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
刘硕什么都没教,只是安静的养伤,他动用了秘法,伤到了心脏,腰间的剑伤反而不重。
李长青依然恭敬如初,倒不是全演,上辈子他拜师后就一直如此,轻车熟路了。
法不可轻传,谁也不会傻帽到收了徒弟就一股脑教你,最后不留一手已经算是良心了。
刘硕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点头,他不在乎李长青是否是在演戏。
如果你能演一辈子好人,你就是好人。
李长青非常清醒的认识,想要在异界他乡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刘硕这大腿必须抱稳了。
就像《三体》里的一句名言:弱小不是生存的阻碍,傲慢才是。
一连十天,刘硕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使唤李长青非常顺手。
第十一天中午,刚吃过李长青精心烹饪的烤鱼,刘硕把他叫到跟前。
“长青,你表现得不错,虽然有时有些虚假,不过,尊师重道这一点,我非常满意。”
李长青张嘴想说什么,刘硕摆手打断,严肃地说道: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我们其实相处不过十天,谁也没法完全信任谁,希望你理解。”
李长青沉默,果然,自己的谨慎小心是对的,人老成精,老家伙都看在眼里。
“好了,既然收你为徒,老夫说到做到,今天就教你入门功法。”
“谢师尊!”李长青恭敬一揖,诚心诚意。
“嗯!”刘硕捻须微笑,“本门的入门功法中正平和,虽然进境会慢些,但好在基础扎实,兼容性强,以后改修功法非常容易,你且听好了!”
刘硕开始告诉他心法口诀,并逐字逐句详细讲解,非常的耐心。
李长青记忆力本来就很好,穿越后更好了,第一遍他就完全记住,但依然耐心的听完三遍,逐字对照,以免遗漏。
心法秘诀并不是拿到你就看得懂,里面有很多黑话、行话,不深入解析,一知半解,肯定一练就废。
再三确认李长青完全记住以后,刘硕示意他盘膝坐好,一只手掌抵住他背部,说道:
“我用内力带你循环一个小周天,让你更容易产生气感,放开心神,仔细体会。”
……
半个时辰后,刘硕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挥手擦掉额头的汗水。
虽然引导一下徒弟运功所需的内力不多,但必须小心翼翼,消耗心力可不小。
又是半个时辰,李长青收功。
“有气感了吧?”刘硕靠在竹椅上,眼皮微抬。
“还没……”李长青有些羞愧。
“呃……没事,那你继续练,这次应该就行了。”
刘硕微微摇头,这徒弟天赋似乎有点差啊,他亲自出手引导,还没气感。
……
又是半个时辰,李长青睁开眼睛。
“气感如何?有多大?筷子大小?”
刘硕都不用问他有没有气感了,这样都没有,那干脆别练了,资质太愚钝。
李长青羞愧的低下头。
”什么意思?气感很小?只有签子那么大?“
“不是……,我……”
刘硕脸黑了下来,好家伙,你这是顽石啊!这是收一个什么样资质的徒弟啊?
眼里闪过失望之色,他不想说话了,拎着竹椅去了门外,眼不见为净,随便吧!
李长青也是有些心浮气躁,他知道,若真的让师父彻底失望,可能不会再打杀他,但成为边缘人物是肯定的,别想再得到宗门的任何资源。
人,要活得有价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不行,一定要冷静!冷静!”
深吸一口气,李长青把大宝剑抱在怀里,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无他,缺乏安全感。
剑鞘上清凉的气息让他冷静下来,在脑海里推推演了一遍功法,重新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修炼很快就有了感觉,一股股清凉的气息,从身体的最深出涌现而出,汇聚在一起。
等功行一周天,汇聚的清凉气息在丹田形成鸡蛋大小的气团。
成了!
李长青睁开眼睛,拿起我怀中的宝剑仔细查看。
越看越觉得这把剑不简单,刚才他行功时,感觉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心无杂念,才能一举成功,练出鸡蛋大小的一股内力,按师父的说法,第一缕内力的大小,代表一个人的潜力。
人心复杂,时时刻刻杂念纷纷,一缕未灭,一缕又生,练功上称之为心猿意马,想要心无杂念,非常困难,而这把剑,竟然有静心效果,是个难得的宝物,跟传说中的菩提子差不多。
无忧,这是刻在剑刃上刻的两个篆文,真是剑如其名。
李长青刚起身,刘硕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还没练出气感就先停下吧,心静则气生,你先静下心。”
“师尊,我练成了。”李长青的语气非常沉静。
“哦?”刘硕有些意外,一个闪身,出现在他面前,两个手指搭在他手腕上,运起内力,亲自查看。
“咦!”
