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这边,秦皇后怒斥了梁雨柔后,情绪明显不佳只略微坐了一会儿便回宫了。
此次宴会也就此结束。
宾客们陆续出了苏府,萧霖烨和宁致走过来与苏锦怀告辞,正巧苏玉婉也走了过来。
苏锦怀便向她介绍道:“阿婉,这位是武安侯府的萧小侯爷,另外这一位是宁国公府的宁世子。”
闻言,苏玉婉的目光先是落在宁致身上,冲他微微施了一礼,“宁世子。”
“苏小姐有礼。”宁致拱手亦冲她行了一礼,眉目间尽显儒雅气质,是个十足的温润公子。
她又看向旁边的萧小侯爷,这位萧小侯爷确实如宁嬷嬷所述的那般是个顶尖的美男子,那张脸完美得如同雕刻,饶是活了两世的苏玉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仙资神颜。
只是不同于自家大哥那般的内敛、沉稳。
这位萧小侯爷眉目间透着张扬与不羁,气质也与一般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公子不同,他浑身透着饱经战场与杀伐的凛冽。
视线往上,男人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正好也朝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双方眼中都透着好奇与探究。
苏玉婉在好奇,当初宁嬷嬷为何说见了这萧小侯爷让她远远绕开,在她看来,这萧小侯爷除了容貌比一般世家公子出众些,其他并无什么不同啊。
还是说,此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而对面的萧霖烨,则是在好奇,同一时间内京城传出了苏小姐休夫的传闻,又传出了那位新科状元抛妻另娶的事。
结合今日苏丞相与苏夫人对那梁小姐的态度,莫非,苏小姐休夫休的便是那位沈状元?
“我说小侯爷,你如此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是不是不太礼貌?”宁致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意识到自己也盯着人家看了许久,苏玉婉连忙收回视线,向他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萧霖烨挑挑眉,嘴角露出肆意散漫的笑意,“苏小姐也盯着我看了许久,算是扯平了。”
一旁的苏锦怀脸色一黑,看向萧霖烨的眼神不太友好。
感受到苏锦怀的视线,萧霖烨一挥手,“锦怀兄,今日多谢款待,改日去我府上喝酒。”
就和宁致出了相府。
府门外,只停着一辆马车,是宁府的。
宁致叹了口气,再次邀他同乘,萧霖烨毫不客气地上去了。
前些日子武安侯夫人在家中设宴宴请了京城各家贵女来府上,让萧霖烨在这些贵女中挑一个完婚,谁知萧霖烨非但没参加还跑去醉仙楼与宁致喝酒,把那些贵女晾在武安侯府一整日。
武安侯夫人得知后气得不轻,将他关在家中思过不得出门,今日他又是偷跑出来的。
马车上,宁致有些担心地问他:“小侯爷,你此番偷跑出来,萧夫人定又要罚你,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萧霖烨在宴上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脑袋昏沉沉的,“放心,小爷我何曾怕过。”
听到这话,宁致忍不住轻笑,“那就好,到了。”
“啊?”萧霖烨猛地睁开眼,“这么快就到了。”
下车后的萧霖烨,在侯府门口踌躇了一圈,最后他走到守门侍卫那儿,问他:“今日,我离开后夫人可有发火?”
侍卫机械地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萧霖烨无奈,只好转身往侧门走,准备翻墙进去。
才走两步却听见府门被打开,阿贵从里头探出了脑袋,“小侯爷,夫人等你许久了,你总算是回来了。”
果然......
萧霖烨回过身,就见阿贵两只眼睛肿得跟馒头似的。
“阿贵你眼睛怎么了,谁打的?”
萧霖烨走近,就见阿贵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他,“还能谁,夫人打的,夫人说阿贵没看好小侯爷要打烂阿贵的眼。”
闻言,萧霖烨叹了口气,拍拍阿贵的肩膀,“好阿贵,你受委屈了,下个月给你涨月钱。”
听到这话,阿贵那双肿得只剩一条眯缝的眼睛里冒出金光,嘿嘿一笑:“涨不涨月钱的无所谓,主要能替小侯爷分忧就是阿贵的荣幸。”
萧霖烨“......”
随后,萧霖烨抬脚跨入大门,却在刹那间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剑气朝他而来,他步子一顿,随即一个敏捷的闪身避开了武安侯夫人挥过来的木剑。
“娘,您又来这招。”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武安侯夫人一个利落的转身,转动手中木剑又朝自家儿子挥去。
萧霖烨唇角微翘,转躲为攻赤手双拳迎上了自家娘使出的招式,然母子俩势均力敌,几个招式下来,也没分出个胜负。
于是乎,母子俩又继续切磋上了。
下人们都自觉退到了一旁,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武安侯夫人乃是将军府嫡女,自幼习武,嫁给武安侯萧衡成为当家主母后也并没有因此改变她刻在骨子里的武魂基因。
时不时的就会与萧小侯爷来上这么一段。
武安侯夫人已年过四十,但身形动作一点不输当年,只见她抡动右腕,手里的木剑毫不客气地朝萧霖烨身上挥去。
萧霖烨主防守,他身形如电,纵跃如飞,很轻松就避过了武安侯夫人的攻击。
每每到这个环节,都是侯府下人们大开眼界的时候。
阿贵顶着一双乌肿的眼,在心里默默为自家主子加油打气,然而每次都一样,到最后必然是萧霖烨主动败下阵来。
“母亲大人武艺无双,儿子认输了。”萧霖烨嬉笑着向萧夫人求饶。
萧夫人收回剑,睨了他一眼,“臭小子,不是让你在家思过吗,怎么又偷跑出去了?”
萧霖烨走上前主动给萧夫人捏肩,笑道:“母亲大人别生气,今日苏府设宴,我身为锦怀兄挚友,岂能不去捧个场。”
“哼。”萧夫人冷哼一声,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娘我给你设的宴你就跑出去躲着,那别人家的宴你倒是一次不落,都二十岁的人了还不想着娶妻成家,整日吊儿郎当的,真不知道你这性子是随了谁!”
萧霖烨嘿嘿一笑:“我是娘生的,自然是随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