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些,赵燕楚就头痛不已,乃至连平缓的性子全都跟着带上了三分焦燥,连独孤深突的接近都没有觉察到。
独孤深半跪赵燕楚的跟前,一只手放她的膝头上,含脉脉温情的眼晶亮的盯着她,“可还满意这间厢房?虽然比不上王府中的梅花院,可云巅可以办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费了心的。”
赵燕楚听到他这样说,这才反应过她已然被带到了厢房。
抬起脑袋冲着周围大概看了眼,因为心中还装着其它的事,赵燕楚的态度带应付,“还可以,独孤深,我有一些累了想要歇息。”
独孤深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伸手关切的探了探她的脑门,“真只是累,不是身子不适么?孤王要胡正寻了郎中一起带,要不要宣进来给你瞧瞧?”
赵燕楚这是在装累,又怎可能真的叫郎中来,万一她的谎话被郎中给拆穿了,她还真不知应该怎么给独孤深解释呢。
赵燕楚赶快开口拒绝,说,“我身子我自己知道,只需好好歇息一下便可以好,不必再大张旗鼓的寻郎中给我看。”
听到赵燕楚这样说,独孤深就不再坚持,站起的同时,又伸手摸了摸她细嫩的面颊,口气温和。
说,“那你好好歇息,孤王正好有件事要办就先离开须臾,你待在客店中乖乖地,哪儿也不好乱跑,可好?”
赵燕楚顺从的点了下头,而后,便目送着独孤深离开。
当屋门给人从外边关上,赵燕楚长长的松了口气,捂着胸口,面上沉思的神情越发重。
可赵燕楚不知道的是独孤深在走出厢房后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转了一个角,到了捱着天字号厢房的另外一个房屋中。
而在这房屋中,元宵早便候在一边。
看到独孤深进来,元宵立刻行礼,说,“王爷。”
独孤深扫了一眼云巅,径直开口问,“方才在楼下,你可听到了啥奇异的声音?”
云巅仔细的一想,答复:“卑职并没听见什么,王爷可是觉察到不妥?”
“不,孤王觉的娘娘有事在瞒着孤王。”
独孤深眼光犀利的望向云巅,“接下来的时间,孤王要你亲自去看着娘娘,她的言行举止,她见了谁,事无巨细,都全部告知孤王知道。”
“是,卑职明白。”
“还有,务必保护她的生命安全,不可以让任何人伤了她半点。”
听见殿下的这声命令,云巅也按捺不住从心尖上冒出来的三分酸涩。
可以看的出,王爷待娘娘非常赤诚,可娘娘呢?想到这儿,云巅就按捺不住摇了下头,隐隐间还为自家主人带了三分不值当。
独孤深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云巅的回话,慢慢地咳嗽一声,神情严苛的望向他。
觉察到自己方才居然妄加干涉了主人的事,云巅赶快低下头,乖觉的回话,”卑职定会拼力保护好娘娘,还请殿下安心。”
独孤深又怎可能不知道云巅心中的念头,只是有一些事,他也没法子向身旁的人说明。到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赵燕楚在独孤深离开后就赶快将阿娇叫进,小丫鬟最近非常春风满面,凡是看到赵燕楚,全都会露出乐呵呵的样子。
现在,又见这小丫鬟笑的眉目弯弯,赵燕楚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的问出声,“我怎么瞟着你这两天好像非常开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能叫你乐成这个样子。”
听到赵燕楚的问题,阿娇便快步走上来,一边搀抚着想要起身的赵燕楚,一边实话实说着,“主儿,全都已然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瞒着婢女么?”
这是什么状况?她会有什么事瞒着这鬼灵精般的丫鬟?
赵燕楚困惑的盯着阿娇,阿娇却是把赵燕楚的困惑看成为了女儿家的矜持,轻笑着掩嘴,说:“婢女什么全都知道了,主子你就莫要再装了,主子预备给殿下生下小王世子,这是喜事,怎还隐瞒着婢女呢?”
赵燕楚这才恍然,原来这鬼丫鬟讲的是这事。
只是,这事惟有她和独孤深知道,既然她没告诉这妞,那定是独孤深那个家伙跟她说的。
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将这般的话告诉给她的贴身丫鬟,赵燕楚也不知怎么,分明没做错什么,面上却浮升出一丝羞红,视线躲闪着,不敢直视阿娇那对明快的眼。
“他、他怎么告诉你起了这一些?独孤深他还告诉你了啥?”
阿娇搀抚着赵燕楚走到轻轻打开的窗户口,一面陪主人看楼下的风景,一面兴致勃勃的回着话。
“主儿,婢女可是你的贴身丫鬟,你跟殿下既然决定要孩子,这般的事是万莫不应该瞒着婢女的。殿下告诉婢女这一些,也是期盼婢女可以好好的照料主子你,切莫再叫主子你着了凉。”
赵燕楚知道独孤深历来是个心细的,可想不到这男人真正心细起来居然连这般的事都可以照料到。看起来,他是真的希冀可以和她有一个小孩。
只需一想到她说那通话时是带敷衍之意,赵燕楚便从心中深处生出满当当的内疚,立即,连面上的羞红之色也退去了,精美的面颊带轻轻的白洁。
赵燕楚面色微妙的改变没有瞒的住阿娇。
看主子好像略有心事,阿娇还当是主子是还有其它顾虑,便在一边低声的安慰。“主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女人即使是再得男人的疼宠,要是没一个小孩傍身,自始至终究是不可以的。现在殿下恰是顾惜痛爱主子时,主子定要抓住机会,为殿下诞下一个小王世子,这般才算是真正王府里扎住脚跟。”
盯着不停的为自己的把来谋划的小丫鬟,赵燕楚隐下心中的踌躇,面上带轻轻的笑意,眼光却是给楼底下的一个正在贩卖肉包子的年青夫妻所吸引。
“阿娇,你真的觉的我可以和独孤深走出一个生生世世么?”赵燕楚眼也不眨的盯着楼下的对年青夫妻,妇女穿一身素裙,头上虽扎布巾,可仍旧难掩隽秀的眉目,而妇女的夫君一瞧就是个老实男人,圆圆的脸盘带三分憨厚,幽亮的眼透显一缕
叫人非常容易产生好感的朴实。
阿娇不明白赵燕楚为什么会问出这般的问题,先是一愣,跟着,立即像是明白了啥,慌张的揪着赵燕楚的手腕,脸色带紧张,“主儿,你莫不是又有了啥念头?”
赵燕楚不必去看阿娇的脸色便知道这小丫鬟定是给自个儿的话吓的不轻,安慰般的捏了下她的小手,视线却仍旧没从那对年青夫妻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