则是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激动无比的梁雨柔,转身出了门。
路上遇到了张太医,他手上端着一碗药,沈序见状特地走上前去,笑问:“张太医,听说您已经研制出治疗梁大人瘟疫的解药,真是太好了。”
张太医点点头,说道:“沈大人,我手上的便是已经试过没问题的药正要送去给梁大人。”
为了防止感染,张太医口鼻处蒙着纱布,因连日的研究解药,累得憔悴不已。
看着那碗药汁,沈序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犹豫片刻后他笑着对张太医道:“这些日子张太医连日劳累,沈某实在过意不去,这药就让我送去给岳父大人吧。”
“这......”张太医有些犹豫。
沈序又道:“梁大人病了这么久沈某身为女婿却只能干着急,若不为岳父做些什么心中实在难安,还请张太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