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朱娇美作出的这举动的意思,牡丹本能的便将其看成这对耳环就是赏赐给她的酬劳,立即露出激动之色,连连就叩谢着朱娇美。

“婢女谢娘娘赏赐。”

朱娇美讥讽的盯着高兴的眼眶都开始变红的牡丹,心中的嘲笑更加是无法遏止的从唇边流出来:“谢本妃?谢什么?本妃何时讲过要将这对耳环赏给你了?”

牡丹一愣,觉的自己的整枚心都像是给人高高的抛起后,又给人从高处恶狠狠的踹下来。

当场就掌控不住身子晃动了两下,这才在朱娇美的嘲笑中回过味来,慢慢觉察到状况好像有一些不大对。对上牡丹讷讷的表情,朱娇美将手中的耳环死死的攥在手心,而后当着牡丹的面,又把手收回,慢条斯理说:“本妃要是和婉,知道你有一日会作出这么吃五看六的事,定会把你挫骨扬灰。”

牡丹骇然张大眼,像是难以置信朱娇美会对她讲出这般的话,要知道,在这一秒,她还把自己视为是翊坤宫中的人。像是看出牡丹的真实念头,朱娇美面上轻蔑的嘲笑不减,说着:“牡丹,你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可你的聪明让本妃厌恶。知道一个奴婢最不该犯的错误是什么?是背弃旧主,本妃身旁从不会养吃五看六的狗,而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本妃的人。”

牡丹不愧是个聪明的,立即便从朱娇美的言词中读懂了她的意思,“娘娘是说,婢女被娘娘骗了?”

“谈何骗?”

朱娇美就如同在逗牡丹玩一样,视线中的阴阳怪气非常显而易见。“我们这叫愿者上钩,本妃承认,当初确实是本妃遣人主动接触的你,可这并不表示自此后就把你视为自己人,而本妃更没逼迫你去做你不乐意去做的事。是你为达到自己卖主求荣的目的,主动的、

一回又一回的把和婉的线索交到本妃的手中,还纯真的以为可以靠着这一些东西从本妃这儿敲到一大笔钱财。”

讲到这儿,朱娇美就如同在瞧一个自导自演的小丑剧一样,怜惜的望向呆呆在原处的牡丹。“本妃之所以留你到今日,也是看在你传递这一些消息辛苦的份儿上手下留情。因此牡丹,在本妃还乐意和你好好讲话时,你要见好就收,而不是主动跑到本妃跟前,再来碍本妃一回眼。”

目前,和婉被关进了大狱,为不叫和婉影响定安公府的声誉,定安公府里关于和婉的所有也全都在定安公的默认下悄无声息地消失着。

作为和婉身旁最得力的大丫环,要是此时牡丹回定安公府,等待的结局不是给发配到下边庄子中等死,便是给安一个照料主儿不周的罪名立即被毙命。

这也是为什么近两天牡丹都偷偷躲起来的原因。

她本当失去了个定安公府,她还可以拿着朱娇美允诺给她的报酬好好的过下半生。可想不到,目前连这条路都给朱娇美那黑良心的**给堵死了。

跪地下的牡丹突的想大笑几声,可笑她打小便开始跟人玩心眼,自诩聪明无两,可想不到到了最终,却败了个小人。

朱娇美一直都在当心注意牡丹的表情,看这婢女在被自己拒绝后,先是露出震骇的面色,跟着又是忿怒,最终竟然在快要奔溃的状况下露出了丝诡谲的笑意。

这种笑意,朱娇美是非常熟稔的。六宫的女人在知大将降至时都会露出这种形似于癫狂扭曲的笑,真想不到有一日这笑意会出现于牡丹的面上。

这让本来便情绪不高的朱娇美更为不喜牡丹。

牡丹也知道,在这时她即使是可以讲出一个天花乱坠,也无法从朱娇美的手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与其这样子,不如……

想到这儿,牡丹挺拔了腰背,对朱娇美行了拜礼之后就要离开。

而朱娇美在盯着牡丹改变甚大的神情后,便偷偷的对侍候在侧的剪星去了一个视线。剪星常年照料在朱娇美身旁,又怎可可以看不懂主儿递来的面色是什么意思。

当场便心领神会,带牡丹退了一下去。

听着那越发远的步伐声,朱娇美的眼尾露出三分狠色,可见她随手就将插在胆瓶中的牡丹花拉下,捏在手心里恶狠狠的搓碎。心中,按捺不住发出几声嘲讽的腹诽:这卖主的狗,真当把自己的心机藏的有多严实么?她朱娇美长这样大,之所以在作了那样多坏事之后还可以活到今日,最大原因便是,她从不会把自己的小辫子和对自己有要挟的东西保留下。

对她们这些人,心慈手软是大忌。

牡丹被剪星带冲着翊坤宫外走,可是,走了小半支香后,她发觉自己还在翊坤宫中。更奇异的是,此时出去的路却是和她进来时走的路完全不同。

牡丹本能就体会到状况不对,赶快收起自己的心机快步追上剪星,说:“剪姑姑,我们不是要出宫么?这是去哪儿?”

剪星的面上挂着笑,回首便对牡丹解释着:“娘娘授意,牡丹是偷偷入宫的,以免引起他人的留意,要婢女带你走一条更隐秘的路出去。你也知道,娘娘在六宫中的地位超然,可往往越是恩宠盛,给人看着的机会也便越多,我们这一些作下人的总是要想法子替主儿少寻些麻烦,不是么?”

牡丹藏好心中的不安,面上一样挂着随和的笑意:“剪姑姑讲的对。”盯着牡丹柔婉的姿势,剪星的心中发出声冷呲。要知道,娘娘可是最深恨这种卖主求荣的货色了,可以将牡丹留到今日,还真是看上她可以办成娘娘所交待的事,可想不到这妞竟然这么不识趣儿,真敢

跑到娘娘跟前卖好讨赏。

既然这样,那便别怪娘娘下手不留情。

……

此时,齐王府的前厅中。赵燕楚盯着听了她一通交待后露出惊诧之色的独孤沉,继续说:“九儿,你该也看出来,本妃决对不是那种随随意便两句赔罪就可以应付过去的女人。当初在宫里,你险些对本妃作出不轨之事,虽然事后被你哥狠狠修理,可,那是他的手腕,我还没解气呢,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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