刘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探查结果,又复查了一遍。
“还行,资质驽钝了些,潜力还行。”
刘硕说完,背着手施施然的走了,嘴角微微上翘。
这老家伙,连个赞都不点,老白嫖党了。
……
接下来的日子,李长青勤修不缀,由于每次修行都做到心无杂念,进境之快,让刘硕暗暗咋舌。
“这臭小子……”
老家伙虽然嘴上骂着,心里却是欢喜,想不到被迫收下的徒弟竟然有如此良好表现,捡到宝了。
这徒弟的心性、勤奋程度都让他非常满意。
这一天,刘硕把李长青叫到竹林空地上。
“你这小子进境还行,今天正式传你武技,你选择什么兵器?”
李长青扬了扬手中的长剑:“师尊,我选择剑。”
他手中的宝剑蕴含大密,不可能选择别的兵刃,不然你一个刀客,天天抱着一把剑像话吗?
刘硕眉头微蹙,他是希望李长青继承自己的衣钵,而自己最擅使长刀。
当然,心斋的剑法传承亦有不少,心斋、心斋,为摈弃杂念,使心境虚静纯一,而明大道。
见到李长青神情坚定,他没有再劝,师父只是引路人,而不是把徒弟当傀儡,个人的路还是靠自己走。
“剑法为师懂得不多,只有一套夺命十三剑,不过此套剑技杀气腾腾,招招夺命,煞气颇重,你当紧守本心,不被影响才是。”
“夺命十三剑?”李长青讶异,燕十三真是无处不在啊。
“听好了,十三剑始于蓄千刃之势,于动指之间。”
刘硕捡起一根竹条,化而为剑,迅猛刺出,动作干脆利落且凌厉无匹。
“噗!噗!”几声脆响,一根柔弱的竹条竟把一根老竹刺穿几个孔洞。
“风无声,气如止水,光无影,疾剑无痕。”
刘硕动作不停,手中竹条化作残影,寒光绽放,身周竹叶随他起舞。
其实,李长青看得如痴如醉,虽然中间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眼前的暴力美学依然让他痴迷。
好在接下来,刘硕把每一招每一式都拆开来,细细与他讲解,甚至上手帮他纠正姿势,让他很快明白,这一剑为什么要这样出,怎么收回。
上辈子李长青没有练过剑术,但他懂很多武学中通用的理论,这个帮他省去很多感悟时间。
一个时辰后。
“好了,你应该都学得差不多了,试试吧。”
“是!师尊。”
李长青深吸一口气,摒气凝神,脑海中不断回放夺命十三剑的剑诀要诣,右手缓缓搭上无忧剑柄。
下一刻,当他完全握住剑柄,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这一刻,他忘乎所有,手中有剑,眼中有剑,心中也只有剑。
呛。
一声清鸣,无忧出鞘,带起一抹寒光,刺人眼球。
刘硕眼睛都亮了起来,嘴巴微微张开,额下胡须抖动,内心震动不已。
“竟然是个剑道天才,看走眼了!”
唰,唰。
夺命十三剑展开,李长青越舞越快,身随剑动,剑在意先。
心一动,剑已到,李长青只觉得自己与无忧融为一体,酣畅淋漓,忍不住一声长啸,腾空而起,把边上一颗大腿粗细的乔木斩为数段。
落地,收剑,李长青闭着眼睛细细体悟刚才的感觉。
他心里清楚,能有如此表现,无忧功不可没,这把剑非常不简单。
能助人练功,学习剑技更是事半数倍功。
“哈哈!好!好!好!”
刘硕抚掌大笑,笑着笑着,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心斋,终于出了一个天才弟子,苍天有眼啊!
这些年,他撑得有多苦,只有他自己明白,门下的弟子就没有一个成器的,好在他遇到了李长青。
此子,可传他的衣钵。
“师尊。”
李长青体悟完毕,把无忧剑带给他感悟化为自身的实力。
刘硕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笑道:
“长青啊,你这小子真不错,剑道上的天赋非常惊人,一定要好好努力,别白费了你的天赋。”
李长青咧了咧嘴,这老家伙手劲惊人,不知轻重。
“是!我会努力的。”
“嗯!”刘硕非常满意,劝诫道:“你千万别自满,这个世界从不缺天才,等你哪天能超凡了,你就会明白世界有多大了。”
超凡?李长青不止一次从老家伙嘴里听到这个词。
“师父,可以和我说说境界划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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