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楚听见响动,当然知道独孤深动了怒。赶快裹上浴巾,仓促罩了一件纱衣在外边。

独孤深走进,看到的便是王妃正披散秀发,皮肤嫩如美玉,如芙蓉花一样,风情无限。

他一直都知,这个女人极美,否则也不会引的男人纷纷侧目,乃至连他的心都迷失了。

可,这个女人是怎样对他的?

只需一想到云巅回来说的话,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可,当他决定这样做时,看见女人鲜活生动站在他跟前,又非常没出息的偃旗息鼓了。

独孤深咬碎银牙,要是眼神可以杀人,那赵燕楚早就死了一百回了。

赵燕楚觉的突的独孤深好像又变回了杀神,似乎她稍不注意,便会死在他手中。

赵燕楚吞着口水,觉的血液都快给男人冰凉的视线冻住了。

“你,今天晚上,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原本心中还存三分侥幸,可是,听独孤深问出这般问题,赵燕楚就认命的合上眼。

果真,人不可以做坏事,只要做了,早晚都会东窗事发。

赵燕楚只觉的喉咙有一些干涩,“你……你不知知道了么?为何多此一举问我。”

“孤王,要你亲口说出来。”独孤深攥拳。

赵燕楚被独孤深猛然拨高的嗓音吓的后退一步,碰到了浴桶。

她告诉自己,虽说独孤深已然知道她密会独孤渐的事情,可这货总不会连她跟独孤渐讲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吧?

她决定赌一把。

赵燕楚稳下心绪,看着红了眼的独孤深,尽力叫自己从容些:“不错,我去见了独孤渐,可我见独孤渐,也是为你……”

独孤深唇边扯出弧度,像在笑,又像竭力压制自己。

赵燕楚硬头皮,继续撒谎:“我知道你不喜我跟独孤渐之前的关系,因此我才见他,想告诉他,我跟他已经断了关系,从今往后,安稳做你的齐王妃。”

独孤深视线越发冷。

这女人,直至如今,还满口谎言。

独孤深从不知,自己还能被一个女人气成这个样子。

独孤深抿唇,一步步冲赵燕楚接近,直到女人退无可退,遁无可遁。

赵燕楚,不安到了极点。她不确定这番说辞是否可以哄过他。

“独孤深,独孤深……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理解,我……啊!”

话还没讲完,赵燕楚脖子一阵刺疼,低头一瞧,一只大手正恶狠狠掐着她!

独孤深都不知自己的手何时伸出的,等他反应过,手已然掐在女人脖颈上。

“孤王早就讲过,你要再敢背叛孤王,孤王就掐死你!”

“赵楚楚,你把孤王当傻子。你真当你做的那些烂事,孤王一无所知?”

“你要离开齐王府,永远的离开京师。你说,你不稀罕当什么齐王妃,你要独孤渐帮你离开齐王府!”

“赵楚楚,你怎可以如此卑鄙,怎么能对我如此残酷!你让独孤渐抱你,吻你,你在做那些苟且之事的时候,可有没有想过,谁才是你的夫君!”

讲到最终一句,独孤深尤为怒不可遏。

赵燕楚被挤在男人和门板之间,呼吸越来越艰难。

她只感觉到时间突然变得很漫长。

在她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时,脖子上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了。

男人放过了她。

随着独孤深的手移开,赵燕楚终究能喘上口气,冰冷的空气再一回灌进口鼻,她如同死而复生,匍匐在独孤深的肩头上没命的咳。

这时,她哪还顾的上这混蛋对她的轻薄,只死命地抱着男人,瑟缩在男人怀中发抖。

怀里颤抖的娇躯,唤回了独孤深的三分沉静。

只需一想到这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他就恨不得如狼一般吼叫,恨不得马上提剑冲到独孤渐府里,和他拼命!

可是,在跟独孤渐算账之前,他有必要先收拾一番这个贼心不死的女人!

独孤深毫不犹豫,把赵燕楚抱起,走出浴房,到床边,恶狠狠丢床上。

赵燕楚连连呼疼,眼冒金星。

可还不待她反应,那高大的身影便重重压来,她张眼望去,看到独孤深正当她面宽衣解带。

看他架势,纵使她再无知,也明白他此时想要干什么。

赵燕楚疾呼,出脚便去踢他:“独孤深你要干嘛,不准碰我!”

原本独孤深的心中便憋着邪火,此时又听她对他吼,更是火上浇油。

“不叫孤王碰?那你想要谁碰?莫非是独孤渐?”

他怒极,女人却突然没了声音。

下一瞬,传来了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大手放缓了动作,慢慢冲赵燕楚的脸伸过,慢慢拔开她面的发丝。

女人的泪滚烫滚烫,滴在他心上,痛的他也想哭。

留意到独孤深变慢的动作,赵燕楚终究鼓起勇气望向他,“独孤深,你想杀了我?”

听着女人沙哑的嗓音,独孤深便知道刚才自己粗鲁的行为,伤到了她的嗓门,一时,无比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瞬间,他把赵燕楚抓起,紧紧抱入怀中。

他承认,在这场较量中,他输的很惨!

分明是女人背弃了他,可他最终却在女人的眼泪里,束手投降。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窝囊成这样。

但是,他认了。

“楚楚,你太伤孤王的心。”

他的心一样是累累伤痕,好像一只幼兽,把脸埋在女人发间。

赵燕楚卷缩身体,任凭他抱。

也恰是她的乖巧,叫独孤深从癫狂的边缘缓缓回神,待把她放开,慢慢揽在怀中时,眼里的红色已然退去,不过,表情仍然冰凉。

“如今,还不跟孤王说实话?”

赵燕楚这次是真不敢骗独孤深了,这货像个侦察机一样,不但把她的言行举止了如指掌,乃至连她与独孤渐的对话细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今,坦白从宽,为上策。

“我承认,我是对独孤渐讲过,我不想做齐王妃……”

话一出,她就体会到独孤深的手一紧,痛的她险些又掉出泪。

赶快开口:“我不当齐王妃,不是想跟独孤渐苟且,而是,当齐王妃对我而言,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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