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娘怕呀!

赵燕楚不顾阿娇,愣是把领子扯高。

若方才那副样子出现于独孤深跟前,她保证,独孤深定会砍了她这妖精不可。

“主儿……”

阿娇又要哭唧唧,赵燕楚狠瞠这蹄子:“你就不能叫我像个良家妇人?”

“……”

“良家妇人?”

独孤深已走来,见阿娇像是作错事,又冲赵燕楚看去,视线在落到她身,面色一愣。

历来素净的她,今天却难的穿美艳裙袍,她本来便极美,此时看去,更如紫薇花,貌似清寒,实则夺目。

赵燕楚想不到独孤深来这样快,方才还在院门,这会工夫已然到跟前:“殿下,来了。”

虽说心中并不欢迎独孤深,可当大伙面赵燕楚也不可落他面子:“饭食早备好,殿下请上座。”

独孤深盯着这脸,眼光顺着那眉目向下移,落到衣襟前,眉头慢慢一蹙。

这种大胆的衣裳,她居然也穿?

独孤深恩了声,就和大爷一样坐下,扫了眼桌上已摆好的佳肴,拿筷拔动,抬头望向站跟前的赵燕楚。

独孤深难以置信有一日自己会和跟前的女人一块用膳。

正像云巅和他说的那样,今天晚上的她刻意妆扮,虽说这衣裳过于招摇,可想到她这样做可能是为了他,心中的那点芥蒂瞬间散了不少。

这般的赵楚楚,叫他感到不真实。

“赵楚楚,孤王还记的,一年前洞房夜,当孤王挑起红盖头看见的流脸,你那样不待见孤王,如今又是何意?”

赵燕楚便知,阿娇做的这一切怕是要打水漂。这混蛋,便没想过要跟她好生相处。

阿娇脸色变白,赵燕楚让房里的人全都下去,在只剩他二人,才慢慢开口,“殿下觉的嫔妾是何意?”

独孤深呲笑,“真是长了一副好样貌,怨不得大皇兄对你念念不忘,可又能怎样呢,你如今是孤王的人。”

赵燕楚没工夫听独孤深阴阳怪气,“独孤深,这两天我在想,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厌憎我,又何必在一开始同意娶我?”

赵燕楚拿筷扎了个牛肉丸子往口中塞。

“这一年,你又何曾快活过?你我并无夫妇之情,也没分毫爱意,听嫔妾劝,有时好聚好散,反倒更好。”

真的么?

独孤深眼光冷厉的盯着跟前吃的非常香的赵燕楚,她真是跟过去不一样了。

她讲的的确没错,俩人确实是不适合做夫妇。

可,先前的赵楚楚,纵使受再多委曲也不会说出要他弃了她的话,因为傻女人一心想从他这儿套取线索,为大皇兄所用。

而今,她是不再帮大皇兄了?

这一顿饭,俩人各怀心机,只是相对独孤深的心事沉重,赵燕楚却没心没肺。

饭饱,赵燕楚才把脸从碗中抬起,一拍肚子,睨了一眼坐身侧的独孤深:“殿下真打算留在梅花院?”

实际上赵燕楚想法很简单,她真不乐意独孤深留在这。

左右她全都快离开了,何必要粘染麻烦?

只是,要是独孤深真不想放过她,她也有法处理,因此才这样一问。

至于独孤深,则是高雅的放下碗筷,瞅着吃的满脸油花的赵燕楚,越发确定,这女人一定有问题。

人的个性怎可能说变就变?

“对,孤王说话算话,答应今天晚上留下陪你,就不会食言。”

盯着独孤深,赵燕楚懒的和他斗气。

绕过屏风直接到寝房中室,从柜中抱出被子丢地下,回首对走来的独孤深说:“既然殿下想留梅花院,嫔妾也不拦。你睡地,我睡床。”

盯着被随便丢地下的被子,独孤深怒气一下冒出。

这女人在嫌他?

他可是堂堂亲王,除了御座上的人,谁看他不是客客气气。惟有这女人,似乎从来没有把他看眼中。

如今好了,连床都不让他睡了?

留意到独孤深的不悦,赵燕楚决定先下手为强:“你不会是想叫我这女孩子睡地吧,哎,独孤深,我可是受过重伤的人,你要敢讲出这一句话,可太没人性了。”

没人性?

好,那他今日就没人性给她看。

独孤深强压怒气,冲着赵燕楚逼近,一把圈住她纤腰,压低声音说:“爱妃这样躲孤王,可是怕孤王对你干什么?”

赵燕楚吞咽口水,脑筋变迟钝一样,半日都没有反应过。

“独孤……独孤深,你……此话何意?”

语无伦次的赵燕楚让独孤深眼前一亮,这女的,寻常就好像一只倨傲的孔雀,今日倒难的看到她口吃的模样。

“你说孤王何意?爱妃?”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说好他对她没有兴趣么?

赵燕楚想从独孤深胳膊中挣开,可跟独孤深比力量,她必输。此刻,她越挣扎独孤深就揽她越紧,最终,她整个人全都匍匐在他心口。

“独孤深,你流氓!你要是觉空虚寂寞,可以出去找女人呀,你安心,嫔妾决对大度,绝对不会嫉妒。要是你领外边女人回来,我肯定敲锣打鼓热烈欢迎。”

独孤深原本还为她嫌自己而吃味儿,此时又听到她这般话,更觉面子尽丢。

不嫉妒?

好,他娶回的好妻子呀!

独孤深突觉受挫,平生第一回,赵楚楚这么让他忿懑。

这更是他人生第一回受挫,并且还是出自一个让他原本很讨厌的女子。

独孤深心气不顺,恨不得将那纤腰揉碎了。

赵燕楚觉察到腰部的隐约痛疼,生怕自己真死在这货手中,假装镇静,再一回开口:“打女人的男人全都不是男人,独孤深,你……不会叫堕落至此……吧?”

独孤深倒觉的再和她纠缠下去才是真堕落。

好,不待见他对不对?那他就独独留下,就是碍她眼,他倒瞧瞧,她还可以翻出什么花样。

独孤深一把丢开怀里的赵燕楚,一脚踹在锦被上,大踏步到床前,凉凉的对赵燕楚勾唇。

“既然孤王在你那里的形象已不好,那孤王不介意叫你印象更差点。今天晚上,孤王睡床,你睡地。”

跟着,他冲着门口看去:“备水,孤王要沐浴。”

而后又望向呆在边上的赵燕楚:“有劳爱妃侍候沐浴。”

什么?

他咋不上天!

赵燕楚险些憋死自己。

莫非她折腾这样久,还不能将这货气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