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长青的笔速原来越快,高天武和贺天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因为他们从李长青的笔下已经看到了一幅画的雏形。

这让他们有些吃惊,这家伙竟然真的会作画?

而此时的顾羡之,眼睛瞪的老大,整个人都被震撼了。

“这……这竟然是天子出征图,怎么可能……”

当看到李长青勾勒清楚后,顾羡之整个人都傻了。

李长青画的竟然是天子出征图!

这幅画,现在还在那大殿上挂着呢。

贺天鹰听到后,脸色顿时也是一变,有些惊讶道:“什么?天子出征图?”

一旁,高天武的脸色变的有些凝重了。

杜启武看着画,也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这……这……”

顾羡之已经完全被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而李长青最后一笔,直接一甩,斑斑点墨再次洒向宣纸。

每一滴,都恰到好处。

就仿佛每一滴都是战士们流的血!

轰!

顾羡之感觉脑袋里嗡的一下,好像有什么炸开了一般。

整个注意力,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画中。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沉浸在了那战场上。

他耳边仿佛是无数的将士,在天子的号令下,正在勇猛杀敌!

金戈铁马,厮杀呐喊,充斥着他的脑海。

敌人的每一声惨叫,将士们的每一声呐喊,都让他热血沸腾。

每一个敌人倒下,仿佛擂鼓一般,狠狠的震撼他的内心。

不知不觉,他已经泪流满面了。

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在域外杀敌的场景。

战场上,被血色染红,到处都是尸体,都是残肢断臂。

有敌人的,也有战友的。

每一滴,都让他心痛无比。

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他撕心裂肺的呐喊咆哮,挥着手里的长刀一刀一刀的斩下,势必要斩下那些敌人的头颅!

他要为战友们报仇,为背后的家园,为自己至亲的亲人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啊……”

突然,顾羡之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发出了一声嘶吼。

这一刻,所有人才清醒过来。

贺天鹰整个人呆若木鸡,整个人鸡皮疙瘩暴起。

高天武面色凝重,死死的盯着那幅画。

杜启武也同样如此。

突然听到顾老嘶吼,他们才连忙望去。

当看到他老泪纵横的一幕,都愣住了。

杜启武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顾老,您……”

顾羡之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李长青,一脸的动容,说道:“先生,先生大才啊。”

听到顾羡之叫李长青先生,高天武感觉脸上好像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似的。

刚才他刚骂完杜启武随便什么人都敢叫先生。

高天武连忙说道:“顾老,您身份尊贵,怎能称他为先生?”

“闭嘴!你懂什么?”顾羡之厉声呵斥道,“你可知道这幅画叫什么?”

高天武说道:“天子出征图,我在那殿上见过。”

顾羡之说道:“那你就应该知道,天子出征图有多珍贵,为何会挂在那大殿之上!”

说完,又看向李长青,眼中满是崇敬佩服愈发浓郁,说道:“而且,先生的天子出征图,要远比那大殿之上挂的更加让人震撼,你说,我为何不能称他为先生?”

“这……”

听到顾羡之的话,高天武也被震撼了。

这幅画,竟然比那个大殿上挂的还好?

这怎么可能!

顾羡之也看出来了高天武不信,不由得不屑冷笑道:“也对,你一个莽夫,能看出什么?”

听到顾羡之的话,高天武脸色微微一变。

接着,就听顾羡之说道:“我问你,刚才你从这幅画里感受到了什么?”

高天武沉吟了一下,说道:“战争,让人热血沸腾的战争。”

顾羡之又看向杜启武,问道:“你呢?”

“士气!振奋人心的士气,以及将士们守护家园的决心。”杜启武说道。

听到杜启武的话,顾羡之赞誉道:“不错,你比这小子有灵性。”

说着还瞥了一眼高天武,眼里满是鄙夷。

就仿佛在说,莽夫就是莽夫。

饶是高天武心性再好,这会儿脸色有些难看了。

但顾羡之完全不理会,又扭头看向贺天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突然被顾老点名,贺天鹰立马就准备说话。

但顾羡之却忽然又说道:“算了,你主子这个莽夫都看不出什么,你一个小杂鱼更看不出来了。”

被顾羡之嘲讽,贺天鹰脸色一黑,但却不敢言语。

接着,顾羡之又说道:“先生这幅画,淋漓尽致的体现出了战争的残酷,和天子出征的强大士气,画风气吞山河,磅礴大气,让人只是一眼就仿佛亲历战场,这手笔,绝世仅有!”

绝世仅有?

听到顾老如此高的评价,高天武的脸色一变再变。

说实话,他并没有领会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但确实,刚才看到这幅画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和热血沸腾的感觉,恨不得上战场厮杀一番。

顾羡之看了一眼高天武,继续说道:“你看到的是热血,是杀人的快感,但实际上,这幅画最想表达的意思,是众多将士们守护家园的决绝,不惜抛头颅洒血热也要守护家园的决心!”

说完又鄙夷道:“战争,永远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守护,而你,只看到了热血沸腾,恨不得提刀上马,直接砍人,你这是嗜血好战,是莽夫!”

再次被顾羡之鄙夷,高天武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但顾羡之可不会顾忌那么多,又看向杜启武,说道:“我为什么说你小子有灵性?因为你心中有大局,你未来的路,比他要长!”

听到顾羡之如此高的评价,杜启武赶紧正色道:“顾老谬赞了。”

一旁,高天武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杜启武,明显不服。

但当着顾羡之的面,他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顾羡之看向李长青,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活了几十年,从未服过谁,但这幅画,我服了,从先生的画里,我重拾了年轻岁月,先生,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先生不要见怪。”

看到激动无比的顾羡之,李长青面色平静道:“你说。”

顾羡之毕恭毕敬道:“不知先生是否收徒?我想拜先生为师。”

“什么?!”

听到顾羡之的话,高天武和贺天鹰,直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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