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了正院儿的门,弘历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月嫣。弘历有些奇怪地问一曦。
“福晋去了后面库房查点些东西。”一曦垂下头。
弘历挑眉,马上就是用膳地时间了,怎么去了库房。她往日可没有这样滚,毕竟库房都有钮祜禄嬷嬷看着,素来井井有条,很少需要她操心。
让她去操劳,长春院的嬷嬷宫女们不是第一个不答应么!
弘历想着不过去打扰,一直等到晚膳即将上桌,月嫣才慢慢走来。“快坐,怎么下午去了库房。”
“整理东西嘛!”月嫣轻描淡写。
等到一桌素菜都端上来,弘历看着无从下手的晚膳。没一点肉腥啊!这才觉得看来真的是不对劲。
弘历挥挥手,让齐嬷嬷他们都退下,这才讪笑着凑到月嫣身旁,看着月嫣有些赌气一样的小脸,“这是怎么了?谁给我家嫣嫣委屈受了?”弘历凑过去搂着她。
月烟瞪了他一眼扭头不说话。弘历摸不着头脑,仔细回忆自己的行为,似乎,最近也没有惹到她呀?
“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可一定得告诉我,我是你的夫君,你不相信我又能相信谁呢?”弘历也不恼,继续温声开口。弘历坚信不是自己惹得她。
月嫣头埋在弘历肩膀上,弘历觉得不对,用手捧起月嫣的脸,竟发现她眼里盈满了泪水。弘历一下子僵住了,自从与她认识以来,从未见她这样哭过。
但是弘历看他这样心里就十分紧张慌乱,一紧张就组织不好语言,弘历实在没法,便只能沉默地搂着她轻轻吻去脸上的泪水。
月嫣的泪水有些咸,弘历却觉得生生烫疼了他的心。仿佛无止境一样,一直流一直流…
嫣嫣流泪可真可怕。弘历想着,把月嫣搂得更紧了。
就这样好长时间,月嫣的泪水终于止住,她埋头在弘历怀里,月嫣觉得有些羞涩,也不敢抬头看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只是想着跟弘历好好谈谈,就没料到情绪突然崩溃,泪就流出来了。
简亲王福晋凭什么对他们的事情指手画脚?就因为她是个爱新觉罗家不知道隔了几代的长辈?不过就是宗室!她男人还是未来的皇帝呢!
弘历笨拙地拍着她的肩膀,僵硬地搂着她。月嫣抽噎声逐渐停了下来,弘历担忧地看着她,不敢出声。
屋外听到动静的齐嬷嬷有些着急,不过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宗室,福晋有孕难免情绪不稳定,哭多了多伤身体啊!
其实月嫣也并不是因为简亲王福晋说的那些话哭的,不过是近日压力大了些,顶着这么多关注的目光。虽然他们也不是有意,但是孕妇难免情绪波动大,又敏感…
简亲王福晋不过就是个宣泄口罢了。
弘历没有开口问她,当初太医暗示弘历说妇人可能会情绪不稳定,会容易哭,弘历也十分注意月嫣的情绪。
过了一段时间没有异常,他还很骄傲地觉得他的月嫣十分懂事,这方面自己调整的非常好,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谁摊上谁难受…
而且自己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也不敢开口问,生怕引起新的一波“洪潮”。
月嫣有些羞恼,但是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泪水不受自己控制…
“我去拿棉布给你擦擦可好?”弘历捧着月嫣的脸,安抚地抱抱她,出了屋子。
“怎么回事?”弘历冷声开口,不过一个白天的功夫,月嫣情绪怎么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
齐嬷嬷难掩担忧,一五一十地把白天简亲王福晋来的事情告诉了弘历。
弘历眼中升腾起怒火,四贝勒府的家事哪里轮得到旁人干预,还想往四贝勒府塞人?她当她是什么身份地位,不过就是仗着简亲王是旗主,最近也越发不知好歹了!想到方才月嫣的泪水,弘历更是一阵心疼。
看着弘历的样子,齐嬷嬷这才放下信,既然四贝勒知道了,那指定饶不了她!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回去先安抚好月嫣,弘历接过一曦递过来的帕子。
“别难受,我不会纳妾,只有你一个人。”弘历上前搂住月嫣,闷声说道。
他掰过月嫣的肩膀,细细为她擦脸,看见月嫣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和被泪水浸润了的睫毛,又是一阵心疼。
“你就算是拒绝了她,那以后还能拒绝汗阿玛额娘他们?”可能是成婚以来的日子过于舒坦,月嫣竟忘记了这个时代的规则。
如今哪里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是月嫣早有预想到的。但是想到那人会是自己和弘历,月嫣便忍不住难受。
她当然相信弘历的一片真心,当然相信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但是时代的压迫,皇上的压力,皇位的诱惑…由不得弘历的。
弘历上前捧住她的脸,额头抵上月嫣的,温声开口,“你既然相信我,你把一切都交给我来做。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腹中的孩子。”
其实说起来弘历刚开始答应月嫣,也是凭着一时的心动和成婚的心潮澎湃,但是如今弘历觉得这更是一种责任,一种担当。
他们可能不长时间的相处一下,让弘历觉得月嫣可以是他命中的唯一,他永远也忘不掉第一次抚摸月嫣腹部,隔着一层皮肉,与她的孩子接触时的那一阵阵心悸。
那是一种仿佛心都要融化了的感觉。
“但是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话本里的妖精?成天勾着你一个人,不让你出去找小妾?”月嫣挑眉。
“不,是我离不开你。”
“那我便明确告诉你。你,我要!贤名我也要!”月嫣得寸进尺,历史上的富察氏,可是未来有名的贤后,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蝴蝶效应把她的贤名给毁了。
那也太对不起原主了。
弘历看着月嫣得意的小脸儿,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答不答应嘛?”月嫣撒娇。
“好,从来都是我缠着你!福晋体贴贤惠,想为本贝勒广纳美妾,不过本贝勒却只喜欢福晋一人,拒绝了福晋的美意。”
月嫣有些害羞地埋头进了弘历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