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问题没有解释,独孤游焦燥的好像一只小狗。

而独孤深在回齐王府后,居然是一改习惯,没回书房,直接冲着梅花院走去。

梅花院中,赵燕楚正指挥阿娇和院里下人挖坑刨土,愣是把好端端的前院弄的底朝天。

“小姐,你想吃青莓让婢女买就是,亦或是叫外边送来,何必在这梅花院里栽树。这事要是叫殿下知道,只怕会生气。”

阿娇虽说抱怨,可身子却是非常忠诚的抚着树盯着赵燕楚拿锨埋土。

赵燕楚正热血沸腾,听了阿娇抱怨,“懂什么,自己栽的才好吃呢,看你如今这样嫌,等青莓结出,你一枚都不许吃哦。”

阿娇立即垮下:“好小姐,婢女知错,来,叫婢女锨吧,小姐抚树。”

“你们在干嘛?”

便在赵燕楚预备浇水时,低醇的男声传来。

赵燕楚听着那声音,立刻抬眼看去。

但见才从宫中回的独孤深穿暗紫朝服,眉若墨画。

唉哟,哪阵邪风将这爷吹来啦?

独孤深拧紧眉头,站梅花院门口,瞅着跪满地的下人和被挖的到处是坑的院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便知道,这女人决对不安分,变花样来磋磨他。

“赵楚楚!”

赵燕楚知道这厮气的不轻,可是她又没做错什么,不就是将花草拨了,种了树嘛。

花草只可以看,没别的用途,还占地方,着实浪费。种青莓树多好呀,春季结果,夏季纳凉,可比花草好多了。

整个梅花院噤若寒蝉,下人们恨不得立即消失。要知,殿下虽说性冷,却不常使性子,可想不到,王妃才痊愈就弄出这样一件事,并且还连累了他们。

这次,死定了。

相对他人的害怕,赵燕楚却大胆包天,扬起一个纯真的笑,摘了片青莓叶,对独孤深招手:“殿下,爱吃青莓么?”

独孤深身形一晃,只觉的一口血卡在嗓门。

云巅及时出现,抚住独孤深,压小声说:“殿下息怒,切莫气坏身体。”

他才不会被这死女人气坏身体!

独孤深甩开云巅搀抚,走到赵燕楚跟前,瞅着她塞满泥的指甲盖儿,眼闭了闭:“我齐王府是缺你吃喝?你就是这样子当齐王妃的?”

顺着独孤深的视线,看了眼自己指甲盖儿,赵燕楚也觉的不忍直视,忙在衣裳上噌了噌,一会儿,一身苏锦长裙就给她弄成了破抹布。

独孤深本已然七窍生烟。

修养气度忘到一边,一把抓住赵燕楚的手腕就把她往屋中拖。

赵燕楚哪能斗过他,像团棉花一般被拉进屋中,便听到独孤深低吼:“还跪外边干什么?赶紧收拾,莫非要孤王将你们治罪了才开心?”

听此话,下人们瞬间如蒙大赦,立即收拾起坑坑洼洼的院子。

赵燕楚一见她好容易挖的坑,还没有来及种树便埋了,立即就急,朝着独孤深叫:“我搞我院子碍你事啦?你要不喜青莓,就栽石榴,李子树也行!”

??

这女人是把他的齐王府当果园?

独孤深气的磨牙,抓紧赵燕楚:“你要是不想让孤王动手,就乖乖待在这儿。”

说着,转头对阿娇说:“给你们主子打水,叫她净面。”

呵!嫌她脏?

赵燕楚忿断定这货一定有洁癖!

她冷呵一声,存心往独孤深跟前一凑,拿出脏不拉几的小爪儿,冲着男人的朝服一抹。

独孤深知道赵燕楚大胆,却如何也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大胆。

疯了。

他连思索都不及,一下便把那对小手死死抓在手心。

而后,将她手臂一扭,将整个人掌控在怀中。

此时,阿娇端水进来,独孤深半抱半强迫的将怀中不停扭动的小人推盆前,捏紧小爪儿按进了盆中。

赵燕楚长这样大还是第一回给人这么欺负,也不再顾形象,扯脖大叫:“独孤深,混蛋,你不是个男人,放开!”

赵燕楚的这点力量独孤深怎能放眼中,不管她怎样挣扎,都牢牢揪着她手,飞快清洗着黑不拉几的小爪儿,还不忘来一句:“孤王是不是男人,爱妃要是想见识一下,孤王不介意。”

说完,更紧的揪着赵燕楚手腕,任凭白腕变紫也不松:“站好,不准乱动,否则孤王废了你这手。”

赵燕楚的泪都快飙出,“你便会欺负弱女人,还耍流氓,独孤深,我真是倒血霉,才会碰到你这混蛋!”

“还敢口不择言……”独孤深气的恨不得捏死这小东西,眼尾一扫,拿起手帕,粘了水就向赵燕楚哭的脏不拉几的脸上擦。

这是擦?赵燕楚觉的快要被他闷死了。

阿娇哆嗦的看小姐快气绝的样子,跪行到独孤深脚旁,连连求:“殿下手下留情,小姐并不是有心冒犯殿下,请殿下看小姐才痊愈的份儿上饶小姐一命。”

独孤深见赵燕楚挣扎力度弱了些,又被阿娇哭的心烦,便对这忠心的婢女吼:“滚!”

“殿下……”

“再不滚,孤王便真闷死她!”

阿娇一愣,连泪都不擦,一遛烟跑出屋。

就剩他俩人,独孤深这才寻回些理性,把手帕拿下。

赵燕楚快没气儿了,在独孤深放过的那一秒,整个人彷如无骨柳,趴倒在独孤深怀中。

盯着苍白的脸蛋,独孤深也鬼使神差揽上女人的腰,视线冰凉的盯着:“如今知道怕了?赵楚楚,孤王和你说,孤王的容忍度有限,不要再挑衅孤王。”

赵燕楚指头粘着湿漉漉的水,紧揪着独孤深领口,一边喘气一边抽泣,可嘴还在倔犟:“独孤深,没心肝,老娘好赖也是你老婆,你便这样子对我?你竟然敢这般对我?”

小拳拳砸在他心口,泪不受掌控的流:“我才死里逃生,你就要闷死我,狠心啊!”

“敢说孤王狠心?”独孤深捏起女人下颌,“要是孤王真狠,你觉的你有几条命够孤王磋磨?”

赵燕楚盯着独孤深视线里的冰凉,恍然大悟,赶快合嘴,咬着下唇,泪眼盯着他。就好像一只才被人从水中打捞拎上的猫,虽龇牙咧嘴,可引人心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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