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海呼音浑答复,赵燕楚露出满意。
阿骨打则站一边,偷骂声:武夫。
海呼音浑输的不甘,可静下来想,又觉的输在这般高超箭术下好像也没有那样糟糕。
“齐王妃,我钦佩你的箭术,因此就依照规则,你可以要求我做到一件事情。”
海呼音浑非常快便重新振作,倒是叫赵燕楚很吃惊,心中更不敢小看这北澳大将。
“海呼元帅果真是坦荡男儿,好,那本宫不客气了。”
赵燕楚清清嗓门,说:“海呼音浑,我要叫你向腾格里赌誓,此生,决对不会率北澳铁骑踏进大周一步!”
铿锵有劲的女声席卷会场。
要不是亲耳听到,没人敢信这个齐王妃竟然会在胜利后向北澳提出这般要求。
此生,不许踏入大周,这等于是要了海呼音浑的命。
将军不打仗,还能干什么?
赵燕楚这条计谋,着实漂亮。
连独孤深都惊住,好半日才反应过,视线复杂的盯着让他觉的越发神秘的赵燕楚。
此时,有一点他可以认定,如今站他跟前的女人,早已不是那小胆怯懦的赵楚楚了。
她让他惊艳,甚至让他起了贪心……
海呼音浑惊惧住,脸早便颓白无色,乃至连唇瓣都按捺不住轻抖。
他想过赵燕楚可能狮子大开口,可如何都想不到,她要求的竟是这个。
阿骨打立即出来反对说:“齐王妃,你不觉的你的要求不免有一些太离奇?”
狐狸终究绷不住,在赵燕楚跟前露出怒气。
“海呼元帅乃北澳第一将,你竟然不叫他打仗,你可知,这要有残酷?”
赵燕楚才不会被阿骨打唬住,“本宫何时讲过不准他上沙场?本宫只是叫他不准率军攻打大周罢了,可没讲过不准他继续去其它国家征战。”
一顿,赵燕楚露出疑心之色望向阿骨打。
“太师,你们北澳此次前来大周缔结友好,可见北澳是乐意跟大周修好的。既是友邦,当然要和平相处……为何太师与海呼元帅脸色都这么差,莫非,北澳并不是真心与大周交好?”
阿骨打早就知道这齐王妃不好惹,想不到今天他们竟然连番在她手里栽跟头!
至于那边的大膺帝,眼见天大的馅饼要落他的脑袋上,怎可能不赶紧配合赵燕楚?
但见他站起,笑呵呵对北澳使团说。
“不错,齐王妃的话并无恶意,还请太师与元帅不要误解。现在,北澳与大周交好,两国当然要和睦相处,北澳使团想必也不会阳奉阴违。”
便这样,大膺帝和赵燕楚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愣是将阿骨打和海呼音浑逼到绝境。
一时,连阿骨打都为难,权衡再三,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燕楚看出阿骨打的苦苦挣扎,笑着说:“大周的祖宗有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师,你可想好,千万别走错了棋,后悔一生!”
阿骨打盯着狐狸般的女人,终究知道,自己这次老马失蹄了。
这一秒,他心中杀意已起。
阿骨打到底狡猾,眼见大势已去,为今,只可以暂时顺了赵燕楚心意。
睨了眼海呼音浑,声音里带一丝僵直:“元帅,赌誓吧。”
海呼音浑震骇的望向阿骨打,眼里布满惊疑。
“元帅输给齐王妃,自是要依约履行允诺,北澳男儿最重诺,别让人看轻了。”
讲完又望向赵燕楚,客气的对赵燕楚行了一个礼,而后,竟然还非常恭顺的向大膺帝行大礼。
“大周皇上,我北澳使团带最大诚意而来,正如齐王妃娘娘所言,已然成友邦,怎可能打起来?为表诚意,我北澳大将海呼元帅在此向腾格里赌誓,为了友谊,决不会率北澳铁骑侵扰大周。”
海呼音浑脸色如纸,站出,见他手拿小刀,在手心里狠剌一刀,鲜血淌出。
他喑哑的声音传来。
“北澳大将海呼音浑,在此向腾格里起誓,有生之年决不率军踏足大周一步,如违此誓,死无全尸。”
男人的声音像是草原雪狼的惨叫,回响蓝穹,久久不散。
赵燕楚盯着海呼音浑的脸,高悬的心可算落下。
为叫北澳使团心中好受点,赵燕楚立即煽动着在场人疾呼和平口号。
只是,相对大周臣民的气势,北澳那边阴云密布。
到最终,还是阿骨打随意寻了理由先带北澳的人回行宫。
……
此次大赛,可算落幕。这其中,当属大膺帝心情最好,不但出来玩了,还在北澳人跟前立了威。
大膺帝越想越美,再望向会场中的赵燕楚时,视线中都带亲切。
“赵氏,寡人真想不到你箭术了得,是赵卿家教女有方,赵一铎养了一个好女儿。”
赵燕楚可不敢居功,忙冲着大膺帝行礼,“臣妾之所以胜出,全乃父上天威庇佑,臣妾万万不敢居功。”
“赵氏,为父还没有老到花眼,知道这事之所以有这么完美的结果,都是因为你。”大膺帝满是赞赏的盯着赵燕楚:“你跟海呼音浑斗箭,赢了,向他提了要求,如今,寡人也可满足你一个心愿,你尽管开口。”
赵燕楚想不到大膺帝这么大方,就如同给她一张支票,她能随意往上边写数字。
赵燕楚眨着眼望向大膺帝:“父上这话当真?”
“当然。”
幸福的小花朵实在来的太快,赵燕楚一时还真想不出向大膺帝要什么,忙扯独孤深袖子,低声问:“快帮想一下,向父亲要什么合适呀?”
独孤深瞟着赵燕楚,按捺不住打趣儿:“可以开口要宫里的珍宝,那里的玩意儿,都价值连城。”
“老娘要那多钱干么,钱多到花不完也怪愁得慌。”赵燕楚鄙夷地盯着独孤深:“还有,我如今有你这金主,还在乎那点钱?”
金主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就是金贵的主人喽?
独孤深非常满意。
“不要钱,便是要权?”
赵燕楚无语,她一个古代女人,要什么权?
真当人人全都和他们这一些皇室子弟一样,都爱权么?
退一万步说,她真问大膺帝要权,肯定会遭到大膺帝的忌讳。
赵燕楚飞速转脑筋,终究想到了,自己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