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个人都沉默了,苏颜跳了起来说道:“爷爷,还没完呢!”
满意的看着众人的眼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苏颜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我趁着二叔在和他那些朋友套话的时候,我跑去问了一个大婶,问她知不知道二婶的弟弟平时和哪些人玩的好。”
苏颜在几人面前转了转:“然后我就知道,二婶的弟弟和平时和村里的二愣子来往很密,而且村里面人都说二愣子非常的孝顺,于是我就跑去二愣子的家里,和他妈妈聊上了。”
偷偷的瞄了几人一眼,苏颜接着道:“就和那个大婶说的一样,这个二愣子真的非常孝顺,孝顺到,什么都和他爸妈说。”
说了半天,嗓子干了,苏颜不由得停了下来找水喝。
还没找到水呢,就听到自家老爸催着让她接着说。
苏颜幽怨的看了自家老爸一眼,眼尖的瞄到苏爷爷手旁边有水,哒哒哒的冲过去,端起碗就喝,看的苏兴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苏颜摇了摇头,表示不跟自家老爸计较,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跟她打听这个500块钱工作的事儿。”
说着又停了下来,歪着头对苏爷爷说道:“爷爷,你猜后面我听到了啥。”
苏爷爷好笑的摇了摇头:“爷爷猜不到,颜丫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苏颜“咯咯”的笑出了声,说道:“她说哪有什么对象,哪有什么工作呀,分明就是在县城里面惹了祸,人家叫赔偿呢,只是不敢回家说便,扯了个谎,先把这茬给过了。”
听到这儿,苏兴平扯了扯嘴角:“所以我这小舅子算计他爸妈,然后他爸妈就算计我媳妇儿,算计我家。”
苏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时,在村里打听消息的苏兴言几人回来了,见人都回来齐了,急忙上前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最后三边消息一总结,真相出来了。
张春花的弟弟在县城惹了祸,人家要求赔偿,具体赔偿多少不知。
她弟弟自己拿不出钱,便回家跟自己爹妈说处了一个城里对象,而且对象家里还提供了个消息,有一个工人的职位要卖,要家里拿500块钱。
张春花的爹妈不想动自己存下的钱,便想从村里借,结果不会说话,得罪了人,却想到了出嫁的大女儿。
于是,张春花的妈让人传话给张春花,说是自己生病了,其实啥事儿没有。等人到了大河村,便说张春花听岔了。
又以想女儿为由,将女儿一家留下,为了不让苏兴平起疑,张春花的爸还故意让自己摔断腿。
这样既把苏兴平支开了,又不会让老苏家知道,而且自家女儿留下了,就好说要钱的事儿。
事情理顺了,老苏家的人,是既生气又好笑。
做儿子的骗爸妈,做爸妈的舍不得钱,于是就骗女儿。
“爸,我们怎么做?”苏兴文看着沉思的苏爷爷道。
苏爷爷漫不经心道:“怎么做?很简单,只要叫我们老苏家的男儿们去老二媳妇家站一站,他们自然就不敢再算计什么了。”
苏颜听到这儿,猛着笑一声,爷爷真是太会出损主意了。他们苏家可不止爷爷这一房,爷爷下面还有三个弟弟,每个弟弟都有四五个孩子,且……都是男的!
也就是说能站出来的男儿,真的算起来的话,有将近二十个呢!这十里八村,就没有一个比得上他们老苏家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苏颜冲自家爷爷比了个大拇指,苏爷爷见了,傲娇的哼了一声,一脸的快夸我。
于是,苏颜又笑了。
而苏兴文等人,则赶忙去联系自家那些堂兄弟了,准备今天就将张家给堵了,讨个公道。
苏颜一看自家老爸和几个叔叔要走出院门儿了,就想跟着跑过去。
结果刚一抬腿,就被辖制住了命门。
颤颤巍巍的往后一看,自家老妈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一只手还拎着自己后脖子领。
苏颜讪笑道:“妈,咋了。”
“咋了,你说呢。”王翠芬看着苏颜就是一团气,一个姑娘家家的,以前看着还乖巧,结果学校一放假,性子就越来越皮了。啥事儿都想着看热闹,村里哪个姑娘家是这样子的。今天去问事儿,是公爹吩咐的正经事儿,她也不说啥。结果现在还想去凑热闹,真的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越想越气,王翠芬拉着苏颜的后脖子领就像屋里去拖去。
苏颜被遏制住了命门,挣脱不能,不断地向边上的苏爷爷寻求帮助。
可是,只见苏爷爷慢悠悠地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苏颜。
苏颜瞪大了双眼,好家伙,过河拆桥啊爷爷!
无助的被拉进了屋,紧接着便想起了几声惨叫。
过了一会儿,王翠芬神清气爽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干活去了。
而屋里的苏颜,则一脸生无可恋的趴在床上。双眼无神,瞪着房门,像是要把门口的木头瞪穿。
揉了揉屁股,苏颜从床上坐起来,想起刚才无动于衷的苏爷爷,恨的牙痒痒。
将头探出门口,左瞧瞧右看看,没有发现敌情。
于是,小腿哒哒哒的跑向苏爷爷。
“爷爷!”脸鼓着,像个包子。苏颜双手叉腰,瞪着闭目养神的爷爷。
“爷爷,你过河拆桥,你无情无义!”
苏爷爷无奈的睁开眼睛,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颜丫头,你说什么?”
苏颜更气了。
“爷爷!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啊?”苏爷爷也学着苏颜歪着头说话。
“我,我……”苏颜被不要脸的苏爷爷给气着了。所以祖孙俩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吗?真是的,早知道在21世纪多学点骂人的话了,现在想说啥都说不出来。
看着将人逗得很了,苏爷爷正经起来:“丫头,你这几天可有点急躁啊,让你妈给你正正骨,挺好的。”
急躁?
苏颜怔怔的放下手,回想起这几天的表现,好像是有点过于放松了,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到处跑。
这,有点不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