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深略微被赵燕楚说动,“他真只是要求同往丹阳这样简单?”

“真只是这个样子,你如不相信,明日他来,你可以再问他。”

独孤深的视线中带显而易见的困惑,“只是,他为何来寻你说这事,却是不直接来寻孤王?”

赵燕楚立即被他视线中的疑心刺激了神经,立即像是给电击的兔子一样,张大眼带薄怒瞠着他,“独孤深,你在乱想些什么?我绝不准许你像个疯子一样乱疑心我。”

看赵燕楚急了,独孤深赶快走上来把她再度抱住,轻声安慰着,“是孤王不对,孤王近来碰见了太多的事,难免有一些杯弓蛇影,你不要生气。”

赵燕楚仍旧带恼怒般的慢慢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口气忿忿道,“在知道你要前往丹阳以后,我几近事事为你着想,所做的努力,是你决对没想到的。”

讲到这儿,赵燕楚一把抓住独孤深的衣领,将他一把拉到近前。

“独孤深,我自问都对的起自己对的起你,因此,你要是敢疑心,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独孤深盯着近在跟前的娇媚人儿,瞟着她气鼓鼓的面色,心中却按捺不住发出声呲笑。

真的对的起他么?

要是然的对的起他,为何要背着他暗暗的去见独孤渐,乃至迄今都对他全部隐瞒?

独孤深压下想要问出口的*,面上带俊朗的笑意,“孤王知道了,所有都辛苦你了。”

赵燕楚并没觉察到他的诡怪,听到他讲什么便信什么,见他向自己道了歉,便也没深究,晃动着他的手臂就问,“你究竟答不答应让出云跟着我们?”

盯着她娇媚的样子,独孤深答应下她,“就如你所讲,与其放任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手脚,还不如把他放眼皮底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手腕。”

赵燕楚想到归兮幽林中的那缕香魂,突的蛮好奇独孤深的亲母,按捺不住冲他开口,“对你的娘亲,你可有什么印象?”

独孤深一呆,显而易见是想不到她会好奇起自己的娘亲来。踟蹰了一会,轻拥着她缓缓开口,“孤王在年幼时便失去了亲母,打小是由一个老姑姑扶养长大的,孤王对她的印象是她是个罪臣以后,父上和宫中的人全都对她甚少提起。要不是因孤王的存在,只怕在这世上已然没人可以记的起她了。后宫的女人原本来便多如牛毛,如她这样的更加是不胜颗举,非常多人全都会在时间中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因此如今,再有人提起娘亲,也仅是说她是孤王的亲母,是静妃罢了。”

赵燕楚听着独孤深口气中平淡的介绍,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

一个罪臣后人,却能吸引国君眼光,摇身一变作为嫔妃,乃至还孕育皇子。

这般的女人,又怎可能是庸常之辈?

并且,她一直都疑心着大膺帝对待独孤深的态度,总是觉的这老皇上对待他这儿子的非常多行为都非常有待商榷。

看赵燕楚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独孤深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忽的之中对孤王的亲母感兴趣?”

赵燕楚知道独孤深是个机敏的,想应付过他决不可能随意寻个理由。因此,心机一转,便想到一个借口。

“我也仅是听你只提过你娘亲一回,难免会对她有一些好奇,因此就顺口问了问。”

听见赵燕楚的这声答复,独孤深自是不信的。

可,他却没分毫泻露出自己的疑心之色,而是含情脉脉的继续盯着赵燕楚,在陪她用了晚膳后便歇息了。

红绡帐暖,美女在怀。

独孤深在赵燕楚在他怀里熟睡后缓缓的张开眼,那是一对非常清寒冷静的眼睛,即使此时香软在怀,好像也无法再叫他心驰回荡一分。

他已然想明白了,对赵燕楚,他是无法再放开的。

可,面对她和独孤渐之中的感情,他也是非常深恶疼绝的。

可是他知道,她历来主意儿极大,要是他将事挑到明面上说,没准会招来她的反感,反倒会叫她更快的离开他身旁,惟一的法子,便是想法子把她永远捆在自己身旁。

要是她想要飞翔,那他就掰断她的双翅,要是她想要飞跑,那他就打断她的两腿。

他要叫他成为她惟一的倚靠,即使是变相囚禁,也要叫她彻彻底底的成为自己的人。他自知道是个很贪婪的人,不但想要得到她身子,连她的心,也要死死的霸占。

独孤深搂在赵燕楚肩头上的手慢慢收紧,在睡梦中的赵燕楚好像被他的劲道所影响,不适的在他怀里嘤咛了几声。

听见她嗓音,独孤深这才放开指头。沉沉的眼落到她静谧的睡颜上,许久以后,才低声讲了一句,“即使你未来会责怪孤王,孤王也决不会叫你跟独孤渐走。”

第二天,当日色初露亮光,车队就穿过长安街,冲着城门口方向驶去。

此时,看着那如长龙般慢慢离开京师地界的救灾御差队伍,站城楼上的独孤渐妆扮的非常低调,视线炯炯,紧看着御差队伍中那一辆乍眼看去非常普通的舆车。

他知道,此时赵燕楚就坐里边。

常年跟在他身旁的贴身心腹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当然也留意到了那辆舆车,立即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道,“殿下请安心,卑职已然交待下去,不会叫人伤了齐王妃。”独孤渐停了很久之后才轻轻的恩了声,说,“她对孤王误解极深,此时在心中,只怕已然有一些偏向阿深了。只是,孤王倒也不怕,因为只需孤王赢了这一局,她便会理解孤王的苦心,从新再度回孤王身边。”

心腹立即迎合着独孤渐的话,说:“殿下定会得偿所愿。”

独孤渐忽的想到了个人,心中生出三分警戒,“派去的人必需经过严苛的核查,要是再发生上回那件事,孤王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心腹当然知道殿下嘴中所提的‘上回那件事’是指什么事。

上回暗杀齐王,计划本是进行的非常顺利,可想不到最终却出现了意外,齐王没有暗杀成功也就算了,竟然险些让齐王妃在那次暗杀中香消玉殒。

这事发生时,殿下在王府里几近是震怒非常,如不是看在他们这多年来还算有功的份儿上,只怕早就被被殿下下令拖出去斩杀了。

虽然事后调查明白那件事并不是他们所为,可到底是在他们手里出现了纰漏。因此殿下才会这么谨慎这次行动。

心腹立即作保,道,“殿下请安心,这次派出去的人都是府里精卫,莫不敢再发生上回那件事。”

听见心腹的人这么肯定的话,独孤渐也算是略微安心了些。

不知不觉中,他偷偷地攥紧拳,告诉自己,所有成败,都看这次行动是否成功。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